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若呆住,还想说话,被牧华弘拦住。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顾若只好忍住,只道,“是,父亲,您要保重身体,我们先下去。”
三房的人就这么狼狈至极地离开。
牧羡光还蹲在地上,手指头“卟哧卟哧”地往外冒血,他看着三房的人极尽难堪地走远,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直接解决三房的两个儿子了?
就这么容易?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三房出这么大的丑,丢这么大的脸,简直……神清气爽!
牧羡光不得不佩服地看向应寒年,却见他正掺扶着老爷子,低声道,“老爷子,现在生气也不是时候,二少爷的意思是先知会大家一声,这家丑不可外扬。”
诶?
他什么时候说的?
哦,应寒年又在给他挣脸,这人,花再多钱都值啊!
牧羡光恨不得扑应寒年身上亲两口。
闻言,牧子良低头看向牧羡光,眼中缓和一些,“羡光最近做事认真多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做。”
“爷爷,您放心,一个字都漏不出去。”
牧羡光捂着受伤的手指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
离晚上的大宴席还有一段时间,牧羡光拉着应寒年走到花圃边上,利用灌丛挡住他们的身影。
牧羡光兴奋得不行,一拳击向应寒年的胸膛,“你行啊,这一下就把三房两个儿子都弄得半死不活的,这可比抢他们公司还有意思。”
这可是直接将三房在老爷子那里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这三房的路以后比他还难走。应寒年斜斜地靠在一旁,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会拉上四少爷纯属意外收获,谁让他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还敢抱着手机不放,拈花惹草,老爷子的怒意一层叠一层,
三房短期内都不可能再讨老爷子的欢心,正是二少爷你大放异彩的时候。”
牧羡光听着这话就美,对他全然放心,“寒年,你说,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说过,将来掌权人的风向吹到哪,就是看老爷子把电子商务这一块交给谁,三房的人懂,所有三少爷和四少爷除了经营公司在这方面都有下苦功。”
应寒年看向他,“如今国内外电商之战不曾停止过,你要能在这上面做出一定成就,就能把老爷子的心给稳下来。”
闻言,牧羡光满脸抗拒,他喜欢房地产,简单明了,就是买地盖房子,电商这块他是完全不感兴趣,偶尔去听什么线上支付的会议,他是听一半就得犯困。
偏偏老爷子看重极了,认为电商能引领的大趋势还有许多年。
“行行行,我知道了。”牧羡光不想让这个话题搞坏自己的心情,道,“今晚吃过宴席,我再去会所里叫一票美女出来玩,我拿最好的酒款待你!”
“二少爷喝好就行,我还要替您去知会大家,封住消息。”
应寒年道。
“啊,我差点忘了,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牧羡光看应寒年怎么看怎么满意,透着说不出来的欣赏,“你说你,长了个什么样的脑子?这羡泉有无精症,还吸过毒,连三叔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要为二少爷效命,我自然有我的能力,否则怎么配让二少爷付那么多钱?”应寒年挑眉。
牧羡光听得大为舒心,“说的好!等等,这爷爷让管家去查,不会查出什么来吧?”
“二少爷尽管放心。”
“好好好!那你忙,我先去爷爷那里尽尽孝心。”牧羡光无限兴奋地离开。
草叶翻动。
姜祈星无声无息地出现,面无表情地看着牧羡光离开的方向,道,“寒哥,你让我暗中结交牧羡光身边的下人,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应寒年站在那里,闻言,眼底藏着万千冰雪,出口的声音阴沉,“让他们以牧羡光名义知会牧家众人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打探一下26、27年发生的事情,什么样的芝麻小
事我都要知道。”
他查过自己妈妈的资料,28年前他还能知道妈妈在做什么。
可在之后,妈妈突然就消失匿迹,什么都查不到了。
在牧家内部探不到消息,却可以从旁支侧系的亲戚中探知一二,再加以拼凑。
他总要知道妈妈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经历过什么。“是。”姜祈星低头,“但今天在山上,三夫人说的那番话别有意思,估计大房、二房的夫人都脱不了干系,我们却对三房先下手,是不是错了方向?”
第215章 你不会骗我,是么(2)
“呵。”
应寒年冷冷一笑,充满讽刺。
“寒哥,你笑什么?”姜祈星疑惑。
“你觉得我妈是个坏人么?”应寒年睨向她,眼神深不可测。
闻言,姜祈星立刻道,“当然不是,应姨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当年我们一家走投无路,不是应姨帮助我们,我们活不下来。”
她从来也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只知默默忍受。
“是啊,我妈善良,那就是错不会在她。”应寒年条理清楚地分析着,“可牧家对跳舞之事都噤若寒蝉,证明我妈妈在的时候发生过很大很严重的事,内里人人知晓,可我妈多番受辱,都没有一个人她伸以援手,你
觉得这牧家有无辜之人?”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的恶人往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未知晓的。
听到这番分析,姜祈星的脸色冷下来,“没错,这牧家没有一个好人。”
“所以,还是按原计划,一房一房地将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应寒年冷冷地道。
“是,寒哥。”
姜祈星低头。
应寒年颌首,忽然又道,“对了,何耀这人确实不错,心思有常人不能及的细。”
牧羡泉手下管着牧氏家族的酒店等,姜祈星举荐后,他便放何耀在牧羡泉常去的一个酒店做门童,再做上经理。
牧羡泉不过去了几次,何耀就察觉到他手臂上有一针孔,更发现他到时,有一个中年男人也会同时入住酒店,住在隐私极重、没有监控的同一楼层。
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人很容易略过。
可何耀报告后,应寒年便细查,就发现牧羡泉有轻微的吸毒瘾,那中年男人是个治男性不育的圣手,如此隐蔽治疗就是怕人发现,可还是被何耀发现了。
这任何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不足以让牧老爷子完全死心。
但墓前不孝加吸毒加无精症,三重罪足以将牧羡泉从接班人的候选位上拉下来。
所以,应寒年一直知道,却还是耐心等,等到牧老太太祭日的今天。
一旁的姜祈星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何耀确实是一双非常好用的眼睛,他能极快地看出一个人的不寻常之处。”
当初,林小姐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时候把他带过来,我教他怎么一步步往上爬,牧羡泉已经不足为虑,他不需要继续呆在酒店里了。”应寒年沉声道,忽然话锋一转,“但你真能保证他的忠诚?”
姜祈星一怔,随即道,“不要将核心之事告知他,应该没事吧?”
“嗯。”应寒年颌首,步出花圃,蓦地又回头,漆黑的眼直直地看向他,“何耀原来是宜味食府的职员,你不过去那里替我送过几次文件,传过几次话,就结交上这样的能人,缘份
不错。”
如果他没记错,去度假村救人的那次,何耀就在林宜的身边。
“……”
姜祈星一呆,错愕地看向应寒年,强做镇定地站在那里。
寒哥是发现什么了吗?
“祈星,你从来没有骗过我,是么?”应寒年深深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问道,听不出语气深浅。
姜祈星整个人都僵硬了,强撑着一口气站在那里,道,“当然没有。”应寒年盯着他许久,嗓音低沉,一字一字道,“你家走投无路时,是我妈救了你们,你父母最后又为救她送了命,生死街上我拼死护过你,你也将我从烂水泥里救了出来,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有恩,没有谁欠谁,只有患难与共的情义。”
“……”
姜祈星僵硬地站在那里,寒哥很少说这么严重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也知道,讲起信任,我信你就跟信自己一样。”
“寒哥……”
姜祈星的脸一点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