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家的势力,竟然也败在上官俊手下,这更让人怀疑这富丽山铜矿主人上官俊的身份背景。
“上官”是国姓,于是有人盛传此人乃当今圣上的皇子,谨帝为了打压四大世家,有意为之,这让上官俊的身世更充满传奇色彩,市井间竟流传着几个不同的版本。
颐春堂主人和上官俊充满传奇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两人的神秘,这颐春堂主人据说是一个如玉的少年,叫李梦谈,萍踪不定,颐春堂的一切事物均由大掌柜李度出面打理,两年来得见其真容的人用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那上官俊更奇,据说是一位冷俊的少年,身手不凡。他的大部分生意由上官奎出面打理。偶尔出面,也是戴着一副冰冷的面具,竟没有人见过他的本来面目,这更让人对他的身份猜疑不定。
针对这两个新贵的崛起,人们惊叹之于不仅猜测,因为储位之争,当今圣上亲手打破了多年来四大世家垄断大齐经济的格局,又预示着什么?
……
萧俊坐在外府的书房里,案上堆满了的文书和账目,一年半的苦心经营,在萧家和静妃娘娘的暗中推动下,他开发了富丽山铜矿,并将萧家南方的生意大部分转到了上官俊的名下,为掩人耳目,顺便抢了司徒家南方的部分生意,迅速在南方站稳了脚,现在生意已经走上正轨,不需他亲自坐阵了。
萧夏捧了一摞账本进来,冲二爷说道:
“二爷,这是应城和保康的分号送来的账目,请您过目”
“放下吧”
萧俊随口应着,他此时全没心思理会生意上的事情,正翻看着萧夏先前送来的家书,翻了几个来回,没找到他想要的,随手将书信仍了一地,坐在那呆呆的出神,来南方一年半了,溪儿竟没给他写过只言片语。
每次收到家书,他最渴望能收到她的信,那怕一句话也好,难道她没有发现他上次送回去的苏绣是他精心挑选的吗,比姨娘的好了不知多少倍?他花了这么多心事,只希望能看到她的只言片语,哪怕仅仅是感谢的话也好。
喜欢一个人会注意她,讨厌也一样,萧俊最初被市井间的谣言所蒙蔽,又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不是完璧之身,对梦溪是厌恶至极,恨不能亲手毁灭了这个让他心动的美丽的小女人,刻意挑她毛病的同时,也加倍地注意了她,不知不觉间便将她深深地刻在心里了。
记得这次临行前,惊闻她庶女的身份,更知他之前因误会而辜负了她,心痛之下不辞而别。
那一夜,他受了风寒,病了一路,在路上差一点死去,他只怕他死了,她的日子没法过,他活着,即使心痛也可以看着她,给她安排好一个未来。是这样的一个信念,支撑着他活了下来。
老太君听说他病在路上,不只一次派人要接他回平阳将养,可他想起平阳那个让他心碎的人,还是毅然地坚持着南下的路。
离开只是为了忘记,不想一年多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没有让他忘记,却让这份情更加浓烈,让他发现他已不救药,没有她,他会窒息而死。
立在一边的萧夏跟了二爷这么久,最清楚他的心事,见他扔了信,忙上前一一拾起说道:
“二爷,萧芸来信说,二奶奶一切都好,每天除了给老太君请安外,只在屋里练字,看书,很少出屋,连姨娘们请安都免了,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的应个景,偶尔出府去一品茶楼喝喝茶”
“这一品茶楼的掌管的到底是什么人,二奶奶总去那?”
“这茶楼是个婆子开的,李全去打听过,婆子说她和二奶奶很谈的来。”
萧俊听了,皱皱眉,抬头说道:
“你准备一下,这几日就起程回平阳”
“二爷,不是说还得两个多月吗,怎么现在就回,是不是有些仓促?”
“不等了,我们先回去,让萧奎在这打理就行”
见二爷说的果断,萧夏忙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萧夏出去了,二爷又打开了梦溪的画像,这是他在平阳时画的,一年多来,一直陪伴着他。是的,他等不急了,他不在介意她是否是完壁之身,今生只要她成为他真正的妻,要了她,也许会为她不是完壁之身有些遗憾,但没有她,他即使拥有天下又如何!
只要溪儿和他同心,萧家的祖训,他们总办法来抗争。
……
二爷一年前流露出的那一丝情意,随着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早已如初春的冰雪般消融殆尽了吧。至少,她已不记得了。
给妻的礼物自然比妾的规格要高一些,梦溪根本就没有为二爷送来不一样的礼物而兴奋,只吩咐大姨娘写家书时代为道谢,便让知秋送到库房束之高阁了,此时梦溪正专心地练她的大字。
二爷上次走的急,梦溪竟没来得及要休书,好在二爷一走,秀儿便被老太君送走了,没有二爷撑腰,几个姨娘也没了脾气,梦溪在萧府的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大太太常常挑毛病,但有老太君压着,也没能拿她怎么样,甚至连梦溪都奇怪,自二爷走后,老太君格外的挺她。就这样她在萧府安然地过了一年多,倒把颐春堂给发展起来了。
梦溪自信,她现在可以在萧府横着走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二爷面前拍拍胸铺说:
“咱不伺候你了!”
第170章 回府
入府两年多了,梦溪已写得一手隽咏清秀的大字了,拿知秋的话说,二奶奶的字终于可以拿出去换钱花了,不用她劳心费力的毁尸灭迹了。
汗,好像她当初练字就是为了做卖字先生似的。
梦溪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两年的光阴,她长高了不少,如果说初入萧府时她还是一支略显青涩的花蕾,现在已经含苞待放了,如果当初只是一个美人坯子,现在已兑变成真正的美人了。
当初略显平板的身子已发育的玲珑有致,举手投足之间更多了一份妩媚,娇嫩的小嘴不经意地翘起,像熟透的桃子,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拿知秋的话讲,二奶奶要是站在大街上,登高一呼,那绝对是万人传动,争着往她身上砸银子,恨不能倾尽所有,以期能一睹芳颜。
汗,有这么形容的吗,那还不砸得她满头是包,保证她亲爹亲妈都认不出她来。这倒让梦溪联想起前世的那些明星来,动不动开个什么演唱会、发布会什么的,人山人海的粉丝们疯狂地摇着手时的荧光棒,高呼XXX我爱你……
那是一个疯狂。
以她这副身体,拿到21世纪,一定能被老谋子打造成影后级人物,要是不小心被好莱坞大牌导演发现,那一定会是世界级的,就像国际章一样,但她保证不会像国际章一样弄出个什么“捐款门”,梦溪很臭屁地想着。
知秋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边把书在香案上边说道:
“二奶奶,这是哥哥去抚洲办事求来的,哥哥说,为这几本书,他还送出去了两枚冷香丸呢。”
“大齐方志!好书,两枚也值啊,明天我再多配些就是,这套书共三卷,我找了好久了,让李度有时间在找找另外两卷”
梦溪一边翻着知秋拿回的书,一边兴奋地说道。
听了二奶奶的话,知秋噘了噘嘴,她终于明白二奶奶当初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帮她,一定是看上了她是书香门第,家里书多,两年来,她家祖上的藏书都被二奶奶挖空了,连她家祖屋里用来当砖头垫桌底的书都被二奶奶淘了来,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命人重新装了,收藏在南屋。
每当看到南屋那一屋子的书,知秋就大呼上当,闹得她哥哥外出时只要看到奇书异志,那眼睛都冒蓝光,比看到亲爹还亲,就像饿了几天的狼看到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绵羊一样,搞得人家以为她哥哥不是开药堂的,是开书馆的。
见知秋撅着嘴立在那不语,梦溪扫了她一眼,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那当她是二奶奶,自己怎么就被个丫头管住了,暗叹命苦,拿着书倚在软塌上看了起来。
知秋见二奶奶看起了书,忙过去收拾案上的笔墨,看着二奶奶刚写的字,惋惜的说道:
“二奶奶生为女人真是可惜,要是男人的话,一定可以封候拜相的。”
听了这话,梦溪不觉汗颜,她不喜欢古文,便常拿些前世记得的诗词练字,怎么就有这惊世奇才了,脸上微微发热,咳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