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进来,“母后,是儿臣。”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墨暖心悬挂在空中的心这才安然落在了地上,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
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举起来的椅子竟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耶律月的身子也从宫殿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托盘,看到墨暖心直直的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他轻笑了一声,“吓到母后了?”
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墨暖心这才感觉到好受了一些,跳的飞速的心这才缓缓的,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双眼指控的瞪着耶律月,“你是不是故意在吓我?”
“母后为何会这样说?”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耶律月淡笑着问道。
“我刚才明明已经问过是谁了,可是你连应都没有应一声,难道不是故意在吓我吗?”
天知道,刚才的时候她差点就吓得晕了过去,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真的!
“儿臣刚才只是没有听到母后的声音,所以才没有应”耶律月仍然是一脸的温和,声音中带着一抹笑意,“看来是真的吓到母后了,作为赔礼,儿臣请母后用膳,好不好?”
今天从早上开始她便没有用膳,直接就去了死男人的凌云殿,然后就再是听到老皇上死去的消息,和春梅一路跑到了宫殿,接着便是一下午和前半夜都呆在了这灵堂上,哪里会有功夫去用膳,这会儿一听有吃的,才觉得肚子都是扁扁的,简直都能吞下一头牛。
“咕咕咕咕”而就在此时,肚子也仿佛是为了配合她一般,唱起了交响乐。
霎时,墨暖心有些窘迫,脸颊有些微微的涨红,手捂住了那一直配合不已的肚子。
失笑了一声,耶律月将托盘递到了墨暖心的面前,“也不知母后喜吃什么,儿臣也来的有些匆忙,也就随意的带了些点心来,母后不妨尝尝味道。”
“好,你放心,我一向都很随意,只要有的吃就好。”点头,墨暖心直接拿起一块点心就塞进了口中,坐到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而这时,耶律月走到了灵位前,点燃了三根香,插进了暖炉中,随后跪在地上,恭敬而庄重无比的拜了三拜。
喝了一口茶水,墨暖心将嘴中的点心咽了下去,看着那跪在软垫子上一袭与她一般白衣的耶律月,小心翼翼的话语中有抹期待,“你一会儿还会离开吗?”
“母后一个人是害怕吗?”身子就那样跪在了软塌上,耶律月微微侧过了身子,看着墨暖心。
“没有”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她闪躲的眼神和还有些踟躇的语气将一切都表露无遗。
眼角动了动,耶律月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光芒,道,“不离开了,今夜,儿臣想要陪陪父皇。”
“呼——”墨暖心暗暗的松了一口长气,像是溺水的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承载她的浮木。
顿时又有了食欲,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中,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她一边挤出了一句含含糊糊听的不是很清楚的话语,“你真孝顺”
闻言,耶律月但笑不语,只是望着墨暖心吃的一脸香甜和满足。
一时,灵堂之上静静的,形成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一个跪在地上不时看一眼灵堂,不时看一眼椅子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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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殿。
虽然夜色已经是深沉无比,房间中也是一片漆黑,可不时响起的谈话声,说明房间中的人并没有就寝。
软塌上,耶律璟的身子慵懒的斜倚着,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完全看不清楚他脸庞上此时的表情。
而凌风则是站在了不远处,望着他家主子。
那个老不死的皇上终于死了,按理说,主子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却觉得今夜的主子更加阴沉了,也更加捉摸不定了。
“现在他的尸体呢?”
许久后,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静,响了起来。
“已经入了棺木,放在了灵堂之上。”
“她呢?”
“她?”凌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那个她又是谁?
“皇后、”耶律璟的嗓音愈发的低沉了,让人觉得,似乎都快要融进那黑沉的夜色一般。
“听说,今夜是皇上归天的第一夜,便由皇后娘娘守灵。”
俊挺的眉微微动了一下,耶律璟的薄唇蠕动,“她一人守灵?”
凌风虽有些不解他家主子怎么又突然想到了皇后娘娘,却还是恭敬的答道,“是皇后娘娘一人。”
“恩”轻应了一声,他的眸光望向了凌风,“时辰不早了,你去就寝吧。”
凌风点头,总觉得他家主子今夜有些不对劲,可却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想要问出口的那些话,也不敢在此刻提起,只好身子无奈的一转,离开了房间。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那抹倚在软塌上的身形却有了动作,耶律璟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身形一闪,如同一阵风飘过一般,房间中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夜中的那道身影!
许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一盘点心在墨暖心的手下很快便见了底。
咬着手中的点心,墨暖心感觉到那两道目光落在身上,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望去。
对上耶律月的眼睛,她的眉皱了皱,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你在看些什么?”
“母后的这里染上了一些碎屑”耶律月的唇角勾了勾,随后,手落在了嘴角的上方,给她示意。
闻言,墨暖心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手胡乱的在嘴上一摸,她吃东西时,总会这样,“还有么?”
“没掉”耶律月摇头。
还没掉?墨暖心的眉拧了起来,手更加粗鲁的一抹,“掉了没?”
“对自己的唇,母后竟也这般粗鲁”淡笑了一声,耶律月一动,身子从软垫上站起来,两步便走到了墨暖心的身前。
“什么?”还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语,却见他已经站在了身旁,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嘴上一热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微微的痒意,耶律月的手已然落在了她的唇上。
眼睛眨动了两下,墨暖心一时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动,将她嘴上那些沾染上的碎屑一并抚落了去。
耶律月的手轻轻动着,唇角那抹如风的笑意又大了一些,“母后怎都将这点心吃到了鼻子上”
终于,墨暖心回过了神,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了两下,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尴尬的道,“那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无碍,既然儿臣已经过来了,那便由儿臣来吧。”温润的话音否决了她的提议。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说?
僵硬着身子,端坐在那里,墨暖心像是身上有了刺一般,极度不自然。
手上一边动着,耶律月一边看了墨暖心一眼,笑道,“母后总是说儿臣的脸会红,这会儿看起来,母后的脸竟也是红的。”
原本,墨暖心就觉得脸颊有些发热,此刻,他再这样一说,只觉得脸颊是愈发的烫了,嘴却像是上架的鸭子,死硬着,“我脸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人,脸都会红的,好不好?”
只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这话音一落,她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却更加的涨红了。
闻言,耶律月只是轻笑着,并未言语。
但是他这一笑,墨暖心却微微的有些恼了,扭曲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瞪,她瞪着他,“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儿臣只是在笑,母后狡辩时,脸红的很可爱”他的话音微顿了一下,才道。
顿时,墨暖心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且还会将可爱两个词用到她身上。
人家都说她很野蛮,他却说可爱,话说,他的眼睛没有出问题么?
察觉到她微怔住了,耶律月的眼眸稍暗了一些,扬起了一抹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儿臣以为,母后的年纪比儿臣还要小些,没有旁人时,说话倒可以随意一些,没想到,儿臣倒还是逾越了,方才的话,母后还是别放在心上,只当儿臣是不懂事。”
“话说,除了可爱,你看到我还能想到别的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