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抱着暖炉,因着感冒总是不好,甚至还引起了咳疾。
然而那坐落在庭院中的美人,心硬的跟个石头似的。
磨蹭到除夕当日,宫玉难得清闲,设宴款待众位大臣,不为别的,宫玉就是想找人吐槽,直至深夜才放走这群大臣。
烟花绽放时,宫玉侧头看着,不禁叹道:“哎,今年怕是没有福袋了。”
除夕过后,日子便过的快了些,上元节都城里热闹,不少少年郎纷纷投帖子邀闺阁少女会面。
宫玉却收到小道消息,居然有不少胆大包天的小公子哥挤破头都想贴给代如颜一张帖子。
真的是年少轻狂啊!
然而宫玉每天不知送了多少封帖子,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帖。
眼看上元节就要到了,这会估计要被放鸽子。
垂头丧气的宫玉无比勤奋的找众大臣挑刺,恨不得添灯夜谈的把时间这消磨过去。
早朝结束时代朗入内陪同下棋,宫玉叹气道:“兄长你昨个到底有没有同阿颜谈谈啊?”
代朗很是尴尬的应着:“陛下舍妹只是收下帖子,可并未留下什么话啊。”
又是这样?
宫玉落下棋子说:“兄长你该说说阿颜才是,自古哪有皇后夜不归宿,整日居住买店外的?”
“陛下说的是。”代朗笑着应道。
就这般宫玉犹如深闺怨妇一般碎碎念叨至傍晚,代朗只得提议了句:“不如臣设一宴会,舍妹定是会赴约,到时陛下好好谈谈?”
“好!”事实上宫玉就在等这句话。
倘若是宫玉设的宴会,八成代如颜请都请不来,更别提好好见面这回事了。
舒展开眉头的宫玉,笑出一口白牙,满是算计的应道:“这事有劳兄长了。
虽然有些折腾这代朗,不过这代朗可不算是什么好人。
当初代如颜能快刀斩乱麻的将代丞相赶出朝堂,可多亏这兄长暗中搬石头。
好不容易到上元节出宫前,宫玉早早换上一身靓丽衣袍,佩戴头冠,望着那铜镜细细瞧着。
倘若不是宫国男儿不喜抹脂粉,宫玉真想把自己小脸再摸上些胭脂。
从宫中出来,轿子穿过这拥挤的都城街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耽误了些时辰,不过好在还是在代如颜之间入了宴会。
这宴会熟人倒是不少,且不说那最喜花天酒地的五皇兄,那二皇姐宫灵也是早早的到场。
宫玉可记得没让代朗邀请这位姐姐,显然是知道代如颜赴宴,怕是代朗都拦不住。
四目相对,瞬间就是电光火石,然而偏偏宫灵就是不当回事。
入席间,一行人起初还很是讶异宫玉的出席,直至代如颜露面之时,诸位也就明了。
宴会上杯酒不停,楼台四面临空,放眼便能望见都城全景。
宫玉小口的饮着酒心里捉摸着要如何引的代如颜注意,可那方宫灵已经很是贴切为代如颜斟酒。
唉!这是来受虐的吗?
一旁的五皇兄倒着酒叹道:“这可真是许久未曾同桌饮酒了啊。”
“来,今日不如饮个痛快?”
宫玉敷衍的喝了几口,一旁的坐在一女子忽地浅笑的坐在一旁,宫玉险些就把酒给喷出来。
这红衣女子也真是够厉害的啊。
“你……怎么还在都城?”
红衣女子指间拎着酒杯一饮而尽,贴近道:“哎,可怜的小皇帝。”
“别靠过来了。”宫玉忙躲着。
“自宫国创立以来,就从来没有过那任皇帝只有一个皇后,后宫居然没有一个妃子。”
这楼台间很是宽敞,琴声在其间回荡很是清晰明亮,宫玉看了看面前这像是喝醉的红衣女子说:“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红衣女子侧靠向宫玉道:“宫良居然背弃我!”
宫玉还未来得及推开这红衣女子,就已然察觉到一丝杀意。
目光下意识探询代如颜那方,只见代如颜仍旧与宫灵谈笑,好似丝毫不关心这旁。
心间失落的宫玉,很是不客气的推开这红衣女子愤愤道:“宫良原本就是伪君子,你该庆幸没被他缠上才是。”
红衣女子微微一愣笑了笑饮尽杯中酒说:“枉我为他这般多年心思筹谋,如今却只遭他抛弃,世间男子真是绝情。”
“也不全然是,你若是看开,日后定能寻到更好的。”
“陛下难道是在说自己吗?”
宫玉忙伸手推着这又要靠近的红衣女子,不想这红衣女子身手灵活的很,反倒顺着宫玉的手臂,拉的更近了些,从远处看来好似两人已经亲上了一般。
“陛下倘若这般笨拙,可是追不回那代皇后的。”红衣女子笑了笑,眼看要亲上来不可。
双手被钳制住的宫玉,忙向一侧躲,不想忽地亭内顿时接连惨叫。
宫玉下意识握住佩剑,欲去寻代如颜身影,却不曾这黑衣人直奔宫玉这方而来。
红衣女子自袖中甩出武器叹道:“陛下可是被人惦记上了啊。”
“真是可恶!”宫玉挥着剑同不断探近的黑衣人过招。
只是这楼台虽大,可多少是有些不便施展身手,宫玉又一心思担忧代如颜,分神之余胳膊受了一剑。
疼得宫玉忙收回神,今日为了省的轻便,便没有穿上那护身服,一旁红衣女子拽着宫玉跃下楼台,那黑衣人便紧追不舍。
虽说学了些剑术,可这飞檐走壁的武功宫玉可真是从来没接触过。
暗器不断飞来,宫玉挥剑反击,直至两人落入小巷中,悄然藏匿于暗角。
那黑衣人似是没有方向,而四分散开来,宫玉松了口气般正欲拉开同这红衣女子的距离。
不想这红衣女子却忽地倒在宫玉怀里,宫玉掌心满是鲜血。
这算是真的摊上事了。
连夜带着这红衣女子入宫,宫玉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不禁一愣。
派去查询代如颜情势的探子来报,黑衣人并未伤害宴会中的旁人,这刺杀专为宫玉而来。
天明时那御医才退下,宫玉派人照顾这红衣女子,早朝时严厉呵斥刺杀一事。
才下早朝,宫玉便想着还是要去看望代如颜才安心。
待赶赴庭院,难得没有遇到闭门羹,宫玉随着一婢女入庭内,见不是碧玉便问:“至少那位唤碧玉的婢女去哪了?”
为首的婢女,瞧着面生的很应着:“回陛下碧玉自去年除夕便回菖州去了。”
菖州?
早些时候代如颜不是不愿意让碧玉回乡吗?
入殿内,只见代如颜面色有些疲倦,别的好像还算正常,宫玉喝着茶问:“昨夜没休息好吗?”
“嗯。”
话语简短到宫玉都想不出来要怎么开口聊下一句。
宫玉不想才说一句话就被赶走,闷闷喝着茶水,誓要用这杯茶赖上些许时辰。
因着不在宫中的缘由,代如颜妆容也简单许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旁的倒也是好的。
两人安静的不说话,代如颜饮着茶水先行开了口问:“昨夜刺客可查出些什么来?”
“暂时没有抓到活口,我让大理寺卿陈明在查。”宫玉伸手拿了几块糕点小口的吃着。
这些糕点味道真是比宫里的还要好吃些,不觉得一碟糕点下腹。
回过神时,宫玉才觉得有些尴尬,忙停手很是正经的坐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外头白雾正浓,从前宫玉来这庭院那是从来不会觉得这般拘束。
代如颜静坐在一旁不语,手中捧著书,好似又如往日里一般,任由着宫玉来去自如。
可宫玉觉得两个人眼下的相处有些问题,为什么会觉得待在一处很是无力呢?
临近午时再待下去便到用午膳的时辰,可宫里还有一大堆的奏折未批阅,宫玉起身理了理这身特意让人绣制的大红袍。
偏偏从代如颜眼里没有看出半分欣喜,宫玉这份精心准备便也只成了一份失望。
“我……宫里还有些事,就不待了。”
代如颜的视线未曾从书上移开只轻声应着:“嗯。”
宫玉转身掀开帘子,便顺着长廊离开庭院,那在殿内的人,透过微敞开的窗户凝望着走的越来越远的宫玉,连同指间握着的书也已然紧皱成一团。
回宫内便又是一大堆的事务,一晃三月桃花盛开时,又到收割集体纳妃的折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