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好酒。”白轩将酒扔向凌澜,凌澜随手接过,打开喝了一口,辣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白轩无知无觉,闷声喝了一大口。
“好久没人听我讲故事了,既然你来了我的地方喝了我的酒,便听听我的故事如何?”
凌澜点头,又啜饮了一口酒。
“我给你说说我那位朋友的事吧。”白轩说道:“他叫无珏,他师父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后来他师父寿终正寝,他就成了一个人,仗着武功高强,隔三差五钻山里找宝贝,他也当真找了不少宝贝,实力自然也越来越强。”
“他又惯爱惹是生非,我行我素,偏偏没几个人打得过他,能打得过他的又跑不过他,时间一长,他的名声在整个大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是怎么失踪的?”凌澜问。
“不知道。”白轩闷了一口酒:“我只知道他闯了一圈又找到了我,他和我说,他遇到了一名美人,他听说我有千雪玉萧,拿了所有宝物说要和我换,只因觉得这把萧很配那位美人。”
“最后那把萧我送给他了,条件是我要亲自见见那位美人。”
白轩说到这,笑了笑:“那小子一开始还不愿意,生怕我会和他抢,他也不想想,我喜欢的美人和他喜欢的美人怎能一样?”
“美人不美?”
“美则美矣,只是无珏无福消受,那美人从头到尾就没理过他。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他跑来和我说,要借我的无妄火一用,说要给美人练一件绝世宝物,既然是他开口,我哪有拒绝之理?”
“至此,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也试着寻过他,始终一无所获。”
白轩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站起来摇摇晃晃的道:“他不是无故失踪之人,他每次去了哪里,他的近况如何,他都会告知我,我们一直都有传音联系,我不明白……”
凌澜轻轻叹口气:“既然只是失踪,便总有回来的一天,白兄切莫太过耿耿于怀。”
“你说得对。”白轩又喝了一口酒,释然道:“那小子若是能回来自然好,若是回不来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了,我也好将人带回来埋了。”
凌澜笑笑:“他不回来,自然有他不能回来的原因,我相信,如果他能够联系你,一定会及时报平安。”
白轩没有说什么,他头一歪,睡着了。
“白公子,白公子……”凌澜无奈,这个山洞怪阴冷的,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将人送回白府吧。”弈离冷静地说道。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凌澜问。
“嗯。”弈离心里五味杂陈,语气中却听不出异样:“听到了。”
“你认识白轩,那你可见过他的那位好友?”
“想问什么直接问。”弈离慢慢现出身形,白了凌澜一眼。
“咳,你和那位无珏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弈离冷冷道。
“那便是有关系了。”凌澜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觉得你不像白轩说的那种人,你连我都肯尽心尽力的帮,更何况那位全心全意对你好的公子。”
“白轩方才说了,无珏喜欢的是一位美人,我又不是女子。”弈离瞪着他说道。
“你挺美的呀,谁说美人一定得是女子。”凌澜小声说道,毫不意外收到弈离一记白眼。
弈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算了,前尘往事皆已是过眼云烟,又何必再提。”
“那你当真不知那位无珏公子在哪?”弈离已经在翻脸的边缘,凌澜问得小心翼翼。
“没死,活得挺好。”弈离果然不耐烦了:“不联系白轩自有其它原因。”
“当真如此吗?”一旁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白轩忽然开口问道。
他坐起来,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喝醉的人。
“那他现在到底在哪里?”白轩逼问道。
弈离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当初你向我打听古蒙‘长公主’的时候吗?当时的语气和现在如出一辙。白轩,你当初是站在什么立场,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
白轩脸上浮现几丝恼怒,他忍了又忍,最终没说什么。
弈离不依不饶道:“当初可是白公子口口声声说,你那位‘长公主’是此生挚爱,定要找到她将她娶回家,可是结果如何?”
“他们不一样,无珏是无珏……”白轩说不下去了,轻轻叹口气:“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你只要保证,他现在过得很好就行。”
弈离冷哼一声,重新回到了手镯里:“走了。”
凌澜从头至尾摸不着头脑,但听到弈离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向白轩拱了拱手,离开了。
“往左转。”弈离命令道。
凌澜好脾气的依言照做。
“这个方向是什么地方?”白轩设的出口很贴心,虽然隧道很多很杂,但是正确的路上挂着许多夜明珠,比另外几条路更明亮,一眼便能辨认出正确出路,但弈离让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出口。
“只管走就是。”
凌澜老老实实走着。
没多久儿,凌澜就知道了答案,他眼睁睁看着弈离将左边屋子里的所有灵石吸收干净,连个渣都不剩。
身体也从原来的若有若无变成了微微透明。
“你还需要多少灵石能够完全恢复?”
弈离想了想:“像方才这么多,二十倍。”
白轩刚才放在这的灵石,往少了说,至少是凌家所有家当。
有一个成语叫做富可敌国,对于白家来说,这个成语完全不够用,若是白家有心,用财富堆出一个国家来也不是不可能。
☆、贯通
两人回到国都城内,甫一进城门,便有不少百姓围着凌澜小声说话。
有那大胆的恭敬地上前问道:“凌澜少爷,在下听说今日你便与那许趙公子完成三年前的约定,不知这一战是赢是输?”
凌澜好脾气道:“输了。”
说完,不看众人神色,大步往凌府走去。
凌澜一离开,身后便响起纷杂的议论声。
凌澜输了比赛的消息长了翅膀坐了飞鹤传向远方,他人还未到凌府,凌家众人已经知晓他输了。
他爹站在门口迎接他,一看到他,便故作欢喜的道:“我的儿呀,你终于回来了,肯定饿坏了吧,爹吩咐了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快快快,好好休息去。”
凌澜心里一暖:“谢谢爹。”
“和爹爹还说什么谢,想吃想要什么尽管和爹说,爹有什么便给你什么。”凌父拉过他,向自家小院子走去。
所过之人看见他纷纷低下头,生怕触了眉头,惹得他不痛快。
凌澜倒是不觉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路太过顺畅,偶尔输一输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凌父怕他想多了,语重心长道:“澜儿啊,咱别管那些人怎么看,咱们当务之急是过几天的比赛。许趙确实厉害,但你天赋高啊,再过三年,你再去找他,届时让他知道你这一次会输,全是让他的。”
凌澜轻轻笑出声:“爹,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不过你说得对,我现在打不过他,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他,三年之后再见分晓。”
“诶,这就对了。”凌父老怀欣慰:“你能这么想,为父就放心了,来来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别说这些了。”
两人走到屋子里,下人将众多菜色一一摆上,凌澜也确实饿了,在他爹的注目下大口吃起来。
吃完了东西,送走了凌父,凌澜躺在床上剔牙。
“凌舜那小子比赛那天会来吗?”
“有人撑腰,会来。”弈离淡淡道。
城南桥的人除了本地居民,一夜之间撤光,凌家人连个影子都没抓到,凌舜也就此消失。
“硬碰硬?”凌澜将牙签吐出来,“有想法,他不怕一出现就被凌家人抓起来?”
“如果凌家人来不及抓他,他就已经上了比试台呢。”弈离用陈述语气说出反问句。
“有道理。”凌澜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大能耐在凌家众长老的眼皮子底下上台。”
“到了那一日,自会见分晓。”弈离神色平静:“你放心,他不是你的对手。”
凌澜放心得很,他只要把《云舞秀》练好,佐以《凌风》,连许趙应付起来都较为吃力,更何况他区区一个凌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