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唐无霜隐在发丝下的脸颊瞬间通红。
“还我。”唐无霜依旧冷着脸，盯着陆尘归。
陆尘归撇了撇嘴，将面具丢给她。
唐无霜再次将面具戴上，准备走了。
陆尘归追了上去：“陆尘归，陆危楼的陆，尘土的尘，归家的归。”
唐无霜有些不解的看着而她，面对着陆尘归淡蓝的眸子，薄唇微启：“唐无霜，唐门的唐，有无，风霜。”
“冷冰冰，不喜欢。”
唐无霜在想，怎么会有杀手会说冷冰冰不喜欢呢？
“下次再见，今天我赢了，下次看是你的弩快还是我的刀更快。”陆尘归向唐无霜笑着。
唐无霜看了眼她离去的方向，没有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之后同样消失在夜幕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这个夜晚从未发生什么。
杨木涵听着手下人的消息：“大人，昨日大理寺卿在自己府中遇害。”
当李倓推荐杨木涵为大理寺卿的时候，杨木涵才明白过来他的意图。
杨木涵没有拒绝的余地，李倓作为九天之一，他的势力从来不只是江湖，朝堂之上李倓也不允许超出他的掌控。
“微臣领命。”杨木涵一介女子，在这一众男子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对她嗤之以鼻的大有人在。
杨木涵在长安城在身处波诡云谲的中心，而在狼牙堡中，史思明听着乌蒙贵和红衣圣女的话，心情大好。
“有诸位相助，神功必成。”史思明将他自身的身法结合了天一和红衣教的是毒功，一时间功力大涨。
只是这种功力，却也是有个弊端，他必须以人血为续，而这时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因此史思明才将自己的老师请了过来。
“那，教主所托之事？”月华抬头看着史思明。
史思明挥了挥手：“此时好说，不过是一个陆危楼。”
“月华替教主先行谢过。”
柳茗雪和东方青岚喝着茶，倒也没主动去询问她和牧珺的事，两人就是单纯的旧友重聚，喝了一杯。
“你的刀法如今怎样了？”东方青岚品着茶，问柳茗雪。
柳茗雪摇了摇头：“这些年倒是沉迷锻刀，刀法也不见得精进。”
东方青岚嗤笑：“你的不见得精进，我可是不信。”
“东方神医，行世救人，不也是没谁记得曾经的东方青岚？”
“我如今的功力可是确实比不得你们。”
“打架有时候靠的是脑子。”
柳茗雪问叶安煦要来了自己的包裹，从中取出了一只笔。
只是一看东方青岚的眼睛便亮了，这可是不是寻常之笔。
“不曾想你已经不用花间，当年所铸，莫要嫌弃。”柳茗雪将东西递给她。
东方青岚接过，端详了片刻，有些爱不释手，难得她有这般喜欢的物什。
“多谢。”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叶安煦看到东方青岚的礼物，嘟着嘴，看着柳茗雪：“那我的呢？”
“藏剑弟子需要我的不入流的东西吗？”柳茗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哼，那你还给我。”叶安煦的手握住她的刀，很是不爽。
“叶安煦你几岁？”东方青岚好奇的看着她。
“要你管。”
“月泉淮为何突然前来帮助史思明，这其中恐怕还是有别的蹊跷，虽说月泉淮是史思明的老师，可是他此来中原似乎是为了别的事，或许调查清楚了，对付史思明和月泉淮就简单了。”柳茗雪突然对东方青岚说到。
“所以你来，只是想叫上我一起？”
“你心思多，总比我一个人强。”柳茗雪淡笑着。
“那你可有线索？”东方青岚倒是没拒绝。
“听闻月泉淮当年是为月泉宗的宗主，后来返老还童，恢复青年模样，传位于弟子朴银花，不若一同却月泉宗看看？毕竟若是月泉宗帮助了安禄山，可又是一大威胁，这战事怕是遥遥无期了。”柳茗雪低叹。
“渤海国啊，走吧。”东方青岚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许久不曾离开过军营了。
“爽快。”
“提问，外面那个带不带？”叶安煦戏谑的问东方青岚。
东方青岚眯起眼睛缓缓的品茶：“与我何干？”
“啧。”叶安煦摇头。
“至于安禄山那边，少谷主和浩气盟那位已经着手去调查了，兵分两路。”
“好。”
“你也有靠谱的时候。”
叶安煦没个正形的坐在栏杆上：“人啊，总是会变的。”
少年意气，仗剑江湖，可到头来总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浩气盟自诩长空令下余孽不生，可很多时候，有些事他们也断决不了，恶人谷说着自在逍遥，可也终究是循着谷主定下的规矩，听着号令。
柳茗雪转头看着她的侧脸，那双眸子深邃了许多，再不是当年的澈净。
正在苍云堡外打坐的牧珺，看着面前的叶安煦，起身。
“月泉淮你可有听过？”
牧珺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嗯，月泉宗前宗主。”
“那你可知，史思明是他弟子？”
“知道。”牧珺就像是被先生提问的学生。
“此去渤海国，风险未知。”
“我跟着你们。”牧珺缓缓的说到。
叶安煦歪头，忽然出招。
叶安煦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也算是佼佼者了，能打败她的同辈之中大概也没有谁。
可如今她却连牧珺的衣角都没碰到。
交手十来招，叶安煦眯着眼：“你这武功，不应该啊。”
“何时走？”牧珺似乎不想讨论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青岚说与她何干，你要是还不懂，就真没救了。”叶安煦没别的优点，就女孩子心思猜的还不错。
“多谢。”牧珺感激的对叶安煦说到。
“得了，走吧，怪冷的，你以为她真不心疼？”
东方青岚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跟随叶安煦回来的牧珺，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牧珺看着那扇门，柳茗雪过来替她解释了一下：“这两日士兵受伤的颇多，青岚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嗯。”牧珺垂眸，眼中尽是心疼。
“行了，别管她们，走，去看小狮子去。”
柳茗雪有时候觉得叶安煦就是个祸害，到哪都折腾。
这几日苍云弟子反是有小狮子的，哪个没被她折腾。
第三十七章
箭弩划破虚空准确的射在目标心口，弯刀快速的划过皮肤，细小的伤口一刀致命。
陆尘归跟在唐无霜身后：“我要走了。”
原本快速的走着的人停下来脚步，站在原地，陆尘归忽然过来猫儿一样缠着她。
“我要回大漠了。”陆尘归咧嘴一笑，唇几乎是贴着唐无霜的后颈。
唐无霜有些僵硬的不敢动弹，有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唐无霜总能遇到陆尘归，接到同样的任务。
陆尘归嗤笑了一声：“闷葫芦。”
“红衣教联合史思明手下的狼牙兵攻击圣教，殿下便放我回去了。”陆尘归淡蓝的眸子，在月色下像极了成精的猫儿。
红衣教，唐无霜倒是知道，所行之事也多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嗯。”
“这么冷淡啊。”陆尘归有些委屈的说到。
唐无霜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将弩收了起来，转过身，面具下墨色的眸子看着陆尘归：“你喝过中原的酒吗？”
“你们中原的酒，没意思，不够烈。”陆尘归嫌弃的撇嘴。
唐无霜笑了笑：“那是你没喝到好酒，走吧，我带你去喝。”
陆尘归跟上唐无霜的速度，黑夜是她们的掩护，这天下的风云诡谲说来也有她们的功劳。
唐无霜带着陆尘归到了一处小院，院中无人，只有一只滚滚在啃着竹子。
滚滚见到唐无霜回来，打了滚停在她面前，伸出脑袋蹭了蹭。
唐无霜蹲下去，抱了抱它：“乖。”
那温柔的语气是陆尘归从未听过的。
陆尘归看着唐无霜哄着滚滚，歪头看着，对那只胖乎乎的生物充满了好奇。
“这是什么？”
“熊猫。”
“没见过。”
“蜀中唐门才有的宝物。”唐无霜说话间不自觉的勾起唇，然后转身看着陆尘归：“你可以抱抱它，我去拿酒。”
陆尘归和滚滚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对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