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怎么说?”

如果主上也动摇了,那统一大业真就成了泡影,抬头看着苏卿怜,江贤面色难得凝重。

“……主上和内阁、军机的几位重臣僵持,一直称病不出,已经连续半月没上早朝了……”

“……半月不上早朝”

这么大的事儿,江奎怎么没说,他的情报网要比苏卿怜的快一倍群臣想不通,主上可以先吹吹风,个个击破,怎能硬来?

攘外必先安内,大战在即,主上不安抚群臣,却和他们闹起了义气,人为地激化矛盾,他这是要做什么?

江贤猛然坐直身子,目光犀利地看着苏卿怜,他在猜测此事的真实性。

“你还听……”

正说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江贤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苏卿怜一怔神,随即嘤咛一声,一把扯开扭扣,露出半抹**,两人就势滚到了床里,江贤慵懒的声音才传出来: “……什么事儿”

“公子……”

听到是江参的声音,江贤暗舒了口气,刚才太大意了,竟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放开苏卿怜,冲门口道:“进来吧……”

苏卿怜面色潮红,不情愿地坐起来,哀怨地看了江贤一眼,低头默默地系着扣子。

余光瞄见她衣冠不整,脸色绯红,江参的头快低到了地上,露出大半截红红的脖子冲着江贤,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江奎回来了,说是抓到了胡成。”

“胡成?”江贤眼前一亮,“……他人在哪儿?”

“在……”看了苏卿怜一眼,江参有些为难。

“走……”江贤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公子……”苏卿怜一把拽住他,“……是那个千面郎君吗?他怎么了?”见江贤沉了脸,忙改口道:“旬廉还在外面,公子就这么出去,怕……”

“你说的也是。”身子一滞,江贤随即点点头, “……如果他找我,你就说我睡下了……”

江贤说着,拽了江参,伸手推开窗户……

“……胡成人在哪儿?”江贤扫了眼清冷的院子。

“公子来的好快。” 江奎随手关上门,又嘱咐门口的小厮精神点,才转向江贤,“……关在后院了,公子随我来。”

说着,江奎带头迈向抄手游廊。

“……你来”

叫了他一声,江贤快步朝正屋走,江奎一怔,随即追了上来。

接过小厮递上的茶水,江贤打开盖吹了吹,挥手打发了屋里众人,转向江奎:“……听说主上和群臣僵持,半月不理朝政,可有此事?”

“这……”江奎扑通跪了下去,“……那几日公子毒发昏迷,奴才怕您操心,才……”

“公子,大哥也是一片忠心,担心您的身体……”江参也扑通跪倒,“……这件事儿主上一定能处理好,公子不要担心。”又补充道,“……连群臣都驾驭不了,这样的主子也不值得您呕心沥血。”

“忠心?大战在即,这种事岂是儿戏?……这样的忠心,不要也罢”

语气轻缓,江贤像是在叹息,江奎江参却早变了脸。

江贤曾治军多年,最容不得这种因善误事的属下,如果他大发雷霆还好,跟随他多年的江奎却知道,他越是这样,越让人害怕,此时再顾不得其他,磕头如捣蒜地求起来:“奴才知错,要打要罚都随公子,求公子看在奴才从小跟您的份上,千万不要撵了奴才……”

凤眸微眯,江贤脸色越来越沉,江奎跟随他多年,在分辨情报上独有天赋,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密碟,处置了他,他还真不舍得。

可他是在为主上谋国,自古夺天下者胜王败寇,一念之差,或上天堂,或坠地狱,这个时候,怎容得半点疏忽?就像战场上,需要的就是将帅的杀伐果断,往往将帅的一念仁慈,就会导致数万战士命赴黄泉,这岂是儿戏“公子,大哥全是念您身体虚弱,怕你操心,求您看在他跟您多年的份上,饶了这次”

沉默了良久,江贤叹息一声:“也罢,念你是初犯,就饶你这次……”说着,冲门口道,“来人”

门一推,进来两个小厮:“公子有何吩咐……”

“……拉下去,重责十鞭”

江奎被带了下去,江贤看了眼江参,道:“你起来吧。”

“奴才谢公子成全。”

拍拍身上的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江贤,江参又为他蓄了杯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又悄悄地退到一边。

“……什么事?”

没料自己的动作全落入了江贤的眼睛,江参一怔,随即说道:“……裴爷让奴才转告公子,那事成了”

“成了!”江贤蓦然转过脸,“……裴翌怎么说?”

“……旬公子已答应用盐粮交换马匹军械,具体数目还要和大将军商量,不过……”

江贤神色一紧:“不过什么?”

“旬公子说,栾军中的粮食也不足,他和旬大将军也不敢挪用太多,倒是盐,他们可以出双倍,裴爷让奴才问您的意思……”

“好”江贤一拍手掌,“告诉裴翌,答应他们”

“公子……”见他心情好,江参胆子也大起来,“黎军中也缺粮,我们要那么多盐做什么?”

“……粮食只是幌子,我们真正要的就是盐,一旦和栾国开战,他们首先就会掐断盐道……”

“那……公子既然打算和栾军开战,为什么还要卖给他们兵器马匹,这岂不是……”

这岂不是自树强敌?

“他们要帮我们灭赤国,没有装备怎么成?”

“可……”

可那也不能这么养虎为患啊

听得迷迷糊糊,江参还是不懂,他担忧地看着江贤。

江贤但笑不语,五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咚咚声,静夜中很是悦耳。

江参的心也渐渐地舒缓下来,他家公子笑的这么自信,一定是成竹在胸。

叮咚声戛然而止,江参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江贤看过来的眼。

“你说,主上为什么突然不上朝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逼供(上)

“……这还用说?”江参一瞥嘴,“一定是不敢面对群臣的质问,当乌龟了……”紧接着又道,“大哥已经让五哥密切注意朝中的局势,一有异动,马上就会传来……”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摇摇头,江贤没言语,抬头吩咐道,“你去取笔墨来……”

领了罚回来,见江贤正低头写字,江奎没敢打扰,悄悄地站到一边,江参就示意他先回去上药,江奎倔强地摇摇头,咬牙不语。

放下笔,江贤伸了个懒腰,一抬头,看到满脸汗珠,脸色发白的江奎,就皱皱眉,从怀里掏出两包药,扔给江参:“给他敷上……”

“公子,这……”

这是栾姑娘给的上好的止血药,数量有限,都给了江奎,公子用什么?

见他神色有异,江奎一眼也认出那药,心头一热,忙摇摇头,“……奴才违反了规矩,理该受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公子不用担心,奴才回去随便上点药就行。”

江贤缓缓地站起来,拿过药,指了指地中的矮几,道:“……趴下”

江奎一哆嗦,乖乖地趴了下去。

“……这件事你告诉我,我只是劳神。”熟练地上着药,江贤教训道,“……如果你让我耳目失聪,别说统一,一个失误,我们都得死在异国”

“……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一定谨记公子教训,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

眼底有些潮湿,江奎就闭着眼闷声应诺着。

“……对主上称病,朝臣都怎么看?”

上完药,江贤回到桌前,将刚写好的信折起,塞到一个火漆皮信封中。

“……外面纷纷传言,万岁出宫了”

“出宫了……”江贤停住手里的动作,“这消息准吗?”注视着江奎,“……你有几成把握。”

“奴才也说不好……”见他神色凝重,江奎也忘了穿了一半的衣服,“李公公说,罢朝这些天,主上一个妃子也没宠幸……”

“……那就是说,这消息是真的了?”

手里的信飘落到桌上,屋里响起了江贤颇为凌乱的脚步声。

随着他的脚步声,江奎的心也扑扑跳起来,又仔细想了想,道:“李公公还说,曾看见他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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