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点点,一闪一闪的,像是提前在过圣诞节似的。
应寒年居然还会这么布置自己的住所?他不是一向喜欢把住自己住的地方弄得有多危险就多危险么?
转性了?
林宜有些意外,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来,站在围墙外往里望去,别墅里上上下下都亮着灯,温暖极了。
林宜走到大门前,摁下门铃,仰头静静地看着里边大树上一闪一闪的小灯。
不一会儿,里边的门开了。
像上一世她去求应寒年,像这一世她去给应寒年送礼一样,依旧是万年扑克脸的姜祈星走出来,一步一步向她而,慢吞吞的。
只是这一次在夜晚,他的脚下都是有小灯隔出来的路,整个人仿佛踩在光上,令他的黑色西装裤更显色深。
近了,林宜才看到姜祈星脸上的错愕,“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应寒年,我想清楚了,我要和他解释清楚误会。”
林宜站在铁门外,口齿清晰,语气坚定。
姜祈星站在里侧,闻言震动,“你在说什么?你根本不爱寒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以后,寒哥会……”
“我想试试。”
林宜打断他的话。
“什么?”
姜祈星怔在那里。
“我想和应寒年走出那一步,请你让我进去。”林宜一字一字说道。
姜祈星眼里一抹慌乱一闪而逝,皱着眉头道,“这么说,你现在敢向我发那么毒的誓言了?你已经知道寒哥的仇人是谁,你敢拿你全家的命来做赌注?”
“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既然她走出去了,就会全力以赴。
从前是应寒年护她,接下来就由她护着他,护着自己的家人,她可以做到!
“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作为寒哥最亲近的人,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否则将来只会是他的绊脚石!”姜祈星站在里侧,突然变得有些急切。闻言,林宜苦笑一声,“为什么要为一个最坏的可能性,就让应寒年深陷在痛失血亲的误会中?最坏的不一定会来,可他的痛苦却真实存在!你是他兄弟,你就看着他痛苦
?”
直到今天,她才切身体会到那种痛。
她不要他再痛了。
“……”
姜祈星呆呆地看着她,没想到在S城山上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年轻女孩,此刻却字字逼人。
他站在那里,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我宁愿看寒哥痛苦,也不愿意他将来为你送命,况且,痛苦只是一时的。”
“你怎么知道痛苦只是一时的?”
“寒哥已经断了对你的心思,只要你不再勾引他,他就可以很快走出来!”姜祈星猛地伸手抓住铁门栏杆,死死地握紧,语气很重,“你走,寒哥不想见你。”“是他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让他见我?”林宜用字犀利,一双眼清冷地直视他,“你害怕我说清楚以后,应寒年知道你的算计、你的欺骗,你就再不能留在他身边,对吧?
”
“……”
姜祈星的脸白了白。
“姜祈星,你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你根本不敢面对知道真相以后的应寒年!”
林宜瞪着他道。
“够了!别再说了!”姜祈星低吼出来,发觉自己的失态后目光黯了黯,沉声道,“你不相信是么,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寒哥的态度。”
说着,姜祈星当她的面拿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应寒年,按下扩音。
“怎么了?”
应寒年低沉的嗓音隔着手机传出来,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林宜心尖一颤。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姜祈星拿着手机,抬眸冷冷地看向眼前的女人,“林小姐想见你,说有事和你说。”
“让她滚。”
更加利落冰冷的三个字摔在林宜的脸上,打得她脸很疼、很疼。
上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说的这个话,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应寒年那边说完便挂了电话,林宜想插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变暗,以及来自姜祈星扑克脸式的无声嘲讽……
“林小姐,你听到了。”
姜祈星收起手机,转身就往里边走去,再不理会她。
林宜站在那里,心里难受得厉害,一低眸,她看到围墙边上堆着一些光滑的鹅卵石,她毫不犹豫地抓起一颗往里边砸去。臭男人,不见她!
第227章 我再理她一次我跟她姓!(2)
还让她滚,活该一直陷在误会里。
就知道信姜祈星,不知道信她!
好吧,她知道所有的真相,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清楚,才会拖到现在。
江娆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找那男人同归于尽,这样一想,她都要多谢臭男人的不杀之恩。
石头没有砸到里边深处的窗户,只砸到院中的一棵树上,砸得上面小灯直晃。
林宜仰头望去,只见二楼左边的房间里亮着灯,落地窗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窗帘上映过,很快便消失……
她就站在铁门外,没有离开,来回踱着步。
偌大的书房中灯光明亮,应寒年坐在书桌上,修长双腿自然垂下,一双眼冷冷地看着面前立着的大版写字板,上面画着牧氏家族主要的关系图。
一道名字一道名字。
牧羡泉的名字已经被涂黑。
三房整体的名字划下一个阶段,暂且可以放着不管。
牧氏家族如今的局势是牧羡光不断往上冲,二房的地位已经提高到新的篇章。
连蔓与苏美宁的名字被画上圈,打个问号。
下一步,该从这两个女人身上知道点什么了。应寒年从烟盒里轻轻敲出一根烟含在薄唇间,拿出打火机打火却怎么都打不上,他蹙紧眉头,烦燥地将打火机砸出去,吐了烟,人从书桌上下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掀
起窗帘。
满院子的小灯泛着温馨的黄意。
夜色朦胧。
围墙外,一个小小的身影低着头在那里来回走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应寒年咬着烟心下更烦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非要勾着他再一次万劫不复才开心么?
应寒年的手一下子握紧窗帘,指骨分明,青色血脉张显。
底下的人大概是来回走得累了,人靠在围墙边上继续等待,露出半边的身影,灯光映得她的一头乌发更加浓密。
“寒哥。”
姜祈星走进书房。
“你就这么办事的?人还没赶走?”
应寒年望着外面冷冷地开口,侧脸的弧线绷紧。
“那我现在就去赶人。”
姜祈星转身,身后传来应寒年不悦的嗓音,“行了,她爱等让她等去,我和你有事说。”
应寒年放下窗帘,在书桌前坐下来,道,“三房那边形势现在怎么样?”
姜祈星一怔,“寒哥,这个您刚刚问过了。”
问过了?
应寒年目色一沉,伸手按了按眉心,嗓音变得格外低沉,“错了,我想说三房最近一直有意拉拢我,你怎么想?”
姜祈星眨了眨眼睛,“寒哥……”
“怎么,这个我刚刚也问了?”他记得他没问。
“不是。”姜祈星顿了顿,“昨天我们就讨论过这个了,二房不会让三房得逞的,肯定会有所动作,这满院子的灯光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
应寒年的脸彻底阴沉下来,抬眸冷冰冰地瞪着他。
“……”
姜祈星默默地低下头。
应寒年不爽地瞪着他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我记性不好?”
“寒哥你是想去见林小姐吗?”姜祈星站在那里,看了落地窗帘一眼低声挑破。
“滚!”
应寒年抓起面前的笔筒就砸到姜祈星面前的地上,有着被戳中的恼羞成怒。
“寒哥……”
“她就是要在外面等到天亮也不关我的事,我再理她一次我跟她姓!”
应寒年烦得低吼出来,从S城到帝城,他被她支配、利用、伤害得够久了,再陷下去他死了算了。
他重新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有没有火?”姜祈星默默地拿出打火机,打上火上前,替应寒年点上,一股烟草的淡淡味道在房间里散开来,烟雾缭乱着他英俊而邪气的面容,他深吸一口,取下烟,从薄唇间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