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是来了!
林宜震动异常,难道要她当着应寒年的面嫁给牧羡枫么?
她做了十几天的心理建设,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她没办法,她想逃,特别想逃……
她突然乱了起来。
她想给应寒年打电话,但身边没有手机。
造型设计师和女佣又进来催了两遍,想让她穿婚纱,被她赶了出去。
不行。
她不能当着应寒年,当着媒体的面嫁给牧羡枫,就算应寒年不介意,她这一辈子也是对不起他的。
可她也不能退,一退,那四颗解药就没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今天的婚礼,又还能从牧羡枫那里拿到解药?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
“我说了等下再换婚纱。”
林宜有些不满地开口,一抬眸,却见门口站的人是已经换上酒红色礼服、满脸怒意的苏美宁。
林宜怔了一下,随即心底又雀跃起来。
送上门来的最佳助攻。
“小贱人!”
苏美宁撇了旁人好不容易进到这里来,气得上前就要打林宜。
在被弄进去的这段时间里,她最厌恶的就是林宜,要不是这个小贱人,他们长房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牧羡枫居然还要娶她。
有解药在手,什么要不到,要一个女人,她儿子简直是失心疯。
林宜反手握住苏美宁的手臂,冷笑一声,道,“婆婆,婚礼还没开始就打儿媳,不太好吧?”
“谁是你婆婆?”苏美宁激动地喊出来,厌恶地瞪着她,“我告诉你林宜,我儿子说你是最能杀应寒年的一把刀,行,我今天忍了,但过了今天,我会要你好看!要你知道和我们长房作对是
什么样的下场!”
“下场?我能有什么下场,你动我,不怕牧羡枫动你么?”
林宜抓着她的手道。
“我儿子会为了你动我?笑话!”苏美宁笑了一声,想挣开林宜的手,发现自己挣不脱。
上了年纪,力气根本不是年轻人的对手。
“你还真当你儿子是为了报复应寒年才做出这些事来?我告诉你,他是对我旧情难忘。”林宜挑衅地道。
苏美宁眼神一滞,刚要说话林宜又抢着道,“否则为什么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天,他伤都没有伤过我一下,也不让你打我,因为他爱我知道么?他舍不得。”
“你胡说八道!”
苏美宁激动地叫起来。“你以为当年真是我勾引的牧羡枫?是他看上的我,是他不顾一切想娶我。”林宜说道,“我是不愿意嫁给牧羡枫,但他要对我好,他还要带我一起出国,我有什么办法?所
以苏美宁,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厌恶我就厌恶在心里好了,别弄到明面上来,免得你们母子失和。”
她说的语速很快,语气极尽讽刺。
苏美宁失了控,拼命挣扎,“你个贱人我打死你!”林宜见状狠狠地推开她,苏美宁撞到一旁的柜子上,痛得惨叫,林宜站在原地冷笑一声,看着她道,“苏美宁,我今天还不怕把话给你放明白,我憎恶你,憎恨你的儿子,
你等着,今后的日子我什么都不做,就和你们斗。”
“你说什么?”
苏美宁睁大了眼。“牧羡枫既然这么放不下我,拿着解药不要决策人的位置,要我,那说明他爱我爱到了骨子里。”林宜站在那里道,“你说,我的枕边风对他有没有效果?我让你们母子离心
需要多久?我要拿刀往自己脸上划一刀,说是你割的,他信不信?他会不会恨你?”
“你、你这恶毒的……”
苏美宁贴着柜子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林宜的话正好戳进她的心窝里,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拿着药为什么要一个林宜,不要更多的东西!“对了,他应该会让我给他生孩子吧,到时我就说你虐待孩子,你说牧羡枫还愿不愿意给你养老?”林宜有些洋洋得意地道,“到时我把你弄走,再想尽办法杀了牧羡枫报仇
,一了百了,我这计划是不是很完美?”
“贱货!”
苏美宁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一把抓起一直在视野里的一个大花瓶朝着林宜砸过去。
林宜早猜到会如此,拿手肘往前稍稍挡了挡,准备迎这一击,最好真能将她砸昏过去,门她昏睡个一天一夜。
拖过了婚礼的时间,牧羡枫总不能进行一个没有新娘的婚礼,接下来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让他再一次当着所有媒体、牧氏家族所有人的面举行仪式。
他唯一拿着最后几颗解药能索取的也就只是跑路了。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撞开了花瓶。
林宜错愕地抬眸,不知道已经换上一身新郎白色礼服的牧羡枫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他痛得弯下腰,手捂着自己的手臂。
他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
见牧羡枫护着林宜,苏美宁更加抓狂,“你疯了,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吗?她要杀了你!”
“母亲,你别管了,你先去休息室坐会吧,婚礼一会开始。”
牧羡枫平静地看着苏美宁道。
“不!”苏美宁大声地道,“你不能和她结婚,她会害死你的,你现在拿她去要胁应寒年,换取更多的利益!这婚不能结!”
“我自我安排。”牧羡枫挡在林宜面前冷淡地道,“方铭,把我母亲带走。”方铭立刻走上前来,手还没碰到苏美宁,苏美宁就跳了起来,抓住牧羡枫的手臂就不放,“羡枫,你这是中了心魔了,你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我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娶她
……”
她抓的正是牧羡枫撞开花瓶的那只手臂,牧羡枫彻底失了耐性,冷冷地吼出来,“你要是早记得我是你唯一的儿子,我会弄到现在?”
这一声吼,惊了所有人。新娘休息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第597章 婚礼进行中(1)
“你,你说什么?”
苏美宁呆呆地看向牧羡枫,他冷漠的语气中充斥的恨意太清晰,清晰得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我说错了么?”把话说开,牧羡枫便一字一句都不打算收了,“从小到大,你尽到多少为人母亲的责任?小时候,爷爷疼惜我,将我带在身边教养,你就天天在二房、三房
面前耀武扬威,如果不是这样,顾若怎么会把主意动到我头上来!我当年才几岁?能威胁到三房多少?”
“……”
林宜一怔,她没想到牧羡枫心里还藏着这些,这算什么,被她这么一挑,母子之间翻账了么?
她往后退两步,静静地旁观着这一幕。
苏美宁像是傻了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你是说,你被下药是因为我……”“那些年,你不是在和二房、三房比个高低,就是在外面盯着应咏希如何落魄如何屈辱,我呢?我吃的饭菜里顿顿有药,你什么时候才发现的?你是等我自己报完仇才知道
的!”
牧羡枫瞪着苏美宁道,眼睛里慢慢透出一抹腥红的恨意,“如果顾若当年要我的命,我早就死了!还等到你这些年时不时地嫌我身体不好?挑不起一个长房长孙的担子?”
闻言,苏美宁的唇抖起来,“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你是长房夫人,你不甘长房势力削弱,不甘父亲被外面的女人迷了眼,不甘自己过得不顺心,你从来就没有管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每天的作息饮食你知道多少?我每天在想什么你知道多少?我病了,我不能跳不能动,什么都做不了,像个残废一样长时间呆在轮椅上一天天长大,你安慰我的次数可
比你埋怨的多?”
“……”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你说的,我是长房长孙,我是天之骄子,我要重振长房声威,我该承受更多的,可我承受了,你又在做什么?”
“……”“我小小年纪就开始接触公司业务,费心拉拢那些管理团队,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次被那些经理人下黑手?都是因为你在那些经理人面前摆脸色,是我,是我一次次追出
去,跟人低头示好,几次都给人跪下了!”
牧羡枫指着自己大声吼道,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我,我们长房那点产业早就被你败光了!这些年来,不是我们孤儿寡母在撑着长房,是我一个废人在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