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浸过毛巾,傅津北握起她的手,悉心地擦着手中的柔夷。
女孩儿的手型很美,匀称白皙,胜在娇小,刚和他的尺寸,一伸手就将她完全包裹住。
他沉默地垂下眼眸,专注仔细着手里的动作,待到将她两只手都擦拭干净,傅津北将毛巾随意地丢进水池,抚上女孩儿细腻的肌肤,低声诱哄着。
“乖,把刚刚说的话再和我说一遍。”
舒湄犯了难,困惑地瞅着他。刚刚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津北让她把哪一句再说一遍?
他出声提醒。“你刚刚说不想让我娶别人?”
舒湄点点头。
“不要不理你?”
“嗯嗯。”
“你还说……要嫁给我,当我的新娘子?”
她又点点头,伸手握住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轻蹭了蹭,一字一句说到。“阿湄不要津北娶别人,如果津北缺老婆,那阿湄给你当老婆。”
女孩儿直白的话落在心头,傅津北的心颤了颤,他滚动着喉咙不确切地问到。
“不会后悔?”
舒湄干脆地摇头。“不后悔。”
“好。”她漂亮的眸子蓦地一亮。“你答应阿湄了吗?”
“嗯。”男人俯下身,在那张粉嫩的樱唇上如同宣誓般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摩挲着她的侧脸哑声道。
“阿湄,我给过你机会,所以……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哪怕以后你哭着闹着——”
“我们这辈子都注定要纠缠到底。”
眼底疯狂的爱意与占有欲如狂风席卷而来,将飘零的舒湄瞬间吞没,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他不依不饶,匀称分明的指节划过她柔嫩的肌肤,缓缓来到那尖小的下巴,她被迫地微仰起脑袋,男人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喃的呓语从耳边传来。
“记住了吗,阿湄。”
她点点头,那根手指霍然抽离,所有的危险因子瞬间退散,替代而来的是炙热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朝自己涌来。
他是感情的猎人,俘虏了一只单纯的兔子,将她拖出洞,肆意地在女孩儿空白的纸张上绘下浓墨的一笔。
不管是依赖还是习惯,总之,傅津北赌对了,他的女孩儿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次的吻急切而热烈,时而撕咬,时而舔舐,时而温柔地吮吸,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疯狂的快感,又不忘让女孩儿感受到自己浓烈的爱意,拖着她与自己一同沉沦在□□的漩涡里。
他喘着粗气,吻过那娇软的耳垂,细嫩的长颈,差点失控时一声不和谐的“咕咕”声将浴室内缠绵的温情驱逐地一干二净。
“饿了?”
舒湄揉了揉空瘪的肚子,点点头。
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吃饭,一想到津北再也不理自己了,什么都不想吃,可这会儿,她真的真的好饿的。
刚刚在津北吃自己嘴的时候她一直想说的,可每次张开嘴巴,就被重新堵住。
欲求不满的傅津北只得作罢,双臂撑在盥洗台两侧将她圈外臂弯里,重重地粗喘着气,等到体内的那股燥热淡去,才站起身。
“我去做饭。”
这会儿的舒湄粘人的很,像只跟屁虫牢牢地待在他的视线范围中,他抬眸望了眼坐在高脚凳上杵着脑袋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弯起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傅家虽富裕,但傅钧对三个儿子从来不娇惯,十八来岁在国外读书时他就学会了下厨,只是后来回国工作后便不怎么自己动手了。
“津北,你好厉害呀。”
舒湄星星眼地望着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简单的一碗肉丝面女孩儿吃的津津有味,望见津北正看着自己,她微微一顿,慢吞吞问到。
“你不吃吗?”
傅津北不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她,舒湄犹豫了会儿夹上一筷子递到他嘴边。
男人俯下身,动作优雅地吃下她递来的东西。“好吃吗?”
她捣头如蒜。“好吃!是阿湄吃过最好吃的面哦!”
虽然极大部分是彩虹屁,但并不影响它对傅津北十分受用。他翘起唇角,擦掉女孩儿嘴边不小心沾染上的一抹油光,低声说到。
“以后,多给阿湄做。”
“嗯嗯。”
舒湄刚吃过饭,舒常青一家三口就赶到了浅云湾。
望着坐在地毯上对着男人浅笑的舒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一晚上终于获得了安宁。
向来待人温和的舒常青头回板着脸,舒湄心虚地站起身,低着脑袋小声地叫到。
“舅舅。”
一旁的舒曼忍不住说到。“姐,你要出来和我们说一声,偷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了都……”
“好了,别说了。”陈云桦走过去拉上女孩儿的手温柔地宽慰着。“小湄呀,下次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她点点头。“对不起,舅舅舅妈还有曼曼,阿湄不应该偷偷一个人跑出来。”
舒常青脸上的神色渐缓,叹了叹气。“这次还好有津北在……时间不早了,小湄跟舅舅回去吧。”
一听要回去,舒湄忙扭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男人。
他从舅舅他们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了,舒湄怕回去后,明天津北又不理自己。
“那津北,我们就先带小湄回去,今晚谢谢你了。”说完,陈云桦牵着外甥女便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傅津北蓦地出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等。”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望去,只见男人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当着三双眼睛将舒湄的手牵起。看向对面的舒常青,一字一句开口说到。
“傅叔,请把阿湄嫁给我。”
第13章
夫妇俩同时错愕地看向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舒常青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抬起,怔愣了半天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津北,你刚刚是说……让我把小湄嫁给你?”
他郑重地点头,与身旁的舒湄对视了一眼,弯起削薄的唇,眼底流露出一片温柔。
“请您把阿湄嫁给我。”
见他目光坚定,语气虔诚,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舒常青沉默了片刻,对妻子说到。
“先带她们两上车,我等会儿来。”
傅津北闻言松开了手。
陈云桦牵着外甥女往外走,舒湄一步三回头,焦急说。“津北,答应了阿湄的话,不要忘记哦!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好,不会忘的。”
她这才将心放回肚子,朝他挥挥手,依依不舍地跟着舅妈和曼曼朝外走去。
等到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舒常青缓缓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沉思了会儿,开口说到。
“说说吧,为什么想娶我们小湄?”
“我爱她。”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爱?”像是听到了一个奇怪的词,他将它嚼在嘴中反复琢磨。
舒常青虽已近中年,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眼神里仍透着鹰的敏锐,他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毫不逊色他父亲傅钧的傅家老三。
“现在这样的小湄,你爱她什么?”
在他这个当舅舅的眼里,舒湄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眼中最好的姑娘,没有谁能配的上她。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旁人看来,现在的她只是个失智的女孩儿,连生活琐事都需要人来照顾。
突然有个人来跟自己说他爱小湄,即使对方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傅津北,舒常青也不由地心存困惑和疑虑。
妹妹的意外离世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他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女,无论如何都会竭尽所能地为她创造最好的条件和将来。
没有丝毫迟疑,男人回答到。“所有。”
又是一个让舒常青怔住的词,到底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没有责任地把话说的如此绝对?还是真的“爱”的有那么深?
“所有么……”他坐如挺柏,指尖轻轻地敲打着膝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随后悠悠开口。
“小湄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但看的出来小湄对你很依赖,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才多加照顾,现在看来……还是对她的关心不够,外甥女都快被人拐跑了我才知道。”
“津北呀……舒叔呢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可我必须要告知你的是,医生已经说过阿湄这种情况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所以这一辈子她可能就是这样了。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所有”,等到真正生活在一起,你发现现实和你憧憬的不一样,小湄像个孩子一样处处需要照顾,还有小脾气其他的坏毛病,这些细小的琐事会把喜欢消磨的干净,你真的能保证得了可以一直爱她如初?不会后悔?不会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