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的功劳仅次于朱庇特,可是,却不敢和风头正劲的朱庇特争锋。
此后七十万年,他一直处于臣服的地位。
按照当时的约定,朱庇特曾经说过,兄弟姐妹都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可是,朱庇特在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得兄弟姐妹都怨声载道了。
兄弟姐妹之间,在婚前,原本都和睦相处,手足长情,可是,一旦各自结婚成家,各自有了自己的利益小团队:为自己的子女争取利益,各自的配偶又互相挑拨……于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就日益淡薄了。
海神,对西帝的积怨,由来已久。
尤其,西帝最宠爱的一个女儿曾经多次冲撞海神,多次让海神下不来台。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终于有登上宝座,一雪前耻的机会了。
海神也不想错过。
无论是资历威望还是本领,他都自忖自己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更何况,他身为朱庇特的哥哥,若非早年家族的变故,按照长子即位的惯例,江山其实本该是自己的。
天后,坐在王椅旁边。
这是仅次于王椅的第二把交椅——也是距离中央天帝最近的地方。
她已经在这把椅子上坐了几十万年,之前,却从未考虑过前进一步——坐上旁边的那第一把椅子。
直到这次反叛,直到此刻。
她的眼神毫无掩饰,赤裸裸的,这把王座,原来天生就该是我的呀。
西帝早就发誓和我权利共享,现在,他无非是把这一半权利一起交给了我而已。
可是,在坐上这把王椅之前,还是必须得先将这两个麻烦的竞争者解决掉。
天后率先开口了:“海神,福柏斯,按照我们前日的约定,今天是不是该彻底决出王位了?”
海神看了福柏斯一眼。
福柏斯笑嘻嘻的:“二位是长辈,我听二位的。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只要两位长辈决定了,福柏斯跟着就行了。”
天后忽然觉得这小子很讨厌,嬉皮笑脸的,大刺刺的,好像无论怎么斗,他都一副稳赢的样子。
凭什么?
她冷笑一声,看着海神:“海神,你怎么说?”
海神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既然是决斗中央天帝人选,那么,就得按照我们家族的规矩:胜者为王!谁武力值最强,谁就是王者。所以,决斗的方式就一种,我们三人互相比试,谁最后赢了,就奉谁为王,落败者,不得再有任何异议……”
天后冷笑:“武力决斗?海神这分明欺负我是女流之辈吧?”
福柏斯笑嘻嘻的:“在中央天帝的宝座面前,没有男流女流之分!”
海神也冷冷地:“中央天帝宝座可不是凭借扮演弱小可以得到的。”
天后长叹一声:“好吧,看来二人都是确信武力值远在我之上,所以,选了一个我最不擅长的方法了……”
二人也不分辨,一副就是如此你能如何的表情?
中央天帝,又不是什么选美大赛,难道不比试武力值还比试琴棋书画不成?
天后见自己孤掌难鸣,倒也不再坚持,只是慢慢地取下自己佩戴的一把权杖,叹道:“既然二位选择了武力决斗,我虽然明知技不如人,可怎么也得挣扎一下。不过,在比试之前,各位还是先喝一杯酒吧……”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金杯,金杯里,满满的美酒,甜香扑鼻。
“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美酒!也算是感谢各位这次的鼎力相助!毕竟,若不是你们出了大力气,我也没法一个人抓住老种马!”
她率先举起了酒杯:“喝了这杯酒之后,我们便开始决斗,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无论你们谁最后登上了王位,请答应确保我们其余人众目前的利益,事后,也不要加害我们……”
众人都静静听着,没有任何人举起酒杯。
她笑起来:“你们怎么不喝?”
还是没有任何人举起酒杯,事实上,碰都没人碰一下酒杯。
“你们以为这酒有毒?”
福柏斯笑嘻嘻的:“我们不想喝酒。”
天后冷笑一声,自己举杯,一饮而尽:“这酒没毒,你们喝不喝都没关系。”
众人还是没有碰酒杯,只有海神站起来:“好了,规则已定,大家就别啰嗦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抽签决定对打的顺序吧……”
抽签的结果,是天后和海神先出招。
福柏斯当即就笑起来。
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命运这一次是彻底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谁不想渔翁得利呢?等得那两个敌人先打一阵,彼此拼尽了全力,自己再上去,岂不是轻轻松松?
天后却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我乃女流之辈,原本该我最后上场,现在不是摆明了让我吃亏吗?”
他笑嘻嘻的:“天后此言差矣,你自己抽的签你能怪谁?只怪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海神却冷笑一声:“当年我们兄弟混战老王时,大伙儿一拥而上,整整打了七天七夜,就算是朱庇特,也是从第一夜打到最后一夜,而他的战斗力还一直在众人之上,兄弟们无论参战的早晚都无法胜过他,这才是真功夫!后来大家公认他为王,也是众望所归……”
第1037章 内斗2
福柏斯接口道:“是啊,真正的高手,永远是高手!何况我们才三个人,根本不算什么车轮战,天后,你若是害怕,你可以自动退出,在一边旁观我和叔叔决斗就行了……”
天后见这小子说风凉话,当然也不理睬他,只硬着头皮,拿了自己的权杖:“好吧,如二位所说,王位面前不分男女,那我就尽人事知天命好了,也算是赌一把运气……”
权杖,迎着海神的黄金三叉戟。
天后后退一步,权杖几乎坠地。
第一个回合,便露出了败绩。
毕竟,天后养尊处优,少女时代也从未专注于修炼元气,于武力值一道上,那简直就是三流角色了。
若非海神不想做得太难看,她的权杖当场就断了。
海神沉声道:“天后,你还要打下去吗?”
她却大笑一声:“打,怎么不打?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海神也不客气了,三叉戟正面出击。
天后只是躲闪。
天后再也不正面迎战,一味躲闪。
一来是和女流对战,二来是不愿意耗费太大的功力,毕竟,海神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敌手根本不是天后,而是那个笑嘻嘻的福柏斯。
后生可畏,更何况那小子以逸待劳。
海神早就抱定主意要留着元气对付真正的对手,所以,对阵天后便只用了一两分的力气。
饶是这一两分的力气,天后也只躲不正面迎战,十分狼狈。
可是,不一会儿之后,天后忽然越战越勇,相反,海神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三叉戟的挥舞也不那么顺畅了。
旁观者也就罢了,海神却心里一震,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忽然失去了力气,就好像身体中开了一道口子,浑身上下的元气急促从缺口中流逝,到后来,竟然手都无法抬起了。
他急于关闭元气的缺口,可是,他根本没法,他甚至不知道这缺口在哪里,仓促之中,天后已经一权杖击中了他的心口,他仰头就倒,三叉戟也远远摔了出去。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福柏斯大叫一声不妙,可是已经迟了。
天后的权杖已经按着了海神的胸口:“第一阵我赢了,福柏斯,现在该你了……”
权杖,径直封住了福柏斯的退路。
福柏斯本是要冲出王殿的大门,可是,现在已经前后无路,大门已经被彻底封闭,而天后的权杖已经到了胸口。
和海神一样,他也蓦然感到自己的身上被开了一个缺口,原本充沛无比的元气忽然就汩汩地泄露,整个人,就像一只快要泄气的皮球一般,哪里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
他的金弓,仓促地迎着了天后的权杖。
“天后……你给我们下毒?你好不要脸……”
一口气已经下不来了,他只剩下自保的力气,完全无法展开进攻了。
天后冷笑一声:“你们一口酒都没喝,我能下什么毒?分明是你们技不如人,又何必找那些没用的借口?”
福柏斯明知中计,可已经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