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的结界……”没等钟钰棋说完,秘境主人打断道:“方才的结界是我建的,我当然可以撤掉。”
“那幻境呢?”
秘境主人伸了伸懒腰道:“这得问你们家老祖宗。”
“有人来了。”秘境主人忽然道。
白岑和钟钰棋在水晶球上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除了在秘境中心乱转的钟家两兄弟,这里没有任何人。
秘境主人勾起唇角:“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呢。”
“还请前辈直言。”白岑客气道。
“有一个,隐身的,躲过了水晶球的小朋友也进了秘境中心。”秘境中心在钟枢南两人进入不久便关了,所以那人是什么时候进的?
钟钰棋将心中疑惑问出来。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好像跟着那两个姓钟的进来的。”他看向钟钰棋:“不是说你。”
“那人是谁?”
“不认识,不过……”秘境主人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他快到了。”
白岑飞速跑向门。
“晚了。”秘境主人轻声道。
那人似一阵风越过房门,然后无踪无影。
“你们这两个小朋友动作太慢了,应该早点把门关上的,这样一来,别人没有寻璞镜和璞玉,就进不来这个房间。”
白岑心平气和地把门关上,锁死:“没关系,咱们现在可以关门打狗,三打一,又有前辈您在,什么样的宵小敢作祟?”
秘境主人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们?”
“但您也没说不帮。”白岑接着道:“若不是钰棋刚才不答应放您自由,现在,您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秘境主人往主座椅子一坐:“可他给了我自由,从今以后,想做什么,是我的事。”
白岑也没有天真地想让眼前冷血无情之人帮忙:“可以,那请前辈一会儿旁观就好。”
秘境主人笑了:“不就是不想让我帮倒忙吗?我很好说话的。”他笑眯眯道:“放心,这是你们的事,我绝不插手。”
“听见了吗?”白岑朝着空气喊道:“出来吧,藏头露尾是小人行径。”
“他都已经偷偷做别人小尾巴了,哪里还在意是不是小人。”钟钰棋闲闲道:“藏头露尾,不仅是小人,还是缩头乌龟。”他笑眯眯地补了一句:“带绿帽的那种。”
“小心!”白岑厉喝,钟钰棋身体比脑袋转得快,想也不想往秘境主人的地方躲去。
☆、挟持
那人似乎有些忌惮秘境主人,钟钰棋往秘境主人身边躲后,那人便没有追上来。
“阁下既然喜欢做缩头乌龟,在下也只能用非常规方法将阁下请出来了。”白岑叹息着摇摇头,突然往空中扔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
“吃下。”白岑递给钟钰棋一个小药瓶。
钟钰棋保持谨慎。
“我不会害你的。”白岑无力道:“如果我真的别有所图,当初就不会把璞玉给你。”
钟钰棋目光灼灼:“我早就怀疑了。你不仅把璞玉给了我,还一路跟着我到了烈云,打着帮我的幌子来冒生命危险,现在和我说没有所图?你以为我傻吗?”
白岑无奈:“我们同行有一个月了吧?我对你出过手?方才遇见四角狮,是我几次三番救你,你的两位兄长对你出手,也是我帮你,我有什么理由害你?”他微微凑近,用低沉而又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把你当朋友,真心想帮你。”
钟钰棋轻笑一声:“白岑,你要是去唱戏,绝对座无虚席,演得真好。”
“阿嚏,阿嚏阿嚏。”房间里忽然出现几声喷嚏声。
白岑迅速指向一个角落:“在那里!”说罢,不等钟钰棋反应,直接扔出一个长得像钟一样的法宝,稳稳将人罩住。
秘境主人斜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点头:“小朋友之间的战争,似乎有点的意思。”
下一瞬,大钟忽然爆炸,瞬间成了碎片。
“阿嚏,阿嚏。”那人慢慢显出身形,本来是一副儒雅模样,但连声喷嚏一下子让对方显得狼狈不堪。
“将解药拿出来!”那人说道。
“伍让?”白岑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是阁下。”
钟钰棋轻笑一声:“可不是没想到,堂堂三阳宗少宗主居然也做起了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阿嚏!”这次的喷嚏声不是从伍让嘴里发出的。
钟钰棋咬牙切齿:“解药!”
白岑无奈:“你手里。”
钟钰棋最后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伍让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服下解药。
伍让说道:“我不隐身,阿嚏,你把解药给我,我们公平竞争,阿嚏!”其实如果只是不停地打喷嚏,也许伍让还能忍一忍,但事实上,除了打喷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各方面的能力都下降了,而且还在持续下降下去,他不知道要下降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还要下降多久。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带的解毒药根本没用!
白家人,居然那么厉害!
现在,只有谈判,他才能知道,自己能掌握多少筹码。
没想到白岑一口拒绝:“伍少主,对不住,解药不能给你。”
钟钰棋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们傻?你只要一直打喷嚏,隐身不隐身的根本没用,我们照样能找到你,而且打喷嚏还能让你难受,对我们反而更有利,为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
白岑微微一笑,钟钰棋不知道的是,他做出来的药粉还能让对方慢慢不能使用内息,甚至失去行动能力,拖的时间越久,胜算越大。
不过伍让既然能当上一宗少主,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
他阴沉着脸,带着‘阿嚏’声,再次消失在两人面前。
“没有声音了。”伍让一消失,连打喷嚏的声音都没有了。
白岑有些意外:“伍少主的自制力,很不一般呐。”
“这种时候就不要涨他人志气了行吗?”钟钰棋翻了个白眼,一副放松状态,实际上正在暗中观察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白岑微微靠近钟钰棋,钟钰棋想也不想往另一边靠,被白岑眼疾手快拽住。
“耗着。”白岑忽然低声道:“最多一刻钟。”
钟钰棋立刻猜到对方的药粉有问题,心里嘀咕:你愿意耗着,伍让可未必愿意耗着。
正嘀咕着,伍让便出了手。
“左边。”白岑手比嘴先动,钟钰棋只觉一阵风拂过,两人便已打斗了起来。
白岑看不见,只能根据细微的声音判断方向,但即使处于这样的劣势,居然还能游刃有余。
钟钰棋开始怀疑白岑‘三十赛’第六名的身份了,连三阳宗的少宗主都能对付,又怎么可能只拿第六。
“伍少主,要认真了?”白岑含笑道,但眼睛里却不见半分轻松。
钟钰棋看不见伍让,但从白岑周围的剑气和白岑的出剑速度,他也能大概猜出,这位伍少主出招更快更凌厉了。
中了他的毒,居然还能发挥到这种程度?
他自己的药有什么效果他自己知道,以伍让的实力,绝不可能撑那么久,还能发挥出这种水平。除非……白岑微微眯起眼。
除非,对方强行把毒压制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只要撑住一时三刻,一时三刻之后,毒发只会更厉害,届时,对方连一拼之力都没有。
白岑没有掉以轻心,围观的钟钰棋也没有,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制胜法宝。
一闪而过的异样,白岑皱眉,不做犹豫,立刻丢出防护罩将自己罩住。
下一刻,几乎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机会,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钟钰棋想也不想躲在秘境主人背后。
秘境主人轻笑一声,也没拦着。
好在伍让虽然敢赌,但还没到拿自己做赌注的地步,除了白岑连带着防护罩被炸得连连后退以外,其他池鱼暂时没被殃及。
“反应够快。”打了这么久,伍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里面居然还带了几分赞赏:“你很厉害,离开白家,进我三阳宗如何?有我在,除了宗主之位,其他的都能给你。”
“伍少主,你也太狂妄了。”钟钰棋闲闲地嘲讽道:“真当宗主之位一定是你的?要是我没记错,三阳宗一向传贤不传嫡,你拿什么保证你爹百年以后,你还能稳坐三阳宗少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