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审言确实像小孩,一场雨过天晴,这会儿下山也下得愉快,还揪住人拍了张合影,照片里他揽着明老师的肩膀微笑着,像从前一样。本来嘛,只要明老师在身边,干什么都充满活力,路审言忍不住哼起了歌,脚步别提多轻快。
回去的路上,路审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紧扣了明朗的手,还不时扭过头冲人傻笑一下。
明朗好几次把他头推正了,“还能不能好好开车了,不行我来。”
“下回咱俩去别的地方玩,不来爬这个破山了。”说完,拉过人手亲了一下,眼睛里满满的喜欢。
“关山什么事,幼稚!”
怎么没关系,反正不来了,对了,路审言想起来问了句:“你怎么认识这个人,没听你说过。”
“病人家属。要了电话,偶尔碰见过几次。”吃一堑长一智,明朗决定言尽于此,要是告诉他我还请人吃过饭,不定又得起什么风波。
“看着不像好人。”
“路审言,你又开始了,是不是每个在我身边的都不是好人。”
“我哪有那么想,我不是怕你吃亏嘛。”其实路审言就是那么想的,巴不得这些有的没的、男的女的都离明老师远一点。
“行了,把你那小心眼收一收,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吃什么亏。”
“我心眼一点都不小,我心里都是你。”路审言腻歪完又嘱咐道:“明老师吸取教训啊,以后再有陌生人跟你要电话不要留,特别是这些莫名其妙别有用心的人,算了,全部不要留就对了,乖,听到没?”嘱咐完拉过来手又亲了一口。
败了,本来打算趁此机会教育他的,倒是被他反过头教育了一顿,足可见,这个人颠倒起黑白来也是一把好手。
谁知下了山回去,明朗还没进家门就鼻塞起来,马上变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听话,感冒了吧。”路审言在一边还不忘了数落他,“都说了,出汗不能脱,山里那么凉,说你还跟我置气呢。”
明朗揉着鼻子声音有点囔,“你都没穿也没事啊,就怪你非得给我套一个。”
“好好好,我的错行不行,就怪我,我不该让你穿。”路审言揽着他肩膀进了屋。
“知道就行,我生病也是让你折腾的,一大早都没睡饱陪你爬山,你还耍一通。”明老师身体不舒服,开启了觉没睡饱身体不适的心浮气躁。
路审言一边给他倒热水一边说:“行,是我折腾的好不好。”媳妇说啥就是啥,这种情况坚决不能顶嘴。
灌了两大杯水睡了一觉,明朗还是浑身不舒服起来,路审言给他加了一层大被,又煮了姜水发汗,完了自觉躺旁边拿本书看,也是三心二意地看两眼书又看两眼明朗。过会儿医院有事,路审言贴着明朗额头试了试,还不要紧,给他准备了水自己忙去了,临走不忘拿了明老师家的备用钥匙。备用钥匙一直放在明老师家门口那个柜子里,路审言早就知道了。
等他处理完医院的事赶回来已经下午,明朗还在睡,额头发烫,看样子烧起来了,两边脸红彤彤的,汗是一点都没出来,量了下,38.9℃,把人叫醒了,喂了退烧药,又把带回来的粥热好了端过来,明朗本来没胃口不想吃,奈何他一勺一勺递过来,吃了小半碗。
路审言折腾了一天,喂完粥顺便倒床上抱着人,太舒适的原因,过了会儿竟然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外面有人说话,房间隔音这么不好么,外面人说话听的这么清楚,下一秒钟,怎么声音这么熟悉呢,再一听,路审言脑子瞬间过了电,蹭地爬了起来,第一反应没忘了把自己整理好。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第31章 得寸进尺
明朗爸妈来了。
昨天,明朗爸妈听说了儿子又把那个姑娘给拒了,儿子大了,越来越不明白他的想法,介绍了那么多姑娘他都不愿意跟人家处,最多客客气气地吃顿饭一拍两散,明妈妈升起个念头,忍不住对明爸爸说:“他爸,你说儿子不会,不会是喜欢男的吧?”“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明爸爸说完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不能吧?赶紧摇了摇头,不能不能。
俩人越想越闹心,从明妈妈生了病就没去儿子家看看,于是妈妈张罗着包了饺子要给他送过去,顺便证实下自己那个想法的荒谬。
明妈妈进门一声声“儿子”地叫着,儿子不在家么,“啊嚏——”。
这会儿明朗也醒了,还没等他说什么,路审言已经开了门窜了出去,“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啊,明朗发烧了,我过来看看。”要说这会儿的路审言,穿戴倒是齐整,但从里面卧室窜出来的速度有点惊人,顶着一头毛燥的头发,皱巴的衣服,不自在的表情,十分可疑。
明朗爸妈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心里起了疑虑,他俩虽然关系好,但从卧室这个样子跑出来是几个意思。
明妈妈没做声,转头看到了在客厅角落里打盹的二熊,“啊嚏——啊嚏——”个不停。
路审言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明老师说过的,他妈妈对狗毛过敏,赶紧把二熊欺负起来拉到对面自己屋子里,又勤快地回来收拾了一顿狗毛。
明妈妈有点大脑缺氧,什么情况,儿子家什么时候还有了狗,言言,这个路审言怎么在儿子家这么随意的样子,也就一阵子没过来吧,日子怎么天翻地覆了,“啊嚏——”。
明妈妈脑袋乱了好一阵,想起来自己家倒霉孩子还病着,冲明爸爸递了个眼色转身进了卧室,留下两个人原地大眼瞪小眼。
路审言赶紧倒了水递过去,又满脸堆笑地没话找话:“叔叔,上回那个眼镜您用了没?”
“啊,那个VR,用了用了,有点意思。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路审言差点拍拍心口,还好还好,提前打过铺垫的,简直不要太英明。
明爸爸问:“明朗怎么生病了?”
路审言双手放在膝盖,恭敬地答:“爬山,出了汗着凉了,可能是。”
爬山?他俩爬山去了?明爸爸狐疑地看看他,又问“那只狗——”
“啊,我的狗,我有时候顾不上,明朗帮忙遛一遛的。”
帮忙遛狗?“你也住这儿?”明爸爸越问越觉得有些不好。
“叔叔,我就住对门,刚才把狗送回去了。”说完又赶紧着解释,“啊,前些时候回来没地方住,看明朗这儿小区环境不错,刚好有租,就住下了。”
住对门?虽然他解释得合情合理,明爸爸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儿子跟他关系一直很好是真的,只是工作在一家医院,又住得这么近,关系还这么好……越想越闹心,唉,孩子妈,你白天好不好地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明爸爸好半天才说:“你跟明朗好像认识很久了吧。”
“叔叔,我俩认识十几年了。”路审言毕恭毕敬地答着,心里发起了虚。他是无所谓的,早晚的都要过明老师父母这关,只是明老师估计还没想好跟父母坦白吧,太突然了。
“蛮久了啊。”明爸爸若有所思地说。
“是很久了,以前明朗帮了我好多,您也知道我家里的事,没有明朗我挺不过来的。”路审言发自内心地说了这句话。
明爸爸想起了他家的事,这孩子也是遭遇不好,听明朗说过,他那个爸爸有些冷漠,老婆没了,儿子都不怎么管,转头自己结了婚,倒是明朗那会儿就挺照顾他的,没少带他回家吃饭什么的,不对,明爸爸觉得一道闪电兜头劈来——他俩不是那会儿起就——一霹雳啊霹雳!哎呀,孩子妈,你为什么要提这个事。
要不说推理让事实明朗呢,明爸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把名侦探柯南。明妈妈这会儿去看明朗,也当起了侦探,眼光仔细搜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略微放了心。
明朗之前喝了粥,刚才又发了半天汗精神好了点,靠床头跟妈妈聊天。
明妈妈旁敲侧击地问了路审言的事,对当事人的回答半信半疑,扭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戒指,拿起来正要看,恍惚里头还有什么字,“儿子,这是什么?”
明朗这会儿睡够了,脑袋里一个机灵,赶紧把那个戒指拿过来扔回了抽屉:“没事,我以前自己瞎买了玩的。”心里埋怨起不着调的路审言,一定是这货看到了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