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也相信咏希的孩子不会坏到哪里去。”牧华康欣慰地道。
听他又提应咏希的好,兄妹两人的脸色变了变。
白书雅看着他们兄妹二人,上前拉过牧夏汐的手,微笑着道,“好了,走吧,不管怎么样,我们二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嗯。”
二房一行人离开。
休息室只剩下大房、三房的人,气氛从二房的人离开后一下子变得沉默,沉默得诡异。
苏美宁看着被重新关上的门气不打一处来,“这二房真是不识时务,活该一辈子没出息。”
顾若坐在那里咳了两声,一双眼看向苏美宁,语气幽幽的,“是啊,谁能像大嫂你这么出息,培养出羡枫这样的人物,把大房、二房都玩在鼓掌之间。”
苏美宁立刻站了起来,“顾若,我今天是来和你谈大事的,我可没忘了你给我儿子下药这件事!你这人阴险狡诈,毒蝎心肠,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罪有应得。”
“你——”
顾若变了脸。“既然都是想的大事,曾经的过往就不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计较。”牧羡枫淡淡地阻止她们的争吵,直接看向牧华弘,“三叔,二叔他们不参与也在我意料之中,那您呢?您
和二叔可不是同一类人。”
甚至,牧华弘高高在上的时候看不上牧华康这样的人。
牧华弘沉默着没有说话。
牧羡泉坐在一旁有些焦急,“父亲?”
他早就对继承人这个位置没了指望,但要他一辈子呆在海外,他真的受不了。
“三叔,您再不拿定主意,等爷爷一出殡,您可就要回国外去了。”牧羡枫道。
牧华弘没有立刻站起来就走,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当初承认应寒年,不是真想认这个儿子,而是为了自己;如今,他走进休息室喝牧羡枫这杯茶,也是一样的目的。
他骄傲半生,也没有打算在海外过下半辈子。
他跷起一腿,拇指指腹按了按太阳穴,面无表情地道,“你有多少把握?应寒年不会蠢到给你遗嘱的漏洞钻。”
假如没有漏洞,他们拿什么出发点去质疑?
“漏洞当然找得到。”牧羡枫面色肃然地道,“三叔,您不在家中太久,不知道爷爷过世之前失踪过一段时间,回来就性情大变,我怀疑,他的死并不正常。”
“你说什么?你是认真的?”
牧华弘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具体的,我会放在一会儿说。”牧羡枫道,“但我现在不是应寒年的对手,人微言轻,只有我们两房联合起来,才是对应寒年最大的威胁。”
“行,那我一会等着看你的表演。”
牧华弘站了起来,抬起脚离开。
“不先谈谈以后么?”牧羡泉有些愕然,不是应该先谈谈推翻遗嘱后如何分么?
“谈什么,推翻遗嘱就轮到我们叔侄各凭能耐了。”
牧华弘冷冷地道,难道他到这把年纪还天真地相信什么二分天下、三分牧家么?都是各凭本事。
“……”
牧羡枫笑笑没有辨驳。
三房的人都陆续离开。牧羡枫坐在原来的位置,低眸看着茶桌上烧着的水,一双看似平静的眼里掠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他端起质感上佳的紫砂水壶,将开水慢慢浇灌在一个个小茶杯上,唇角
的弧度慢慢放下来。
牧华弘和他合作,他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这次的遗嘱公布是他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翻不过去,他就只能等着应寒年手中的刀落下来。
夏汐说他变了。
他当然变了,从十岁起,他就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没人可以。
……
在休息室里谈完事,牧羡枫有些累了,疲倦得厉害,他伸手揉揉眉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一会儿。
推开房门,牧羡枫直接朝着自己的床走去,头疼极了。
“谈这么久看来差不多都谈妥了。”
一个嘲弄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
牧羡枫一惊,抬眸看去,就见床的那一边,应寒年在轮椅上坐着,背对着他动了动脖子,一副等累的模样。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牧羡枫不悦地问道,眉头皱起。
“你好像忘了你已经被赶出牧家,而这里,已经成为我的了。”应寒年从轮椅上站起来,转过身,黑眸扫向牧羡枫,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划过,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轮椅订做得不做,坐着挺舒服的,不愧是多年坐出来的经验
。”
牧羡枫的脸色沉了沉,站在那里道,“应寒年,做人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当然,就像当初我以为我能掀得牧家脱一层皮,哪知道你在幕后。”应寒年站在那里道,声音磁性而讽刺,“又比如今天,遗嘱读到一半,你就把三房的人全聚到一起了,
商量着怎么对付我。”
“……”
牧羡枫目光冷冷地看向他。
“你想怎么对付我?”应寒年单刀直入地问道。
牧羡枫笑了一声,温文尔雅,“你等着看就是了。”应寒年站在那里,一手搭在轮椅背上,“让我猜猜,老爷子失踪回来后,态度摆得明显,最高决策人的位置肯定是落不到你头上,与其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不如孤注一掷。钻一般的遗嘱漏洞显然是不可行的,那没有漏洞就只能制造漏洞了。”
第487章 高手对决,招招致命(2)
“……”
牧羡枫一脸冷漠。
“怎么制造呢?”应寒年自问自答着,“如果老爷子的死并非自然死亡,那就是可以玩栽赃的把戏了,只要坚称老爷子之死另有阴谋,很有可能是因为遗产争夺而引起的杀机,那就可以从这
个角度去打官司,去推翻遗嘱。”
牧羡枫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不变,只有下颌线忽然收紧,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应寒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敢出这一个奇招,肯定是心里有底的,花钱买的凶手应该就是在老爷子死前接触的人当中,关键时刻凶手还会跳出来咬我一口,指我买凶杀人是吧?”
应寒年笑着说道,姿态一派轻松。
“你在胡说什么?”
牧羡枫问。
“你也算得上丧心病狂的一号人物了,老爷子那样的身体你就是不动他,他也没几天的光景,为了布个局来对付我,还提前送他上了路。”应寒年冷笑一声。
“荒唐!”牧羡枫不悦地看着他,“明明是你早在老爷子失踪的时候控制了他,现在竟然……”
应寒年懒得听他的废话,直接打断,“你对老爷子没感情,对苏美宁呢?”
牧羡枫目光一变,“应寒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初连蔓自杀后,你怕我对苏美宁动手,还让她去了国外一段时间,看来,你对她还是保有几分感情的。”
应寒年慵懒地开口。
“……”
牧羡枫站在那里,身侧的手握紧。“苏美宁名下的服装也是在行内有名的,走的是高端路线,每年流水也不少。”应寒年慢慢走向他,“不过以她那个脑子连账都是让你帮着看的吧,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每笔账
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牧羡枫这两年一直在弄什么美食基地,又要看顾自己的产业,能花多少精神放在苏美宁那边?
“你对我母亲的产业下了手?”牧羡枫脸色白了白,青色脉胳都在额上浮现得格外清楚。面对他这样的反应,应寒年走到牧羡枫的身侧,侧过俊庞看他,“我查了下,苏美宁这些年管理一个服装行业做下的糊涂账糊涂税,坐一辈子牢是没有问题的,资料我已经
让人发你邮箱,你可以好好看看。”
哪来那么多糊涂账,除非是被内行人动了手脚,而他们面上还看不出来罢了。
牧羡枫一直防着应寒年对自己动手,没想到早就在苏美宁那里埋了雷。
“应寒年,你够狠!”
牧羡枫咬牙,握紧拳头就朝应寒年揍去,应寒年眼神一厉,直接接住他的拳头,手上一使力便将人甩到床上。
牧羡枫的身体底子不好,根本不是应寒年的对手,人撞到床尾柱子,胁骨几乎断裂,疼得整个人倒在床上,他蜷缩成一团,手按住胸口,痛到直冒冷汗,叫都叫不出来。应寒年抬起腿,一脚踩到床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被子,低眸俯视着他,眼里尽是狂妄,“牧羡枫,做人放聪明点,一会把遗嘱听了就带着苏美宁赶紧跑路,搞不好还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