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过晚饭,赵清漪和司徒维带着儿子豆豆回了自己屋里,两人轮流看孩子洗漱后,坐在床头。
赵清漪倚在他怀里,轻声说:“你不要担心,我们这次去就算不顺利,也不会有事的。”
“嗯,其实我还有些想与日本人干干看的。”
赵清漪笑道:“其实我也想过,但是我若只当一个兵,可以干的事不太够。”
“你可以当将军。”
“事实上,这种大兵团热武器战争我还真没有实践的指挥经验,只有现在的历史时期才有。可是我是女子,生得晚几年,没有赶上军阀时代,不然我可以成为实力军阀现在就能有机会了。”
司徒维瞄了瞄她,说:“小兵团就有经验了?”
赵清漪说:“二十万的有,半热武器。”
司徒维其实也有一点儿杂乱的记忆,夫妻俩知道却不会和其他人说。
司徒维说:“我感觉这一次的国难真的十分惨痛。”
“是的。可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只能做到这样。”
司徒维紧紧拥住了她,说:“我有时也问过自己,是否盼望着你就守着我和孩子过,我真的这样希望过,可是最终发现,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也是你的闪光点。”
赵清漪说:“其实我也没有这么强,也是希望我们能修一个生生世世的缘分,我愿意重新爱上你无数次。是你不让我孤独,我就喜欢你抱着我。如果天下太平,我也想就和你腻歪到所有人都想吐,撒狗粮撒到引起公愤,呵呵。”
司徒维抱着她轻笑,又咬了咬她的耳朵,说:“你这么爱我,当时却骗我。”
“我怎么知道?你还提呢?我说过,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白莲花一样的男子,智绝无双的男人,你是黑社会嘛,不符合的。”
听她说些零碎的信息,司徒维反而觉得有点儿有趣。
“我智力和功夫都不弱,怎么不符合了。”
“能当大科学家和大富翁,谁还当黑社会呀。”
司徒维去挑逗她,亲吻着她的颊,说:“黑社会想要非礼……”
“来呀,看谁非礼谁!”
两人正亲吻着,躺在旁边的豆豆翻了个身,眼睛还睁着,显然没有睡着,冲他们无齿一笑。
黑社会和流氓的脸色都不禁绿了。
司徒维说:“爸爸唱歌给你听,豆豆乖,快睡吧。”
赵清漪看着他哼着摇篮曲,不禁暗暗好笑。凡人的他还是多出很多东西的。
翌日,他们就收拾了行礼,乘火车返回江海。
……
却说这两年的钟露过得并不是很如意,她当年因为赵清漪的订婚、结婚的事感觉受尽了创伤,天道不公。
但是她也觉得命是自己争的,她还是积极把握住了汪谨。当在金陵的汪先生当着金陵的二把手时,而他的亲生儿子已经娶妻,钟露就更加觉得她现在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汪谨是她的最佳选择。
她绝对不能嫁得比赵清漪差,将来要比她更风光的高门太太,人人奉承,将来有一天能把赵清漪踩在脚下,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汪谨冷待过钟露一段时间,但是他深深迷恋的赵大美人已经名花有主,他就算真想从司徒维手中抢女人,族叔也不会支持他。当时他还出席了对方的订婚宴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汪谨情场失意的时候是钟露总是出现在他身边,这时钟露再不提赵清漪,只用温柔解语和关爱包围着汪谨。
汪谨正是当婚的时候,他又对钟家的财产有兴趣,两人也终于结婚了。结婚后,钟露才发现汪谨没有她想像中的阔气。
但是她已经无从后悔,只能安慰自己,他有一位显赫的族叔。
两人也算相敬如宾过了半年,钟露终于被查出怀孕,正是喜事。可是她却在报纸上看到了在成都兴民党立党的头条消息,而赵清漪当选为兴民党领袖。孙夫人、伍先生和小孙先生及各大党派的要员都去捧场了。而赵清漪发表的党魁就职演讲也被刊在报纸上。她算是闻名全国了。
第749章 汉奸的可笑理论
汪谨因为在江海的生意发展并不是很顺利,他想要经营与日本的贸易生意,但是这几年刚好掀起反日高潮,大多数的国民都拒用日货。他的有限的资金套进去,也是惨淡经营。
他原本还想借着族叔的关系在江海市政谋了一个职位,有权就有钱,但是今天他的日本贸易伙伴给他介绍了一个实业社的高层,对他很是客气。
汪谨近年不太得志,只有花架子,能得到他所崇尚有日本强国人的重视,心中才感舒爽。但说种花要与日本大战,在他看来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日本的工业强大,陆军、海军的现代化完全是超出种花人的想象的。
汪谨鄙视着那些自诩爱国的人:无脑地高喊什么抗日救国之论,是引着全体种花人去送命,人全死光了,国还在吗?
汪谨认为那位日本实业社的高层朋友说得很对。那些抗日分子完全脱离种花是弱国,处处不如人的实际情况。如果种花能接受日本的先进文明,让日本来帮助种花建立新的秩序设立先进的教育,建起工业,两国共荣才是好的办法。这样国人不用打必败之仗,不用流血,却能有机会脱胎换骨了。
日本人已在华北动手,江海大约也快了。
汪谨对此有所期待:因为一旦日本人来建立种花的新秩序,他这个留日生的机会就来了。他精通日文和日本文化,一定会受到日本人的重用,他哪里还会在江海做生意都惨淡经营?不过此时,江海还平静,国人多是看不清实际的榆木脑袋,他要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怕难在江海立足。
江谨回到家时还是兴奋的,听家里的仆人说太太动了胎气,刚请医生来看过。
汪谨自然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关系自己的孩子,自认为与钟露也有些夫妻情分,钟露事事依他,又崇拜他,除了脸很是不及赵大美人之外,其实也已是贤妻了,况且她身材很好又年轻。
汪谨回到房里,见钟露正倚在床头,脸色很不好。
汪谨走近,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钟露本来就是敏感小心眼的女人,现在一怀孕可以说是能见花落而迎风落泪的女人。她在孕期里也觉得自己异常尊贵,她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儿子,是他汪家的继承人。
女人这时候就该被宠宠宠的,她当初争来的命,过程辛苦又委屈,这时候不尊贵,什么时候尊贵?
钟露听到丈夫这一问顿时便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双眼泪落了下来,说:“啊哪嗒,你回来了。”
钟露在学日语,因为丈夫是留日生,她也对日语感兴趣。
其实赵流氓也精通日语,为了吸收知识之外,也方便忽悠日本人。
当初她当副总理的那个角色,在两国建交后外访时受到他们本国英雄一样的规格待遇。
她还去曾亲自炸毁过的东大用流利的日语脱稿演讲,让当时的日本国内掀起了“种花女侠热”——他们也没有觉得她这个名号是靠杀日本军人而塑立的就该被打倒。
她流利的日语确实在忽悠日资投资、援助和技术引进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汪谨说:“怎么哭了呢?”
钟露扑进他怀里,说:“只是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医生说孕妇就是这样的,啊哪嗒,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汪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说:“不要难过了,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钟露忽然试探地问:“公司……公司的生意还顺利吗?现在……两国关系好像很紧张,会影响贸易吧。”
汪谨说:“没有关系,我会处理的。”
钟露问道:“这样下去,两国会全面开战吗?到时候……咱们家的生意更不好做。谨哥,如果不好做了,咱们就去金陵找叔叔吧。”
钟露态度虽然温柔,但是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得无能,再让她这样说了出来,心里难免不爽,何况是汪谨这种极度自傲和极度自卑的性格交融的人。
汪谨说:“谁说我不行?我怎么不行了?两国开战才好呢,我的机会才真的来了。”
钟露问道:“什么机会?”
汪谨抚着她的肚子,目光却带着一丝如毒蛇一样的冰冷,说:“两国真的全面开战,不论是金陵还是日本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我留学日本学的是经济贸易,精通日语,了解日本,金陵果府需要我这样的人才,日本人就不需要能沟通两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