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心乱如麻，于老是本校法学系资格最老的教授，放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而陶玉平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据说明年于老退居二线以后，就是陶玉平顶替他的位置。
方妍从未和于老有过什么接触，她虽然堂堂课都有认真的听，但是因为她是旁听生，所以从未敢站起来发言。
至于陶玉平她就更加没有接触了，几乎印象都没有。
“他没说因为什么？”
“没有，就是说于老想见你，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要是有什么大事，他肯定让我给你带话啊，他是直接走了。”
方妍稳定心神，前思后想，也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逐渐说服自己把心放下来。
“许靓，你晚上留下来和我一起住在这边吧，反正你那边的事都忙完了，看书的话我这也有。”
许靓刚刚褪下红色的脸瞬间又红起来，她羞涩的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方妍瞬间有一种自己调戏了良家妇女的错觉，不由得失笑。
当晚方展翔也留下来吃饭，这是方妍一开始就料到的事情，而且她还料到了，这顿饭一定是下馆子吃个好的。
果然，方展翔开车带着他们去了稍远一点的一个馆子，表面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东西却是很好吃。
用方展鹏的话说，好吃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但是方妍却觉得，还是自己妹妹方梅做出来的东西更好。
吃完饭，方展翔又送他们回家以后才走，临走前他们约好了等这边事情结束，正式放寒假以后，四个人一起去爬山。
大家都很跃跃欲试。
晚上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主要是算两笔账，一笔是这几天试卷的帐，一笔是笔记本的账目。
算下来的利润让人窒息，许靓和方展鹏虽然家里都有钱，但是这确实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
方妍则更是开心，有这一笔钱在手，至少她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启动资金有了一半！
“明年应该就差不多了，剩下这些就交给张厂长算了，都是小头。”
许靓翻着记录的小本本，上海各大高校都已经派人来过了，明天就算有人再来，也不过是之前没有定够再来加几包的，意义不大。
“行，那就明天上午再守半天，我们中午就回去！”
许靓做下决定，顺带说了一句：“方妍，回去以后你就是学校里面的名人了！”
方妍笑呵呵不说话。
第二天中午，他们三个人把这边事情交接完毕以后，一起回了学校，果然像许靓说的那样，方妍刚踏进学校的大门，就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有的目光是善意的，有的目光里面却满是愤怒和仇恨，似乎方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错事。
方妍知道，后者大概是因为她从这两件事里面获利，但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毕竟她又不是神，她也要吃饭的！
许靓回到寝室，王蔷嘘寒问暖，顺带对方妍赞不绝口：“这两天我走到哪都有人问我，说你们寝室的方妍怎么那么厉害，我的天，我嘴巴都要解释干了！”
方妍笑着把复习资料放在桌子上，拿出毛巾去洗脸，一边洗脸一边说：“我就是穷，所有任何有赚钱的途径都想试一试！”
这是实话，王蔷笑着走过来拍了怕她的肩膀说：“那你就想想办法，学校和你一样穷的那么多，想办法帮他们找找工作。”
方妍垂下头，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是她现在自己都没站稳脚跟，划算这些好像时机还没成熟。
“下个学期吧，到时候我看看。蔷姐你也知道，兼职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
王蔷没多说什么，只是拿过一张纸给她看：“陶助教让你有空就去这个地址找他，说是于老的地址。”
于老住的地方，就在学校给老师盖的宿舍楼。
宿舍楼里，像于老这样级别的，都能分到两室一厅的房子。
方妍擦干净手上的水，将纸拿过来塞进口袋，心里疑窦更深。
于老连续两天派陶玉平来找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温习过这段时间落下很多进度的俄语和日语以后，她就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前往于老的宿舍。
于老一辈子无儿无女，性格古怪，偶尔狂放偶尔内敛，很多人都和他合不来。
他已经八十岁了，按理来说早就到了可以荣誉退休的年纪，但是他却宝刀未老，坚持来上课。
每次上课的时候，他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在空中挥舞，将枯燥的法律课上的特别有激情，经常爆发哄堂大笑，又或者掌声雷鸣。
方妍内心特别崇拜这位老先生，因为她认为他是一个活的很透彻的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年轻的岁月。
方妍走到三楼，来到303的门口，这是老式的筒子楼，厨房和厕所分别在楼道的两头，中间折是一户户的人家。
方妍望着这扇有些掉漆的门，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清脆的敲门声，却像是亵渎了这难得的寂静。
不一会，有人来开门，是陶玉平。
“回来了？进来吧，老师等了你两天了。”
陶玉平的话听着很热络，方妍却觉得怪怪的，她和陶玉平从未有过任何接触，从未。
“你不认识我，我可是知道你！学霸小姐！”
第一百二十六章 提前转系成功！
方妍被这称呼惊了一下，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学霸，她只是比别人更努力一点而已。
“陶助教，你别那么说，我受不起。”陶助教三个字，直接将拉远了两个人的关系。
像他们这样的，如果师生关系融洽，会直接叫老师。
陶玉平楞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领着方妍往前，一边说：“我盯着你一个学期了，所以自问对你很熟悉，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方妍瞬间浑身冰凉，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陶玉平又继续往下说。
“别误会，是系里让我观察你的，毕竟你要转系，系里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合适。”
方妍身上已经起了一半的鸡皮疙瘩缓缓消失，方妍心放下来一点，在陶玉平的邀请下在沙发上坐下来。
陶玉平去屋内推出来一个轮椅，上面坐着的是于颐鸣于老。
于老的腿脚不是很方便，所以日常坐轮椅，但是上课的时候，他却喜欢站着上，用他的话说，更有激情。
方妍连忙站起来朝着于老鞠躬行礼，于老抬手让她不要客气：“小方啊，我听说了你的事，你很聪明啊！”
方妍汗颜。
“我给你出了一套试卷，你现在做，当着我的面做做看，怎么样？”
方妍盯着于老看，于老笑呵呵的又说：“我明年就要退居二线了，决定退居二线之前做好事，把你的转系手续给办了，所以让你比别人早一点参加考试。”
方妍惊讶不已，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原本说她的转系申请是在大一结束的时候才会考虑，现在……现在才一个学期！
她立马站起来，对着于老一鞠躬，于老摆摆手，让陶玉平把试卷拿出来。
陶玉平允诺，将原本放在茶几下面，有一张白纸覆盖的试卷抽出来，又给了方妍一支笔，让她去到餐桌上写。
方妍谢过，做好提笔，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口，迅速的投入到考试的热情中去。
陶玉平手里拿着计时器，见状摁了一下。
试卷是完全手工的，字体刚劲有力，显然写字的人年纪不大，又或者正当壮年，所以每一个字都可以入木三分。
方妍推断是套陶玉平写的，然后又让于老看过。
她集中精神，抛弃所有杂念，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的答题中去。
两个小时以后，方妍放下笔的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陶玉平拿过试卷，扫了一眼方妍，嘴角轻抿，点了点头，将试卷递给于老。
于老早几年前就已经不自己看试卷了，今天竟然亲自批改方妍的试卷，让她受宠若惊。
“嗯，答得不错，作为一个没有底子，也没有系统学习的人来说，这个试卷已经答得很不错了！”
方妍吊在半空中的心往下落了一半，随后又挂在那里。
“不过小问题还是很多，有些地方概念模糊不清，回头让于平好好的给你讲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