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不是应该跟着老油条跑成熟的医院吗？”尧来问得很尖锐，用词也让苏咲白很突然。
苏咲白沉默了大概两秒钟，缓缓地说：“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更愿意相信你的能力。”
苏咲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了那么一瞬间，尧来敏感的捕捉到了，但是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从苏咲白的办公室走出来，她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苏咲白看上我了？
尧来像个偶像剧女主角一样呸呸呸了三声，然后决定忘记这件事。
一个女生走近了尧来的办工作，她是hr带领着过来的。像是刚做完入职表格的填写，领完办公用品，然后直接来了这边。
“尧来，你已经过来了，你们头说这个新人交给你带。”
尧来和hr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沟通，说的话完全流程化：“ok，交给我吧。”
“把你们组的章程和公司章程一起给他阅读，然后在OA（办公自动化）上提交下进度，我那边审批完，她就可以排队到入职系统培训计划里了，新一期新人计划大概要两周，你工作别给她排太满，时间等我统一通知。”
尧来点点头。
“哦对了，总监说了，新人培训的名单里，加上你。”
尧来没能控制住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她来公司是以大区经理的身份入职的，那种在她看来专为应届生准备的培训根本可有可无。现在倒好，她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却被点名参加，尧来想找个地洞，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在觉得丢脸的时候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hr走了，新人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说：“您好，我叫年曈曈。”
第20章 我老公二十八
3新人培训
年曈曈，一个蛮特别的名字。
尧来说：“这边一般都是用英文名互相称呼的，愿意的话你可以起一个，不过也没有强制要求，我和我们组的领导苏咲白，都是直接用拼音作为英文名的。”
年曈曈眼睛转了转，她说：“我有英文名，我就叫Amy。”
Amy，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尧来也没有多想。“你好，我叫尧来。我也是今天才过来这边，组长的意思是，我来负责你的入职带训，我来公司比你稍稍长一点，愿能和你分享一些我的收获。”
年曈曈仔细看了看尧来，然后问：“能把我培训成职场女强人的那种程度吗？精明、能干又雷厉风行。”
尧来不置可否：“有的时候，这个还是和性格有很大关联的，我们当然希望公司里的女孩子都是女强人。这对公司来说，获益最大。”
年曈曈说：“其实，我就是听说外企的女孩子都是精明能干半边天，我才来的。”
尧来有点想结束这个话题，她觉得如果她是HR，应该不会接纳这样一名新员工。
尧来整理了一下手头的文件，递给Amy一本：“这个是公司的一些相关规定，你可以先看看，很多内容登录内网你的入职编号和密码进去还可以看很多细节的规章或SOP，新人培训的时候也会再次统一介绍。先看看，然后下午可以和我一起跑医院了。”
年曈曈没有得到答案，有点不尽兴，怏怏找到自己的座位，开始看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
尧来坐下来，继续研究早上苏咲白发给她的邮件，并且计划下午的路线。
吃过午饭，尧来带年曈曈出门跑医院。
路上，尧来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amy，早上规章看得怎么样？公司出行报销制度看了吗？”
Amy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说：“出门报销计程车费、火车只报一等座、飞机只报头等舱，嗯，如果是自己开车的同事，会有车型要求，低端车不补贴油费，高端车全额报销油费。”
“知道为什么这么安排吗？”
Amy摇摇头：“其实我觉得有点奢侈。”
“因为公司的定位，我们要做高端的医药销售，就要处处都有衬得上的水准，很多东西，看起来你可能觉得有想法，仔细想想都是为了公司利益。公司在业内这么多年一直都保持着这个水准，同样我们的销量也会对得起这个水准。”尧来说。
Amy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多事情，她不想搞清楚，但是又迫于现实不得不搞清楚。什么销售，什么跑医院出差。她真的一点也不想。
一边听着尧来讲解公司的运作，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要去的医院。
尧来明显是有备而来，预约好了专家医生，医生也很给面子的单独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amy听得云里雾里，大概就是一些家长里短，互相寒暄，中间不经意的貌似穿插了很多关于糖尿病和公司药品的东西。
Amy不仅暗暗赞叹，这个尧来真会说话，明明搞推销，却搞得这么云淡风轻。
又过了没多久，尧来突然说：“amy，我有点口渴了，你去倒两杯水过来吧。”
专家医生很配合的说：“开水就在二楼楼梯拐角处。那边也有一性的杯子。”
年曈曈知趣的离开了，她想，也许她应该找一个比二楼楼梯拐角处更远的地方去打水，又或者是找个护士什么的聊聊天。她判断了一下尧来的效率，尧来没有让她离开太远，应该是不需要太久的。在外面大概等了十分钟，年曈曈去接了水，敲门又一次进入了医生办公室。
果然，尧来已经在聊些家长里短，看来尧来的效率，比年曈曈估计的还要快。
水也没喝，尧来起身告辞，医生也起身，象征性的恭送。
年曈曈心里暗自对尧来升起了一丝崇拜。
回公司的路上，尧来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年曈曈实话实说：感觉还是毫无头绪。
尧来像个前辈一样，淡淡的说：“一开始都是这样，慢慢的就会顺利起来了。”尧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年曈曈问：“今天这个医生成了？”
尧来答：“与其说成了，倒不如说本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囊中物，这家医院马上就会被评估升级，只是现在好多药企还没收到消息，它本来档次不高，很多国际化的企业并没有进驻，我们抢了先机。”
年曈曈吃惊了：“一家医院怎么可能轻易地升级啊？水平够吗？我是本地人，看病都选三甲，就算是这种医院，也只会选听过的啊。”
“医疗人员设施等跟不上人口发展已经很多年了，有关部门一直在想办法，这个医院本来的水平确实离升级很远，但是呢，最近有policy支持，引进了一大批水平很高的医生，然后又得到了拨款提升设备，所以，……”
“谁知道到时候会有哪些医生来呢？这都是不确定的啊。”
“很幸运的是，糖尿病这个领域，相关科室都是保留原样的，今天这个医生会是将来的科室主任。这是命。”
年曈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只是觉得掌握了信息，就掌握了先机啊！以后要好好和尧来学习获取信息了。
尧来转移了话题：“对了，下周开始就是新人培训了，这周剩下的几天我们先把预备好的潜力医院全都跑一趟吧。”
年曈曈问：“每个新人您都是这么带的吗？”
尧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带新人。现在好好努力，争取只带你一个新人。”尧来的意思是说：只带你一个新人，姐姐就要升回去！
果然剩下的几天，尧来看起来就没有第一天那么轻松了，医院级别低，医生水平差，沟通困难，各种问题频繁地涌现。尧来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但是年曈曈知道，尧来的压力一定是越来越大的。
尧来将跑医院的情况分类整理，虽然前景不是很乐观，但是还好，有一个医院保底，她作为“新人”的成绩不会太难看。接下来就要慢慢一步步地继续开发客户，以前尧来做的都是维系客户，虽然那时候她也常常对手下说维系客户比发展客户更难，但是真正到了要去发展客户的时候，尧来却有点对自己以前的看法产生了质疑。
还好，为期两周的新人培训开始了，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参加全封闭的培训。可以让她当作度假一样，顺便梳理梳理工作思路。
星期一一大早，公司的车子就开到了尧来家楼下，这批新人一共有六名，加上尧来七人，司机按照大家住址的位置很早就制定了接人的路线，分别接完每个人，然后再驱车前往位于郊区的一处度假山庄。尧来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一上车，就被热情的年曈曈叫到了她身边的空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