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又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善良的老夫人安排他母亲进了医院,小小的邢仲晚还在担心她这样做会不会牵连她,给她找麻烦。
老夫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安心住着吧,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来,匀儿带着弟弟去外头玩会。”
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少年走到邢仲晚的身边,牵起了他的手。邢仲晚抬起头看着他,“姐姐,你真漂亮。”
少年的眉头皱起,甩开了他的手。身边的老夫人有些不高兴,“匀儿,不可以这么失礼。”
老夫人笑着对邢仲晚说,“他脾气不好,没吓着你吧。”
邢仲晚摇摇头,她就是觉得这个姐姐长的好看,名字也好听,云儿……可不就像个小仙女。
“夫人,我长大了也要娶一个像姐姐一样漂亮的老婆。”
一边的少年脸黑如锅底,老夫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那天之后邢仲晚就再也没见过老夫人和他身边的漂亮姐姐。他妈病好出院后,决定出国。临走前他妈妈还对他说,今后有机会可一定要报答祁老夫人,随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样的人家估计也用不上我们。
“晚晚,我们受了人家的大恩,妈妈没机会还了,可你要记得,是谁救了我们母子俩一命。”
这是他妈临死前除了回邢家,唯一的一个念想。
邢仲晚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祁匀连人带被摔在地上。邢仲晚心想,老娘啊,你真的是一语成谶,你儿子这不是来把屎把尿还恩情来了。
邢仲晚起身将祁匀扶了起来,“你又怎么了,不是让你叫我,想上厕所?”
祁匀僵着身子,脸色发白。这一摔,碰到手肘钻心的疼,他想去拿床边的尿壶,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邢仲晚将人扶到床上,拿了尿壶上来,动手解祁匀的裤子。祁匀难堪的别过脸。邢仲晚无语,都是大男人你别扭什么。掏出祁匀的东西看了一眼,颜色挺好看的。
前几次邢仲晚也没细看,这时候正是下午光线充足,邢仲晚想不看都不行。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祁匀以前肯定没什么女人,不过想想也是就那么一副清冷禁欲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来他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等了许久,也不见祁匀尿出来,脸却憋的通红。邢仲晚握着那软软的一团忍不住问,“尿不出来吗?”
祁匀垂下眼额角有些细汗。邢仲晚看出来了,只要觉得不自在祁匀就会垂下眼睛。
“站起来会好一些吗?我扶你去洗手间。”
祁匀死死的咬着牙,脸越来越红。
邢仲晚也不等他回答,弯腰将他架了起来。祁匀两条腿软绵绵的垂在地上,根本没什么用,邢仲晚废了大力气将他拖到洗手间,让他靠着自己,解了祁匀的裤子,拿着他的**,“放轻松。”
祁匀闭着眼,眼眶憋的发红,邢仲晚有些吃力,“拜托你快点,很重啊。”说完放开手里的东西去揉祁匀的小腹,祁匀身子一抖,淅淅沥沥,断断续续的尿了出来,溅了邢仲晚一身。
邢仲晚看着自己的裤子黑了脸,拉好祁匀的裤子将他拖回到床上,转身想回去换裤子。
“你是谁?”
床上的男人突然开了口,邢仲晚惊诧的回过头。
祁匀张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你不是邢仲洁?你是谁?”
邢仲晚挠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短时间绕过千百个弯,想着难道编一个名字?
“晚……”邢仲晚想了半天,“晚……”晚啥呢?
“晚晚?”祁匀重复着这个名字。
邢仲晚:啊!?
“原来你叫晚晚。”
祁匀沙哑的声音一棒子打在邢仲晚的脑袋上,哎,不是的,床上那位老哥,你等等。
这是他妈才会叫的小名,从祁匀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邢仲晚想解释,祁匀已经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了。
邢仲晚觉得有些不对,祁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九章 祁匀,老子为了你快要去做和尚了!
祁匀知道邢家要把邢仲洁送来照顾自己。邢仲洁他是知道的,曾经的未婚妻。早年邢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邢家的显赫无需多说,祁匀的爷爷为了笼络邢家亲自上门求的邢仲洁。
祁匀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身不由己,对于将来的妻子他唯一的概念就是利益交换,所以当他爷爷要求他娶邢仲洁的时候,祁匀没有太多的想法,邢仲洁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符号而已。
他对邢仲洁还有一些模糊的映象,不是说长得不好看,以她的长相在圈子里已经算是上乘,祁匀只是有些莫名的不喜欢,初次见面她看着自己的眼光里有熟悉的惊艳还有让人不舒服的占有欲,那种打量里满满的都是算计,算计着能从自己身上得到多少,怎么实现利益最大化。
祁匀冷冷的看着她,这是一个功利心极重的女人,她喜欢自己的外貌却更喜欢自己身后的祁家。
只是这个婚约并没有维持多久,邢老爷子去世以后邢家快速的衰败下来,邢家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上门退婚的时候,邢仲洁哭的梨花带雨,拉着他的衣袖让自己不要抛弃她,祁匀低头看着被扯住的袖口,想着这几滴眼泪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这个女人有些拙劣的演技看在祁匀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果真两个人解除婚约不到一个星期,邢仲洁就被拍到和一个当红小鲜肉出双入对,而当时他爷爷已经为他物色好另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所以当祁匀知道邢仲洁要来的时候是满心厌恶的,邢正平如此势力的人,竟然会把自己的独女送来照顾自己,简直不可思议,除非他和祁家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想起邢仲洁那双充满对权利渴望的眼睛,他真的不相信她会来照顾自己这个残废。
只是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邢仲洁来了却异常的安静,安静的似乎这个房子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
直到那天她给他倒了一杯水,不用听她说话的声音,祁匀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邢仲洁。
那略微有些沉的声音不像一般的女人,但老管家却称呼她邢小姐。他不知道邢家竟然还有另一个女儿,但这个人绝对不是邢仲洁,那她究竟是谁呢?
祁匀从思绪中回过神,他的房间里没有人,邢仲晚回去换衣服了,还没有回来,本来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祁匀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吓到,祁匀强迫自己抽出思绪,邢家把这个女人送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邢家一定和祁家做了某种交易,而做这个交易的人不会是他爷爷,他爷爷的性子祁匀太了解,一旦确定这个人已经毫无用处绝不会再用半点心,那么……难道是自己的母亲?
祁匀有些乱,他的车祸不是意外,祁家有人要害他。他母亲虽然已经对他失去了希望,但自己终究是他儿子,她不会看着祁匀去死,但想她要如何的照顾好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老管家就是她的人。吊着他一口气,却没有半分用心。
他母亲也是为了成全她在外头一贯的好名声,大儿子残了也要做做样子维持一个慈母的形象。
祁匀冷笑,这就是他的亲人,有着至亲的血缘却做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想起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的女人,她叫晚晚,很好听的名字。她个子挺高的,祁匀觉得应该比以前的自己矮不了多少。挺瘦的,她扶着自己的时候祁匀无可避免会碰到她的胸,挺……平的……
一个高大消瘦叫晚晚的女人……
祁匀再次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想这个做什么,这个女人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祁匀重重的闭上眼睛,嘴间还有牛肉羹的甘甜,饭做得挺好吃……
邢仲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自己真是身心俱疲。将脏了的衣服扔进洗衣筐,下楼去厨房吃了点剩下的牛肉羹。看看时间午睡是来不及了,邢仲晚决定出去浪一浪。
上楼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老管家站在门口一双浑浊却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邢仲晚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愉快的心情有利于身体健康,不要老是绷着脸。祁匀应该已经睡了,我出去一下不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