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无忧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呼声。
她的鼻子啊……
向后退离开司马无畏的怀抱,她有点不太敢揉好像撞歪了的鼻子。
“骨头断了吗?”
她抬头问司马无畏,想让他帮忙看看。
司马无畏还在僵着,听见她的声音才回神。
可刚一回神,他就看到那张惹得他心烦意乱的脸就在眼前,微微仰着。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
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一堆古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比如他好像有点饿。
再比如眼前那个红红的东西好像很好吃。
司马无畏处于大脑停工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直到——
那个“红红的东西”动了动,“皇上?”
他猛地回神,向后退了一步,“干吗!”
冉无忧没注意他的异状,指指自己的鼻子,“骨头好像真的断了。”
司马无畏没好气地走回她身边,“怎么可……”
声音止住,他语气急转,“你长的是什么鼻子!”
他火大地扯起她的手,“哪有人撞一下鼻骨就断了的!跟我进来!”
把人拉进门,按到凳子上坐好,他脸色很黑,但是动作很快地处理着她受伤的鼻子。
冉无忧看得眼晕,索性闭眼,把伤口都交给他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他的动作停下了。
摸到不该模的东西!(1)
而鼻子上清凉一片,不再有之前那种火辣的疼痛感。
“好了,但现在不能说话!”
司马无畏没好气地吼她。
睁开眼,冉无忧对他做了个拜谢的姿势。
可惜似乎正在气头上的司马无畏完全不领情……
他怒着脸,“哪有人体质这么差的!撞一下就会撞成这样!”
冉无忧实在是很想翻白眼。
她很无奈地抬起手,向司马无畏身上伸去。
“……你干吗!”司马无畏黑着脸后退,避开她。
唉,怎么好像她是色狼似的?
她今天可没想调戏他。
比了个手势,冉无忧示意他回来。
“……”司马无畏站着不动。
冉无忧索性拿了一块花生酥糖,走到他身边。
她又想做什么!
司马无畏正全身戒备呢,就见冉无忧用酥糖锤了他胸口一下。
“……”
无视他直咬牙的模样,冉无忧又拿了块酥糖,冲着自己的手臂砸了砸。
之后她晃晃没什么变化的酥糖,再指指地上那块已经碎了的。
明明是他身上的肌肉太硬,不是她体质差~
唉,不能说话,解释起来真麻烦。
冉无忧以为自己解释成功,转身准备坐回座位。
司马无畏盯着两块下场完全不同的酥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肌肉跟别人不一样。
没办法,他以前仔细看过的那几个人也都是练武的……
明白这点之后,他突然把要坐下的冉无忧拉回来。
“还伤到哪儿了?”
当时她整个人都撞进他怀里,身上的骨头岂不是也要伤到?
检查骨头嘛……
用眼睛看是不行的,需要用手摸。
司马无畏心里一时着急,也没多想,急匆匆地摸起了冉无忧身上骨头。
冉无忧很想翻白眼,伸手想要阻止他。
“别乱动!”
怕她再伤到鼻子,司马无畏急急地吼她一句。
摸到不该摸的东西!(2)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冉无忧无语地看着他。
因为怕有断裂的骨头伤到内脏,司马无畏是从肋骨开始检查的,一路向上摸……
手突然僵住,他见鬼了似的看着自己的手碰到的东西。
热气突然窜上头顶,他闪电般地放开手,假装淡定地看向窗外。
喂,先帮她把穴道解开啊!
冉无忧很无奈地在心里呐喊。
可惜没人来帮忙,假装淡定的那个人其实早就石化了……
等了一会儿,药效终于过去。
冉无忧很淡定地开口,“帮我把穴道解开。”
司马无畏一震,终于回神。
动作僵硬地走回来,手都伸出去了,突然又收回来,拿了桌子上的空茶碗在她肩膀的穴道上敲了一下。
“……”
其实冉无忧很想笑。
明明看着挺威严挺男人的人,怎么这么纯情?
她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头,“没关系,你以后安分听我这个老大的话就好,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不要怕我的头!”
司马无畏火大地吼她,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会再动手推人了。
冉无忧摇头叹气,“年轻人火气就是大~”
说着再拍拍。
“……”
冉无忧鼻子受伤,说话的声音就像捏着鼻子,奶声奶气的。
偏偏她又是用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老气横秋的语调说话,听得司马无畏更是火大。
她要是个男人多好!
他现在就能扁她一顿!
冉无忧指指自己的鼻子,“可以痊愈吗?”
司马无畏瞪她,“乌鸦嘴!才多小的伤,怎么可能不痊愈!”
“你懂医术?”
“当然!”
“不错不错,武功好又会医术,带你这样的小弟出去,我这个当老大的很有面子。”冉无忧十分满意地点头。
“……什么小弟,朕是皇上!”
“所以君无戏言啊。”
“……”
摸到不该摸的东西!(3)
该死,他就不该跟她打那个赌!
再听她这样小弟来小弟去的,他迟早要吐血!
可看了眼冉无忧的鼻子,他还是黑着脸,站在原地没走。
见鬼,他为什么要留下来观察她的伤势!
虽然心里这么骂着,他还是一动不动,半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僵着一张俊脸,声音古怪地问她,“你真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没有。”
冉无忧正在考虑该吃哪个水果,不怎么在意地解释,
“鼻子上没肉,骨头也小,当然更脆弱。”
这句话真的是完全没什么歧义……
可司马无畏偏偏就想到了身体其他地方有肉,所以不会那么容易撞伤。
之后……就想歪了……
热气突然窜上头顶,之前手上碰到的触感好像又清晰起来。
无耻!
司马无畏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色情狂。
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两句,他劈手夺过冉无忧刚倒满的茶杯,一口气喝下去,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是完全没用。
温热的茶水像是沸水一样,让那种古怪的燥热感觉反而加重了。
为了赶走那些念头,他把话题转向最能让自己冷静的人上。
他出声问她,“你为什么要跟宁王闹这么僵?”
他突然变得威严的声音让冉无忧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晃晃头,“本来就是我强嫁进来的,关系不好是正常的。”
司马无畏瞪她一眼,“我知道你不是杜婉云!”
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冉无忧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为什么要跟宁王闹这么僵?”司马无畏又问了她一遍。
他相信这女人绝对不是只会气人而已。
就凭她变脸的功夫,伪装一下,想要跟宁王和平共处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况且她本人也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最后这个念头是司马无畏很不情愿地冒出来的。
摸到不该摸的东西!(4)
这一次冉无忧没转移话题,只是反问他,“他有心上人了,我跟他弄好关系干吗?”
“你有没有心上人跟这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冉无忧晃晃头,声音凉凉地说,“我不喜欢跟有主的男人关系太近。”
尤其是那种心上人是柔弱小女人的男人,更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司马长风搞好关系。
司马无畏盯着她,总觉得她说这话时声音古怪。
下意识地,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蓝衣男人,也就是邻国突然恢复正常智力的安王爷。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他正盯着她看,冉无忧突然转头,冲他抛了个媚眼,“小美人,看什么呢?”
“……别再胡乱叫我!”
“好,那我以后叫你小畏畏。”
“……”
司马无畏要吐血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朕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