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姜厂长，这些试卷肯定不能再用了，虽说这次赵建国等人被抓是在试卷被发出去以前，但是既然事情暴露，试卷肯定会重新出。”
其实在方妍看来，不仅试卷会重新出，以后统考的可能性也不会有了。
一来大学里面统考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统筹的事情，二来里面可操作的东西又太多。
她前世压根没有注意过什么统考不统考，也根本没有关注过是否有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所以我愿意把试卷全部以个人的名义收走，算是给厂里挽回点损失，当然我会出钱，不过数量很少，毕竟我只是个学生。”
姜厂长被她这一席话吓着了，他打量着方妍，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哪里来的胆量吃下这所有的试卷？别说她有没有办法消化掉，就是她有办法消化，她有这么多钱吗？
方妍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姜厂长在想什么，她和方展鹏对视一眼，现在轮到方展鹏开口了。
方展鹏说：“姜厂长，我们总是大学生，个人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但是我们已经联合好上海所有大学的学生会，会一起买下这批试卷，也算给你解决困难。”
姜厂长的神色阴晴不定，他不相信眼前这一对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的男女有那么大魄力，但是要说对方纯属拿他来开涮也完全没必要。
毕竟就是对面这两个人侦破了牵连他半个厂工人的大案子，要说他们真没点能力不可能。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方妍笑：“我们不过是赚点学费，顺带给我们学校挽回点损失。”
姜厂长想起来之前王浩给他的电话里，说起这两个人的笔记生意，说是赚来的钱一分不要，要以学校的名义捐给孤儿院。那这次……
“那你们能开出多少价格？”
方妍见状，就知道姜厂长是大概答应了，现在只要价格说的拢就好。
“价格我们肯定给不了多高，毕竟我们是学生，而且这次发动了整个上海的大学学生会，牵扯的人多了，花费也就多。”
姜厂长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这样吧，我也不要多，五千块钱，你们拿走，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免谈，我宁可拿去卖废纸！”
方妍被这句话震的半天回不过神，还是方展鹏首先回过神，一口把话应下来。
“好，5000就5000，姜厂长，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方妍慢慢反应过来，双手抓在椅子的扶手上松不开，这个试卷当然不能按照笔记一样一本一块钱出售，大概一份50张折合也就一块钱左右，但是那么多门学科，那么多年个学校，如果这些全部都卖出去，去掉一些必要的花费，再去掉这5000块钱的购买成本，起码能够赚个一万五到两万左右。
如果按照一万五算，给学校5000块钱，剩下一万五她还有方展鹏许靓三个人分，那也至少能分3000块钱！
3000块！虽然之前菌子生意赚的早就已经不值这个数，但是这一笔转手的买卖就能拿到3000块，这简直……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方妍很激动，她一把握在方展鹏的手臂上，发现方展鹏甚至比她还激动，因为方展鹏在发抖。
她因此清醒了，冷静了，抬起头看着姜厂长说：“姜厂长，合同的事我们先有个口头约定，具体签订的等明天早上再说。”
方展鹏不解的看她，方妍深吸一口气，对着方展鹏眨了眨眼睛。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安排，给她一点时间，不用多，只要一个晚上就行。
姜厂长派人送他们在招待所住下，方展鹏和方妍压根没心思睡觉，坐在一起针对这桩生意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方展鹏留在印刷厂，方妍则急冲冲回了一次学校，去找许靓。
许靓正在指挥人把笔记分门别类放好，忙的脚不沾地，看见她过来，急忙招呼她过去，说：“你来的正好，试卷那事我和几个学校联系过了，学生会倒是都愿意接这事，但是怕卖不出去。”
方妍憋了一晚上的气吐出来半口，她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她和方展鹏当然不可能当场拿出来5000块钱，所以试卷肯定也先在印刷厂运不出来，只有每个学校的学生会代表过来交上钱，她才能把钱收齐交给印刷厂。
她是一个二道贩子，却是明晃晃的二道贩子，这个生意要做成，学校的支持很重要。
她的心跳的厉害，她和许靓说：“靓靓，你陪着我去找一次校长，我要和校长亲自谈。”
只要能够让上面支持，又或者只是同意做这件事，下面的事做起来才会简单。
许靓想了想应下，把这边事情交代下去，两个人朝校长室走去。
校长室里，校长正好有空，两个人敲门进去，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方妍上辈子和太多人打过交道，各式各样的身份都有，她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而紧张，相对来说更担心自己能不能说服对方。
她和许靓先自我介绍，随后把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这么做也是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毕竟印刷厂是国企，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而且这些试卷既然是老师辛苦出的试卷，让同学们事先做个模拟也是很有好处的，虽然会象征性的收一点费用，但是这些费用对用于建设和发展学生会很重要……”
“……最主要是这样的行为可以写成报道，用以赞扬学校，乃至整个上海高校对于这件事情上的大度，宽容，也算不浪费国家财产……”
方妍洋洋洒洒说了很久，方方面面都有，校长人耐心的听着她说完，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两个，加上一个方展鹏，能从这里面捞到什么好处？”
方妍没说话，利润这一块是她唯一避开的，不是她不敢说，而是暂时估算不出来。
“校长，我说！”许靓忽然开口。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初步搞定学校
校长和方妍都看向许靓，许靓在这件事上一直都属于指哪打哪的类型，她心态好，也不介意名气什么的，从笔记生意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
方妍拉她来，只不过因为她也是参与者之一，她有权知道，并没有想过她在说服校长上能帮什么忙。
“校长，这难道不是一次很好的金融运作吗？我们这是在化腐朽为神奇。您想，要是没有我们去收购，这些试卷只能卖了废纸，印刷厂厂长也会因此受处分，但是我们这一顿操作，几乎没有人因此而损失，这是好事！”
校长饶有兴趣的看向她：“也不一定，你们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只不过暂时没想到而已。”
方妍把话接过去：“是啊，所以我们已经和厂长签订了合同，其他人现在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许靓瞪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方妍稳稳的经手住她的目光，只看着校长。
“校长，这件事对学校也没损失，也不需要学校出面做任何事，只要表示默许就可以了。只要学校默许，同学们自然就有兴趣，学生会动作起来就方便了。”
校长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沉默了一刻以后终于松口：“其实你们来之前，这件事我已经同意了，而且你们收试卷的这笔钱学校可以先行垫付，这会儿钱应该已经送过去了！”
方妍和许靓欣喜若狂，真的？这……这怎么可能？
“昨晚你这个鬼丫头和方展鹏去招待所以后，我和小姜就已经通过电话。你们大概不知道，小姜曾经是我的学生。”
方妍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听到这里倒是找到了接话的地方：“真的？那……”那校长不是应该知道她刚说签了合同，是在诈他了！
校长笑呵呵的没有说话，显然是知情的。
方妍脸一红，对着校长一鞠躬。
“校长对不起，我是太急了，所以才……”
校长抬起手掌往下一按：“好了，你们两个赶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等回头考试，希望你们都能考个好成绩。”
方妍和许靓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离开校长室，都没能坚持离开综合行政大楼，就已经兴奋成两个小疯子！
“我赶紧去印刷厂看着，许靓，你赶紧把事情布置下去，既然校长同意了，至少咱们学校可以先动起来。咱们需要忙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