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应寒年站在中央忽然问道。
牧华弘仍坐在沙发上,手上转着一杯水,闻言,转着水杯的手静住。
汪甜甜看一眼自己的老公,连忙道,“母亲病得很重,连下床都不行,更不能移动。”
他们三房能留在国内,全是因为顾若病重,顾若一好,他们就得走,她才不想被流放到国外去。
“是么?”应寒年冷笑一声,站到牧羡泉面前,抬起长腿一脚踩在沙发上,低眸讽刺地睨着他,“既然连床都下不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去拍照,你不用侍奉三夫人,那就先走吧,留下
来浪费粮食。”
“我……”
牧羡泉语塞,一听这话是要赶自己离开的意思,连忙歪头求助牧华弘。
“羡泉只是收到风声而已。”
牧华弘沉沉地说了一句,从位置上站起来往外走去。
牧羡泉连忙从应寒年的腿边让开来,站起来灰溜溜地跟着走,应寒年也没动他,维持着姿势开口道,“牧华弘!”
连名带姓。
“……”
牧华弘停住脚步,脸色阴沉下去。
牧羡泉转头,“你怎么敢……”
“让他说下去!”牧华弘打断自己儿子的话。
牧羡泉只好沉默,而后就听静谧无比的会议室里响起应寒年冷漠的声音,“你们放心,我不会赶你们走的,现如今,你们想走,都走不掉了。”
牧华弘回头看向他。
这意思是要对付三房了?
罢了,遗嘱大战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眼前的人根本不能算是自己的儿子,牧华弘看他一眼,而后什么都没有说地往外走去。
到了会议室门外,牧华弘才接到迟来的电话,知道以前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被应寒年抓了问过话。
牧羡泉看着自己父亲僵硬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上前问道,“父亲,是不是召开家族大会太操之过急了?”
刚刚应寒年的意思摆明了是向他们三房下战书。可是谁能想起筹谋得声势浩大的家族大会,就被林宜一顿推给毫无动机的四姑娘便完事了,连四姑娘都是站在应寒年那一边,应寒年在牧氏家族的助力是越来越多了,已
经长成难以撼动之势。
“急不急的都已经做了。”牧华弘是沉得住气的,“这一天早晚都要来,不然你以为长房没了之后,下一个是谁?”
没有家族大会,应寒年下一步也是冲着他们而来。
只是没能借长房的事闹大,应寒年行事太过周密,什么马脚都露不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汪甜甜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应寒年对付长房,长房可是绝户了啊。”
她始终都认为长房陨落是应寒年的手笔。
那他们三房不会也被……
“有父亲在,你怕什么?”牧羡泉皱眉看向汪甜甜,“整日就会胡思乱想,你要是有那林宜一半,当初我也不会被爷爷放任。”
应寒年不在,林宜可以以一人之力对付家族大会;可他当初出事的时候,一醒来,自己就被爷爷放弃了,妻子什么忙也没帮上。
“牧羡泉,你说话要凭良心,当初是你的事被曝了好吧,你居然还敢冤枉我,你……”
“我最倒霉的就是娶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牧羡泉!你不要太过份了!”
汪甜甜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跳起来就去打他。
在夫妻两人的争吵声中,牧华弘拧眉,冷冷瞪他们一眼,径自离开,懒得理会。
……
会议室里,林宜坐在沙发上收拾着文件,有无法忽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存在感极其强烈,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盯得灼伤了。好久,她忍不住抬头往前看去,应寒年坐在隔了一张高几的沙发上,慢悠悠地打开一盒戒烟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黑眸灼灼地盯着她,薄唇噙起的弧度显示他心情十分
不错。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林宜的脸上微微发热,她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应寒年的目光实在太直接赤、裸,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扒光了。
“看看敢独自面对整个牧氏家族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应寒年笑着道,嗓音低沉性感,那抹宠溺随着糖味在唇间散开来。
她就知道他回来肯定要拿这个说事,索性挺直背看他,“看到了,就是我这样。”
“嗯。”
应寒年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双眼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完了没有?”
林宜浑身不自在,明明面对家族大会时她都没有这样。
“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晚辈是应寒年的女朋友。”应寒年含着糖一字一字说出口,重复着她当众人面说的话,笑意浓烈,“很可以啊,小团团。”
“……”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怕我不给你名份,迫不及待自己站出来了。”应寒年邪气地挑了挑眉,“放心,不就是个名份么,我哪能不给。”
第628章 你要夸就好好夸(3)
“……”
这嘴脸真的是……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费尽心机要把她介绍到众人面前的,现在搞的好像她在求他一样。
林宜的脸发烫极了,不理他站起来就走,刚从他面前经过,手腕就被人擒住。
应寒年一把将攥住她,轻轻松松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双手禁锢着她,低眸凝视着她精心打扮过的脸,“跑什么?”
林宜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我不想理你。”
“自己男人都不理了,你这是要造反?”
应寒年勾唇,鼻尖从她脸上划过,嗓音刻意喑哑,像电流般滋进她的心里。“免得你说我迫不及待啊,应大总裁高高在上,四大家族之首的决策人,我可不敢高攀,现在大家还在宴会厅呢,你大可去澄清一下,说我不是你女朋友就行了。”林宜别
过脸去。
媳妇炸毛了。
应寒年搂着她,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面向自己,“急眼了?”
“没有,放手,我买了机票回家。”
林宜瞪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男人。
一看真把人惹急眼了,应寒年连忙哄她,“不逗你了,说真的,你肯自己站出来承认,我开心死了。”
多少年了。
每一次他都跟个见不得光的被她藏在身后,每次都有一大堆的理由藏着他,这一回,她却自己站出来认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当着整个牧氏家族的面,毫无畏色。
不愧是他应寒年看上的女人。
怎么看怎么好。
“呵。”
林宜冷笑,现在说这话还有用么?
应寒年低下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跟只毛茸茸的狗似的,“真生气了?”
“放开我。”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挣扎,想要离开,应寒年不让她走,紧紧搂着她,两人这么一通磨蹭折腾,应寒年贴到她的脸上,黑眸幽幽地盯着她,嗓音变得发哑,“再动我可忍不下
去了。”
“……”
林宜呆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深意,又窘又郁闷,但还是乖乖坐好,没有再动了。
应寒年见她不动了,有些失望,伸手捏捏她小巧的下巴,黑眸宠溺地盯着她,“你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
林宜斜他一眼,唇角抿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阵阵涟漪,有些开心和小小的得意。
其实吧,她是有那么几分期待被他夸的。
结果他一上来说她迫不及待,她就不能忍了。“我回来的路上就听了何耀的电话,他说你处理事情的样子雷厉风行、气场强大,就像我的复制版。”应寒年勾唇,笑意越来越浓,“你得多关注我,才会把我的精髓学了去
?”
“……”林宜一脸黑线,“你要夸就好好夸。”
他是在夸她还是夸他自己呢?
应寒年笑出声来,在她的唇上亲了亲,“都一样。”
“……”
你能要点脸吗?
她花这么大功夫摆平了家族大会,回头还成他的功劳了?
林宜气不过,趁他吻过来的时间去咬他的唇,应寒年不仅不缩回去,反而眸子变得深了,一抹危险警告的光从他眼底闪过。
下一秒,她眼前一阵天悬地转,人已经被应寒年按倒在沙发上,他黑眸深深地盯着她,“这可是你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