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见二奶奶没再说话,大太太也没再说什么,又回头和秀儿聊了起来。

知春在东厢左等右等,眼见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见二奶奶的影子,便知一定是罚跪了,二奶奶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只怕命都没了,顾不得其他,打听到二爷在书房,急急地来到书房门外,见萧夏立在门口,说要见二爷,求他传了,萧夏见是知春,二说没说转身入内,不一会萧夏出来让她进去。

知春进了书房,见二爷正坐在书案后,翻看着桌上的文书,见她进来,抬头看向她,知春上前几步扑通跪倒:

“奴婢斗胆求二爷救救二奶奶”

萧俊一听这话,猛坐了直身子,皱了皱眉,她又惹什么祸了?忙开口问道:

“慢点说,怎么回事”

知春简短地将翠平闯东厢的事说了一遍,又磕头说道:

“二奶奶被大太太叫去快两个时辰了,一定又是被罚跪了,奴婢怕二奶奶的身子熬不住,二奶奶自上次昏倒后,就没好好调养过,身子骨一直虚着,奴婢求二爷救救二奶奶,奴婢给你磕头了”

萧俊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说道:

“想是你大惊小怪了,母亲温柔和善,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会为了这点事儿罚二奶奶,母亲叫二奶奶过去解闷也是有的”

知春一听这话,暗道:你是她亲儿子,对你当然温柔和善了,二奶奶可是后娘啊!跪在那接口说道:

“二爷恕罪,奴婢不敢背后说大太太的不是,大太太温柔和善,深明大义,是人所共知的。只是不知为什么特别不喜欢二奶奶,这些日子,常常因为一些小事,便会叫二奶奶过去跪上半个时辰,二奶奶每次回来,膝盖上都是一片青肿,前两天刚罚过,二奶奶膝盖上的青肿还没消呢,这次又罚,奴婢怕二奶奶熬不过,会没了命,二爷不信,可以亲自查看二奶奶身上的伤,奴婢求二爷看在二奶奶好歹和您拜过堂的份上,救救二奶奶,奴婢给您磕头了”

知春说完,又绑、绑、绑地磕起头来,过了好一会,没见二爷答话,偷偷抬眼望去,哪还有二爷的影子,知春也不知道这二爷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但既然二爷走了,她在这也没意思,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也没理门口正看着她的萧夏,转身回了东厢。

梦溪此时已感到头晕眼花、昏昏沉沉了,只觉得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心里默默地念着,坚持住,坚持住,千万不能晕。

知秋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她也不知二奶奶跪了多久,只知道大太太已小睡了一会,醒后又和秀儿说起家常来,好象早忘了二奶奶还跪在地上。

正担心间,有小丫鬟进来通报,二爷过来了,秀儿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忙坐直了身子,大太太忙说:

“快请”

请字还没说完,二爷已打帘笼走了进来,快步上前给母亲请安,大太太伸手虚扶了一下问道:

“俊儿今个儿有时间过来了”

“回来早了,想着前些日子母亲传俊儿过来,一直没时间,正好前些时候表妹说是看好了一枝珠花,一并带了过来”

萧俊说着,从袖笼里取出一个小盒来,递给秀儿说道:

“这便是表妹上次说的那枝珠花,表妹看看喜不喜欢”

秀儿无限娇羞地接了过去,打开盒子取了出来,欣喜地让姨妈给戴在头上,一边说:

“难为表哥记得,秀儿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谢谢表哥,秀儿非常喜欢”

萧俊似乎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梦溪,惊奇地问道:

“溪儿怎么在这,又做了什么事,惹母亲不高兴”

大太太一听儿子的问话,也吓了一跳,才想起儿子进来了,二奶奶还跪在地上,她罚二奶奶,可都是背着这个儿子的,就怕儿子发现她待二奶奶刻薄,将来偏了心,见儿子问起,怕二奶奶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忙说道:

“这不,见你媳妇身体不好,我今个儿特意做了碗汤送过去,想给她补补,我也能早日抱上孙子,哪成想,你媳妇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让人把汤扔了,我这是那辈子做了孽?这儿子亲也是白亲,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只是扔汤,再过些日子,就该扔我这个作娘的了”

大太太边说眼睛边红了起来。二爷见母亲如此,忙说:

“母亲别生气,儿子不知道这事,否则早罚了,哪能由着她惹您生气,母亲既然看见她就生气,儿子以后不让她来母亲这就是”

说着转头冲知秋喝道:

“没长眼睛的奴才,还在这碍眼,让母亲看着来气,还不快扶你们二奶奶回东厢房去,禁足十日,闭门思过”

第109章 二爷的心事

萧俊听了母亲谴责梦溪的话,二话不说,就罚了她禁足,并让知秋立刻扶她回东厢房。

大太太听了儿子的话,心道:这傻儿子,不知道惩罚最好就是体罚,禁足哪有让她在这冰凉的地板上跪上几个时辰看着解气,这一禁足,连请安都免了,倒让这狐狸精清闲了去。

但一想儿子也是好意,认为她看到这狐狸精就生气,怕她气伤身子,才罚了禁足,更不想让儿子看到她阴狠的一面,虽不情愿,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知秋见大太太点头,忙上前搀扶二奶奶,梦溪又磕头谢了,这才在知秋的搀扶下起身,哪里还起得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知秋急得忙喊了声:

“二奶奶……”

早有二个小丫鬟上前帮着扶了,梦溪这才站稳,安稳了一会儿,说道:

“没事儿,只是跪久了,猛站起来有些头晕”

又向大太太和二爷告了退,在知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看着梦溪那已无一丝血色的脸,难怪这些日子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溪儿为什么会向他要休书,原来母亲背后竟这么虐待她。

一阵揪心,想上前抱起她亲自送回去,可母亲就在旁边,硬生生地忍住了,注视着梦溪远去的踉跄的背影,似乎知秋扶得越来越吃力,溪儿整个身体象是都压在了她身上,二爷的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黑,心也越来越疼。

大太太也看到了梦溪那毫无血色的脸,暗道:平日没见她这么娇弱,难道这次真的罚重了。

翠平瞧见二爷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不觉一阵吃味,这两天二爷宠她宠的紧,和二爷说话也随便了些,见二爷还一直盯着二奶奶的背影,开口说道:

“二爷不用担心,二奶奶平日里不操什么心,在府里好吃好喝地养着,哪就虚弱了,不过是在拿娇。”

萧俊一脸和善地看着翠平,柔和地说道:

“翠平说得是,溪儿哪就那娇弱了去,回去我还要重重地惩罚,为母亲出气”

翠平见二爷如此温柔,娇羞地低下了头,没发现二爷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秀儿见表哥对翠平如此,恨不能将翠平给活剥了,但有表哥和姨妈在,她必须做得温柔大度,暗地里把个银牙咬了再咬。

大太太再没有说什么,只命人传了饭,留二爷在养心园用饭。

二爷到上房,把翠平打发去了西屋,便直接进了东屋,此该,他正椅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红珠小心地侍候在一边,她也不明白,二爷今天怎么了,一回来就坐在那,也不洗漱,都快一个时辰了,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

终于,二爷开口了,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红珠,上次二奶奶昏倒时,大夫给开的药方,现在可是一直服着?”

“回二爷,那次大夫开的药,二奶奶只服了一次,剩下的都倒了”

二爷的脸立时黑了下来,腾的坐直了身子,问道:

“倒掉了!为什么”

红珠吓了一跳,不知二爷怎么突然就发了火,这都多久的事了,又翻腾出来?小心翼翼地回道:

“二奶奶怕苦,说那药会苦死人,任奴婢和知秋怎么劝也不喝”

怕苦!她不知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那药可是他求了大夫配的最好的补药,花了大价钱的,她竟然因为苦就不喝了,她不知她的身体有多弱吗?萧俊不仅为梦溪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感到气馁,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手上不觉青筋暴起。

“二爷,二爷,您怎么了,快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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