她蹙眉,快步下了舞台,正要带人追上去,却被顾铭拉到一旁。
“韩颖表现得太稳了,冲进三强,你觉不觉得她有问题?”顾铭问道,面色严肃,“要不,我把人抓起来问问。”
当然有问题了。
“你上次不抓过了么,如果能问出来还用等到现在?”
林宜道。
“……”顾铭语塞,拄着单拐有些烦燥地道,“那怎么办?”
“看看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宜无暇理他,快速往外走去,再一转眸,发现韩颖也不见了,顿时更加焦急。
她脚下走得越发急,一个保镖走上前来,“林小姐,这边走。”
“好。”
林宜跟着过去。
演播厅里人声嘈杂,外面却是空旷得极其安静。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林宜往里走去,就见应寒年慵懒地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翘着一条腿晃来晃去,皮鞋上的锃亮光泽跟着晃动,面庞带着几分邪,一双黑眸冷冷地看向前面。
林宜看过去,只见庞大的会议室周围站满了保镖,韩颖和她的一群人站在偌大的会议桌尾端,显然是被控制住了。
应寒年不说话,就这么晾着他们。
韩颖站在那里,忽然笑了一声,抬起手拍出两掌,“果然应先生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上次你的人还败在我们手里,这么快就已经打到如何破我们的身手了。”
她带着人刚要走,就被应寒年的一队人给拦住。
人数相当,但上一次,是她赢了,这一次,却是她败了。
应寒年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隐门也没什么可厉害的。
“……”
应寒年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不过应先生,我已经和林小姐说过,你抓了我们也没用,我们就是死在这里,家主也不会放了牧家人。”韩颖见他不说话,只好又道。
话音刚落,她身边一个人就被保镖给拖了过去,几下一来,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被硬生生地打到骨折。
韩颖的脸色稍稍变了变。
“隐门到底有什么目的?”
应寒年这才开口,声音淡漠至极。韩颖隔着长长的会议桌望向应寒年,实在找不到这个男人有一丝不迷人的地方,她站在那里,顿了顿道,“应先生,何必着急呢,我保证,在比赛结束后,您一定能见到牧
家人。”
话音刚落,她身后又一个人被卸了胳膊,脱臼的痛让他惨叫起来,满头大汗。
韩颖没有回头,只淡笑一声,“您就是杀了我们又能如何,我们不过是属下,有或没有对家主来说都是不痛不痒。”
“那更好,我不急着救人,把你们一个个先弄死泄泄愤也好。”
应寒年轻描淡写地道。
“……”
闻言,韩颖的脸色变了。
林宜以为她会妥协,没想到韩颖回头看一眼身边的人,道,“既然应先生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就自行了断吧,免受痛苦,也免得意志力不够连累家主。”
“是。”
众人应声。
随即他们就像是早就商量过的一样,互相拧住对方的脖子,准备下手。
韩颖则是亮出一把匕首抵到自己的脖间,眼神坚定,没有一点对死亡的畏惧。
见状,应寒年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保镖们一拥上前,将所有人给拦了下来。
“……”
林宜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些人真的是……
这个隐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一帮人。
韩颖手中的匕首被夺走,她没有反抗,只是看向应寒年,“应先生,试探够了吗?”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血迹,哪怕知道应寒年只是试探,她也毫不犹豫划下去以证决心。
“我换句话问问你,隐门家主,和我应寒年有什么渊源?”
应寒年坐在那里,忽然抬眸,黑眸凌厉地看向韩颖。
听到这话,韩颖的目光一僵,“我不明白应先生的意思。”“你们有多少成分冲着牧家来,我看不出。”应寒年薄唇微动,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无声地敲着,嗓音幽冷,“不过,你们的最终目标是我,我看出了。”
第752章 以人换人(1)
“……”
韩颖身体僵硬。
应寒年坐在那里,指尖在桌面轻叩,半晌,他开口,“告诉你家主,我应寒年要和她做笔交易。”
交易?
闻言,林宜和韩颖都愣了一下,韩颖疑惑地望着应寒年,“什么交易?”
“以人换人。”
应寒年一字一字说道。
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宜愕然。
“什么?”韩颖完全没有料到应寒年会摆出这样的交易,根本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于是脱口问道,“谁换谁?”
林宜站在那里,也一脸莫名地看向应寒年的侧脸。
应寒年长睫轻抬,厉色张扬,“我换林冠霆、牧阑二人。”
听到这话,林宜震惊地睁大了眼,上前向他走去,应寒年侧过脸,手势一扬,两个保镖立刻拦住林宜不让她上前。
林宜的心陡然一沉,明白应寒年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呼吸都摒住,清冽的声音泄露一丝颤意,“应寒年,你玩什么?”
明知道隐门是冲着他来,他还要主动送上门吗?
应寒年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韩颖道,“还不打电话?”
韩颖站在那里,摸不准应寒年的脉,眸子转了又转,才道,“应先生的魄力我很佩服,隐门,那可是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两个字,您竟然眼都不眨就提出以自身换他人。”
“少废话!”
应寒年冷冷地道。
“……”
韩颖的眉头蹙了蹙,想想还是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转过身体向对方禀告着。
“应寒年。”林宜用力地去推两个保镖,根本推不动,她看过近在眼前却触都触及不到的男人,心乱了章法,“你别闹了行不行?”
他做这些就不能和她商量一下么?
他现在对隐门知之甚少,怎么可以一头撞进去。
韩颖那边说了几句后,回头看向应寒年,低了低头,问道,“家主托我问应先生一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交易?”
话落,应寒年的目光变得尤为深邃,他侧过脸往林宜的身上飞快地瞥了一眼,而后收回,邪气勾唇,“很简单,隐门不会要我的命,但他人的命,就不一定了。”
“……”
林宜错愕地看向应寒年,他怎么知道的。韩颖站在那里,在听到应寒年的话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极为复杂,眼中甚至露出惊恐的神情,不敢置信地问道,“隐门做事一直在针对牧家,不知道应先生是哪里来的
想法?”
她都不敢说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因为他的自信已经刻入骨子,由不得人质疑。
“我女人被关地下室是你们动的手吧?”
应寒年道,眼睛不时往林宜那边看一眼,薄唇抿成一线。
林宜站在他的斜后方,他是背对着她的,与其说解释给韩颖听,还不如说是解释给林宜听的。
“那又如何?”
韩颖不解。“你们关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出,隐门对我研究极深,没理由我在我女人身边做个保镖,你们就看不出来。”应寒年冷冷地道,“而且今天我特意现身,给你们提供各种
下毒、下手的机会,以你们的作风,即使觉得这是陷阱,估量着能动手就动手了,就像你们敢带着人直面对挑我的保镖,把人给劫走。”
狂妄至极。
和他的作风很相似。
“……”
林宜看看应寒年,又看向韩颖。只见韩颖的脸色变了又变,应寒年继续道,“种种一切都证明,你们并不想向我下手,不想下手却又查我诸多背景资料,那就是对我贪图某种目的,但并非起的杀意,甚至
都不是想用我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否则,林宜就不是被关地下室,而是被绑架要胁。
隐门做事模糊,目的不明确,是因为他们做事分成了几条并驾齐驱的线,抓牧家人是一条,要林宜进入决赛是一条,对他应寒年的深入研究又是另外一条。
这其中的因果也只剩下渊源二字可以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