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与我谈恋爱[快穿]+番外(40)

另一人着金色锦衣,乌发是以金色玉冠扎成一束马尾,气宇本该不凡,却因蹲在地上,两手在一堆带鞘长剑里乱刨而尽数打破,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模狗样。

除了地上那一堆散的七零八落的长剑,四面墙壁上也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器。

马尾的动作幅度大,藏宝阁空间却不大,灰尘在空气中纷纷扬扬,呛得青衣青年的眉头皱了皱,抬手捏住鼻子。

等了片刻,不见那人有所收敛,忍不住提醒道:“你找到你想找的剑了没?藏宝阁长老可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选。”

青年的声音空灵好听,有玉石相击之味,马尾挂着一张笑脸回头,说:“容卿,快过来,帮我一块找找。”

“不知道你要找什么。”说是这么说,容卿还是上前几步,在他身旁蹲下,看了一眼地上被这人翻得惨不忍睹的剑,“劝你等会整理一下……我怕等长老回来会把你往死里削。”

“就凭那老头儿还削不死我。”马尾边说边把手里一把剑往旁边扔,又去翻下一把,“这都什么玩意儿?就这些破铜烂铁压根配不上我的身份好不!铸剑长老真是食了屎了。”

……这人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容卿见怪不怪:“那你想找哪把剑?”

马尾侧首看向他,漆黑的眸子亮了亮,语气态度说变就变,笑着说:“就那把金色的,前几天你和我在剑谱上看到的那把。”

容卿想了想,没想起来,马尾又喋喋不休的跟他讲了大堆,记忆才一点点慢慢回笼,他恍然道:“逐阳剑吗?”

“对对对,就是那把,原来叫猪样啊——”

“……是逐阳。”

等藏宝阁长老回来时,逐阳剑已经被人取走,百把宝剑横七竖八地乱在地上,石壁上还有几处试剑时留下的逐阳剑意,架子倒的倒,乱的乱,当真满片狼藉。

上年纪的长老受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险些被气晕过去。

“江钰!你个小王八崽子,别让老夫逮到你!!!”

咆哮声几乎在整座太渊山回荡,几个外峰弟子恰好在河边捉鱼,被这声音吓得差点掉下河。

“虽然明白每天都要那么来一下,可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那能怎么办呢,江师兄今天不是要封尊了吗?应该和容卿师叔一样,是位剑尊。”

“……容卿师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据说是为了给江师兄庆祝,特地从云海那边赶来的。哎,友谊万岁,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名气大又这么厉害的兄弟啊。”

“做梦的时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离河最近的一名弟子沉着脸,盯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开口说:“如果容师叔没来,这一届被封剑尊之名的就不是江钰,而是我的师兄杨景舟。”

决赛中,场中比试的弟子是可以听从同门师兄弟的指点。

江钰这人,剑意太过锋利,且一心要强,给人的感觉急躁,只要稍稍磨这人的耐心,就不是多么难对付的人,而在他与杨景舟的比试里,前半场一直是后者占尽优势,原本以为杨景舟必然会成为剑尊,结果半路杀出个容卿。

言简意赅的指点一二,剑尊候选杨景舟即刻被江钰反杀,众人哗然。

容卿剑尊看上去年轻,其实比他们都要大一辈,江钰为人桀骜,却意外的与容卿相处的来,这次比试,不少弟子都认为是江钰受了高人指点,相当于托关系开后门,胜之不武。

另两名弟子看了对方一眼,悄声说:“其实我也觉得,江师兄的为人实在是太一言难尽,骂人时脏字乱冒,平日里的品行也不端正,好多人都对他有意见。听说上次杨师兄输了以后,江师兄还把他给打了。”

“……啥?赢了还打?为什么?这江钰这么过分的么?”

“具体的不知道,好像是说杨师兄出言不逊,然后就被打了。呵,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究竟是谁出言不逊,杨师兄素来亲和,我看呐,是那姓江的仗着有容卿师叔这个后门,无法无天。”

他们越说对江钰的称呼越是千变万化,开头称师兄,接着直呼本命,最后直接道姓江的。

……然后他们就被突然出现的“姓江的”给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头载进河里。

江钰手里握着逐阳,从一片林子里走来,身旁是没什么表情的容卿,两人静静地望着前方的三名弟子。

这三名弟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听进去多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双腿忍不住哆嗦。

他们其实是不太怕容卿的,要怕也只是怕江钰,怕他会报复。

毕竟这人生气起来就跟疯狗似的,没谁敢惹他。

“知道我想怎么抽你们吗?”江钰扛大刀似的扛着剑,说道。

三人异口同声,很有自知之明:“对不起江师兄!对不起容师叔!我们不该背地里议论你们!”

江钰:“行,看在容卿的面子上就不抽死你们,自己滚到河里去抓鱼,今天不抓满一百条别吃饭了。”

容卿:“……”

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是!!”

少年人血气方刚,说一不二扑入河中,与鱼做起了斗争。

从藏宝阁回来,一直通向太渊山清澜峰,容卿以往的住处。

路上,容卿问身旁人:“听说你和杨……”

话到一半,没了后续。

江钰提醒道:“杨景舟。”

容卿道:“听说你和杨景舟打架了?”

江钰纠正:“是我单方面揍他。”

“……”容卿说,“所以是因为什么?”

“他骂我。”

“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就这么简单?”江钰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骂我诶,骂我之前就该做好被我剁的准备,所有人都不例外。”

容卿忽然驻足,江钰双臂枕着后脑,疑惑地望向他,正准备开口,就对方一本正经地喊他:“江钰。”

听语气似乎非同小可,江钰应声:“嗯。”

“你是傻逼。”容卿面不改色地道。

江钰:“……??”

容卿:“我骂你了,你准备剁我吗?”

“我——”闻言,江钰神色登时变得尤其复杂,支支吾吾“我”了半天,算是输给了面前这人,实话实说道,“哎呀,行行行我说,主要就是因为他嘲讽你,再加上我看他特不爽,凭这两条理由足以让我把他往死里揍,他现在鼻子估计还歪着呢吧。”

他本就行事偏激,脾气出了名的差,谁惹他他就玩命的揍,实在揍不过就骂。

他对谁都这样,却不会对容卿如此,因为当初是这个人把他在崩溃的边缘拉了一把。

江钰身世不好,爹过世的早,从小与娘相依为命,后来因为娘亲姿色不错,年纪也不算很大,被一帮子人强行卖到青楼,三年后,也就是在江钰满十岁那年,青楼里闹出一场人命,那个时候的他还以为死的不过是那些生活不规律的嫖客,趁这间隙想法设法混了进去,本想找娘亲聚一聚,结果找到的却是他亲娘冷冰冰的尸体。

原因是肺痨。

这分明是一个可以完全治好的病,却因为自由被剥夺,加上没人给她诊治,给活生生熬死的。

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上。

当晚,几乎陷入绝望的幼年江钰在夜里狂奔,不知不觉奔到一莲池边,发了疯似的用手拍打湖面,又是哭又是叫,理智几乎被仇恨抹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一位青衣少年站在他面前,要比他大上几岁,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特别好看,属于那种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的。

“寻短见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少年递给他一张纸,“用你的血在上面写下愿望,我会帮你。”

当初涉嫌迫害他娘亲的人尽在一夜之间暴毙,无人幸存。

思绪飘到这,江钰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容卿一眼,心说这样的一个人,杀起人来居然一点都不留情,印象差别甚大。

仿佛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容卿看过去,以他对视:“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人很特别,仿佛全身都充满了谜。”

“……抬举。”

他很少笑,所以整个人显得冷冰冰的,江钰虽然已经习惯,但觉得这人这人下去不行,白浪费一张脸,于是大大咧咧地揽过对方的肩,露齿笑道:“哥,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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