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喜欢我师兄？”
“……”
冷静，这是激将法！
宁宁有点头大，开始猜他接下来会说“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类的句子。
可出乎他意料，诸葛暮归根本就没有逼她承认的意思。
他只是缓缓笑开，“白天在街市上，我就看出你的反应不对了。”
“……”
“你喜欢师兄？喜欢了很久，喜欢得很深？”
诸葛暮归问问题，并不是想要答案。
所以也不管宁宁的反应，他接着说下去，“那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放不开暖言。”
“……”
她才没有放不开白尊！
她本来根本就不想回来的！
如果知道怎么回现代，她现在就走，她根本不想再留在白尊身边！
虽然在心里一直反驳他，可宁宁自己也知道，这种“放开”，只是行为上的放开。
其实在心里，是永远都放不开的……
眼睛有点酸，鼻子也有点酸，宁宁低下头，觉得自己快投降了。
他们竟然是夫妻！（１６）
“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套话。”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这样总不会有机会让他问出什么。
可没想到他会像这样跟她聊天，还打温情牌……她最受不了这个了！
诸葛暮归笑笑，“套话是应付恶人的，当然还有跟暖言说话的时候。”
不过那种套话……是他喜欢逗她，听她说些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而不是什么逼供。
“你们感情很好。”宁宁羡慕地看着他笑得宠溺的样子。
“能遇到暖言，我很幸运。”
“即便她以前曾经跟别人在一起，而且‘前夫’还找上门来了？”
“对，即使‘前夫’找上门来了。”诸葛暮归有点想笑。
“那你就没必要来问我了啊，反正你也不介意。”
既然不介意，是真是假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是不想看暖言为难。”
“你为她想得真周到……”宁宁幽幽叹息。
诸葛暮归是这样，白尊也是这样。
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常常想，夏暖言真是幸福。
可惜因为白尊的关系，她一直没有正式认识她，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师兄交代过你要保守秘密吗？”诸葛暮归突然换了个话题。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什么秘密可保守。”
宁宁还是不改口，坚持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师兄是个很谨慎的人，即使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会做万一你哪天想起来的准备，照理来说，他应该会事先提醒你。”
“……”他想说什么？
“师兄很信任你。”诸葛暮归笑笑，“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很信任你，相信你不会出卖他。”
“……”
信任？
真的会吗？
哪怕是潜意识里，有那么一点点……
其实虽然他们认识了几百年，可她一直以为白尊跟她是不太熟的……
“情况没那么悲观，喜欢师兄那么久了，你至少该勇敢一次。”
你喜欢的人是他？（１）
诸葛暮归难得好心去管别人的事，劝她一句。
该说的似乎都说完了，他也终于肯把门口让出来，自己也转身要走。
“你……你不再问我什么了？”
宁宁愣住，脱口问出这句话。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的。”
“……”
那倒是，她是不会出卖白尊的。
“不过……”
诸葛暮归缓缓笑了，“不说就代表确实有问题，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
宁宁气结地看着他的背影。
还说不套话！
这人原来不是只敏锐，他根本就是个腹黑！
她怎么就这么被骗了呢！
宁宁一肚子不甘心地回房间，犹豫着该怎么提醒白尊一下。
总不能直说吧？
直说的话，她自己费心隐藏的秘密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最后她只好问得迂回一点，“那个诸葛暮归……好像很有心机？”
白尊没有说话看人的习惯，这次却转过头来，一张冷沉黑眸盯在她脸上——
“以前让你伤心欲绝的那人，就是诸葛暮归？”
“噗——咳、咳、咳……”
宁宁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狼狈地咳啊咳，白尊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没有过来帮忙的打算。
“我说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宁宁总算喘匀了气，立即开始辩解。
真是服了他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联想！
她？
喜欢诸葛暮归？
她几乎可以说自己不认识他！
白尊这才是真正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再说……
“我伤心欲绝？”
她只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不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
她哪里有这么惨过？
怎么几十年不见，白尊多了个骗人的毛病！
“吃不下睡不着，每天晃晃悠悠的一飞起来就往树上撞。”
白尊冷冷地描述她当年是怎么“伤心欲绝”的。
你喜欢的人是他？（２）
宁宁脸上一红，“你说过我的飞行能力是全灵族最差的。”
说来真是讽刺，她是灵族里排名第一的神医，不管其他族人的翅膀出了什么毛病，她都可以治好。
可别人的翅膀到她手里都会服服帖帖，等轮到她自己的……
别说是控制飞行方向和高度了，就连最简单最基本的把翅膀收进身体里，她都做不到次次成功！
她都怀疑自己的翅膀跟她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是专门来折磨她的了！
白尊冷哼，“再差也是我亲自教出来的，不会差到专门去撞树。”
“……”
宁宁被他说得脸上更红。
对不起，以前麻烦你了……
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说过的道歉，如今又想再说一遍。
可是也只能在心里这样默默地、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敢说出来。
怕让他看出其实她没有失忆，怕一旦这个秘密被揭穿，她就不能再装傻，他们的关系又会回到以前那样。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撞树。”宁宁只好又搬出失忆这个法宝装傻。
“那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诸葛暮归？”
“……好奇，他看着好像心机很多，是吗？”
“是。”
“……哦。”
宁宁放心了。
既然白尊已经知道诸葛暮归很腹黑，那一定会防备他的，她也不用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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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宁宁的出面干涉，几个召集大家来开会的灵族人同意将这次聚会延迟几天。
这也意味着……
白尊的时间变多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夏暖言闷在房间里，不想出去。
“我能想起来你大哥……但不是那种想起来。”
她喃喃地开始跟白公子大吐苦水。
“怎么想起来？”
“就是隐约记得起他以前做过的事，但是记不起当时的心情。”
也找不到那份喜欢的感觉。
你喜欢的人是他？（３）
这就是像诸葛暮归说的，暖言自己会冷静下来？
怎么这么快？
而且听她的话，好像大哥的胜算不多？
不过这些疑惑当然是也只能在心里转转，白公子安分地做个倾听者。
绝对不多话，也绝对不会乱说什么影响他的判断。
他早说了，他会保持中立，无论是诸葛暮归还是大哥都不帮，他只帮暖言。
“可我又确实记得他做过的那些事，除此之外，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不重要的人记得那么牢的，总该有些原因吧！
可这原因是什么？
正头大着，夏暖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
突然降温了？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闪过，她就听到一声冻得死人的低喝，“你在做什么！”
“……白尊？”
“……我大哥？”
房间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冷静的白尊这是怎么了。
不过也不愧是白尊……
这声音明明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他连声都没出呢，他们就感到那阵寒意了。
好奇地推开窗，向下一看，客栈内院的景象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