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之前,他已经突然一拍床板,“你别以为我心跳快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
这次阮陶陶彻底石化了。
神秘男人也被自己这句话震住了。
X!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阮陶陶想说点话出来圆场,无奈脸都已经僵住了。
看到她的古怪反应,神秘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之后他突然忍不了了,猛地坐起来,“你别以为我对你动心了!”
“……”
刚攒足精神开口的阮陶陶被这句话震得又没词了。
神秘男人捏着拳头,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掐死。
一句还不够,竟然又冒出一句来!
别以为我对你动心了!(12)
“噗通”、“噗通”。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仔细听的话,其实是两种频率。
其中一个跳得很快……是神秘男人的心跳声。
另一个……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声音有点微弱,这是阮陶陶受到刺激过多,有点虚弱的小心脏。
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打破僵局,阮陶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可能就要含泪挥着小手帕跟她告别了。
所以她暗中掐掐自己,努力开口,一脸好学地问,“这个字是什么?”
“……”
抬头看看她的神色,大爷他显然很不领情,好像也不准备配合她一下,跟着转移话题,打破僵局。
无奈,阮陶陶只好继续说,“我让梅妃他们两个搬到别的地方住?会不会打草惊蛇?”
“……”
再抬头看看,大爷他还是不准备理她。
不然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抄她的内功心法?
所以阮陶陶低下头,把刚才因为惊讶过头而扔到地上的毛笔捡了起来。
可她刚想提笔写字——
大爷他把衣襟一拉,遮住胸前纹着的心法。
“……”这是干吗呀……
阮陶陶很是无奈地放下笔,抬头对上大爷他古里古怪的眼神。
于是神秘男人转眼看着别处了,看起来十分别扭……
咳,这个……
看他们俩现在的状态,怎么就这么像是她做了什么很不和谐的事情,之后大爷他委委屈屈地执意等着她开口说“我会负责的”呢?
阮陶陶擦擦嗖嗖冒出的冷汗,非常希望有什么人能从天而降帮一下忙。
可惜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大家都忙着……
唉,自力更生吧。
默默地观察了一下逃生路线,阮陶陶开口问他,“鬼判就是那个可以把人的魂魄找回来的人吗?”
“……”
果然,神秘男人的脸色立即变了,寒霜又开始出现在他那张帅得很离谱的脸上。
别以为我对你动心了!(13)
还是把肖暴君搬出来比较有用……
不过这个办法也让她的小命有点危险。
紧张地盯着神秘男人,阮陶陶随时准备蹦起来狂奔逃生。
还好大爷他这次还算是压住脾气了,甚至都没伸手掐掐她脖子什么的,只是咆哮——
“你不用故意跟我提肖骁!我说过,别以为我对你动心了!”
“……”
阮陶陶冷汗。
这也真是再明显不过的欲盖弥彰……
这种情况下,哪能这么说话呢?
从跟女生打交道这个角度来说,大爷他真是很“清纯”啊……
再让他这么咆哮几次,以后她想装傻都不太好装了——
除非她真把自己打傻,不然大爷他绝对不会相信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她还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所以调整了一下状态,阮陶陶突然跳起来,也咆哮,“我又没说你说错了!你总喊什么喊!安静!!!”
咆哮过之后,阮陶陶很有气势地扯开大爷他已经拉好的衣襟,把心法露出来之后,继续提笔抄写。
真想咳嗽啊……
第一次这么大声咆哮,嗓子不太适应……原来大爷也不是这么好装的。
阮陶陶第一次发飙,而且事先还一点预兆都没有,神秘男人被她吼得愣住了。
嗯嗯,继续愣继续愣,她马上就抄完了。
打起精神奋笔疾书,阮陶陶专心看着大爷他胸前的字,根本没心思再看他脸上神色。
所以等她终于大功告成地抄完整份心法,放心地抬起头时,有些意外地看到了一种有点陌生的神情。
嗯……很是冷漠疏离的神情。
而且虽然不带杀气,可阮陶陶总觉得那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心里打了个突,阮陶陶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了解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先把手里的宝贝心法折好,收回怀里,阮陶陶有点紧张地问他,“我先走了?”
别以为我对你动心了!(14)
神秘男人坐起来,声音缓慢,“你回去要怎么跟上官墨说?”
“……不该说的一句不说,能让他明白就行。”
这个答案大爷他还满意吧?
不过说起来,这个状态的他,还真的很有一教之主的气势啊……阮陶陶冷汗了一下。
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瞥她一眼,神秘男人缓声道,“知道就好。”
“……明白。”
被他的眼神扫到,阮陶陶默默地抖了一下。
现在她才明白,大爷他以前对她竟然还算客气的。
这种看似平静无波的模样,其实最吓人。
没再看她,神秘男人躺下,还把钢针丛也拉了回去。
走过去,帮他把钢针丛上面的床褥铺好,阮陶陶不得已地又跟他的眼光对上了一次。
……真冷。
明明就是平静的眼神,却看得她心里发寒。
纪大美人好像提过,这位大爷看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让人觉得心里寒意弥漫。
这么说……大爷他现在是拿她当普通人了吧?
这样也好。
把床褥整理好,阮陶陶小心翼翼地溜出门,再轻声关上门。
床底躺着的人听着她离开,闭眼,再睁开,眼里依然看不到什么情绪。
—————————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阮陶陶就忙着把心法重新抄一次。
因为她写的毛笔字本来就很有碍观瞻,再加上刚才情绪紧张,又没有桌子……
这份心法被她抄得真是很挑战视觉。
自己写的字认起来不费劲,这一次阮陶陶抄得很快。
唉……还是难看。
看看时间还早,上官墨要晚上才回来,阮陶陶索性再抄一份。
之后又一份,再一份……
抄啊抄,抄啊抄。
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于是继续抄。
上官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趴在桌上,毛笔抵在左颊上,留下一个不小的墨水印,还很没形象地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模样。
你最珍贵(1)
差点笑出声来,上官墨回身轻声关上门,之后快步走过去。
先是小心地把她手中的毛笔抽出来,抱起她,把她带回床上去睡。
把布巾沾湿,用内力加热成合适的温度,再仔细地帮她擦去脸上的墨水印,直到整张小脸又是干干净净、粉嘟嘟的才停手。
一整串动作都做得格外小心,半点也没把人吵醒。
忙完这一切,上官墨也躺下来,准备陪她睡一会儿。
很熟悉的温暖,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怀抱……
这一切都让阮陶陶觉得安心,如果是平时,她会甜甜蜜蜜地继续睡。
不过今天,她的脑袋里朦朦胧胧地闪过“上官墨回来了”这个意识之后,她立即就清醒了。
“你回来了!”
她惊喜的模样让上官墨心情相当好,低下头亲她一下,笑问,“想我了?”
“不是~”
“嗯?”
上官墨拉长尾音,显然十分不满意这个答案。
这样的“威胁”通常都代表着不怎么和谐的“惩罚”。
所以如果是平时,阮陶陶一定立即改口。
不过今天……
嘿嘿嘿。
阮陶陶很有气势地拍拍他肩膀,“不许威胁我!现在我是功臣!你要奖励我!”
“好。”
失笑地低下头重重吻她,过了半天,上官墨才放开怀里气喘吁吁的人。
“先给你一点奖励,大奖还在后面。小丫头,立什么功了?”
“……”
哪能“惩罚”和“奖励”都用一种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