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曲浩气急攻心,他左右看着,终还是将那杯上好的白茶和那珍贵白瓷杯摔个粉碎。曲浩知道,曲静芸一不见,整个曲府都要担上重罪,毕竟她可是未来的暄王妃呀。“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个弱不经风的二小姐都看不住,你们是活腻了吗!”
曲浩一口气说完,话毕后直站在那喘气,在旁边的曲夫人郭霜琳赶紧上前用手顺着曲浩的胸口揉着帮忙顺气。
那小厮在地上直哆嗦,直喊“老爷饶命呀!”曲浩又抬了抬手,赶紧叫人将伺候二小姐的人的人拉了过来。
不一会,婢女青莲被两个小厮抬着过来,而她慌慌张张的,见到曲浩便一下子跪倒在地。
“老爷饶命呀!”青莲的手紧缩着,“我……我不知道二小姐去哪了呀!”
曲浩又一下子怒了,他气急的转过身来,直接将那白瓷茶壶狠狠地向青莲的身旁扔去。
“哐当”一声,那小厮吓得直缩身子,而青莲也被吓得赶紧张口,“老爷……今天前,小姐和西城的白公子有通过信,信上是什么内容,我……我不知道呀,一定……一定是白公子带小姐逃走了。”
曲浩气急败坏,正当他气急攻心,差点就身倒在地,恰巧,那两个从柴房出来的小厮,正兴冲冲的准备向曲浩邀功。
“禀告老爷,我们在二小姐的院后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我们已将他关到柴房,等候老爷发落。”那小厮憨憨的笑着,拱着手。
还没等曲浩反应过来,那青莲像是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的屈膝爬到了曲浩脚边。
“老爷,老爷,先前小姐在山坡处救了个女子,当时小姐和她很聊的来,她应该知道不少……她应该知道不少。”
青莲说完,连忙磕头,郭霜琳帮曲浩顺着气,“老爷,要不先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夏朝霖一下子从柴堆上侧身摔下,自己这是被捆了?夏朝霖想说话,可嘴巴却被一团东西紧紧塞住。夏朝霖四处看着,黑抹抹的。
这到底是哪里呀,那两个人脑子有问题吧?
正当夏朝霖想起身,柴房外有了动静。带头的小厮将门推开,一道光直照进夏朝霖的眼睛里,夏朝霖难受的蹙紧眉头,怯怯的把脸撇到一边。
“他是谁?”曲浩看着穿着小厮样式粗布的夏朝霖,问了问青莲。
青莲走到夏朝霖跟前,“老爷,就是她,她是女子,今天本想趁小姐离开想走的,没想到就被他们两个逮到了,她一定知道小姐的行踪。”
曲浩走上前来,看了看夏朝霖的样子,仔细看能辨出她是女子,曲浩看着她那眉宇间竟有着点曲静芸的影子。夏朝霖缓缓睁眼,看见的便是身着华丽衣衫男人。夏朝霖有点失措,眼睛里的犀利却透进了曲浩眼里。
身似却神不似。曲浩慢慢的将她嘴里的布拿开,夏朝霖觉得自己嘴巴都麻了。
“你说,曲静芸究竟去哪了,是不是和姓白的一起跑了?”
夏朝霖脑袋一阵迷雾,曲静芸真的跑了,姓白的又是谁,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夏朝霖摇了摇头,嘴巴麻的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曲浩转了转眼珠子,站了起来,很想叫人直接将地上的夏朝霖乱棍打死。郭霜琳突然的凑了上来,在曲浩耳边说了点什么。
“什么?你疯了吗!”曲浩眼珠瞪得老大,手也一下子攥紧了。“这可是死罪!诛连九族的死罪!”
郭霜琳抓着曲浩的手臂,紧紧地捏着。“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没消息,就连白家也有消息是说他们的孩子出去游历了,但线人也说他们实际是抓着借口找人。曲静芸没了消息,难道就让曲家给她填了这个坑。老爷,现下权宜之计,就是装作任何事都没有发生,曲二小姐只是生了小病已经痊愈。”郭霜琳小声说着,“她,只能成为我们的一枚棋子!”
曲浩看着郭霜琳那犀利的眼神,虽说万般艰险,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稳住脚跟,毕竟婚期将至,容不得出一点点纰漏。
“下人讲,你是被二小姐所救的一个不明来历的人,但我现在想要告诉你,你不是不明来历,你叫曲静芸!”曲浩又重新走上前来,他麻利的从身旁的护卫腰间拔出剑来,三两下的便将夏朝霖身上的绳子斩开,“同时,你也要记住,主子是你永远不能背叛的!特别是会发疯的主子!”
夏朝霖看着那高大的曲浩,顿时喉咙像是卡住了鱼刺一般,疼痛的难以下咽讲话,霎时间,夏朝霖额头爬上了冷汗。
怎么回事,穿越过来完全没点称霸世界的感觉,反而受了要挟。曲浩转身,向青莲走去,他将手中的剑飞速一挥,青莲便倒在地上瞪着大眼断了气。不一会,在光照的地板上流满了一大片殷红。
夏朝霖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局面。她看着曲浩将剑放回了剑鞘,又从袖口中拿了颗药丸给夏朝霖喂下。夏朝霖毫无抵抗,她尽力的咳着,可药丸已经进入了她的肚子。
“你喂了我什么?”夏朝霖终于说话了,曲浩笑了笑。“这是让你乖乖听话的药,毒会每月发一次,你乖乖听话便有解药,而违背了我的命令,也只能像她一样的下场,曲家救了你,你也是时候报答曲家了。”
*
两天后,这个进行过整改的曲静芸被送上了花轿。花轿在路上颠簸了两刻钟,终于在一座府邸停了下来,轿撵一震,将夏朝霖的思绪全振乱了。
第二章
轿撵一震,掐断了夏朝霖的思绪。一下子,暖和的斜阳从掀开的轿帘缝隙中跑了进来,夏朝霖盖着红盖头,看不大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媒婆探头进来,“王妃……”那媒婆轻车熟路的挽着轿帘,另一只手将夏朝霖扶了出来。
夏朝霖的脚一落地,差点倚倒一侧失了平衡,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手纤细皙白,叫夏朝霖难以转移视线。透着光,夏朝霖只能看着他那模糊的轮廓。
“笨死了!”声音虽小,但犀利附带磁性进了夏朝霖的耳朵。夏朝霖突然的对他有了反感,长的再好有什么用?她恨不得立马揭开盖头来,把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王爷骂个狗血淋头,你以为我就愿意来这什么破王府吗?夏朝霖恨不得踩上那王爷几脚,再潇洒的抢走一匹马,痛痛快快的策马急驰,扬长而去!
可现实不容许她这么做。
没等夏朝霖反应,她已经被那人拉进了王府。鼓乐又重新的奏起,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但夏朝霖的脑袋都已经乱成麻了。她被媒婆当成牵线木偶一般摆弄着,走完了这一段繁琐的仪式。
火红的灯笼在王府四处挂起,火红的烛焰将半边天也染的透红,红色的锦丝绵延百里,大红的囍字从府门贴到了各个房门处。
喜宴毕,自是洞房花烛。
一身正红镶金丝喜服,袖口上金丝勾勒的花儿好似正在生长一般。翩翩长发,在金红的烛焰照耀下染成了红黑的模样。他那纤细的手抚过腰间的佩饰。他眉头一蹙,撇下一句“麻烦!”便推门而入。
夏朝霖坐在火红的床上,她早已闷不住的掀开盖头左看右看的了解情况。她抓了一把桌上的小食,揣在盖头里边走边吃。夏朝霖看着那琉璃盏、青花瓷什么的,简直比从墓里挖出来的还要清亮。可能是有人的气息温度的滋养,才有一种温润的感觉。夏朝霖摸了摸那琉璃盏,点了点头。真的是极品,哪个博物馆会有这样精致的东西。
火红的烛焰,火红的被衾,火红的枣果,火红的喜服。几乎整个房间都晕染着一股火红的气焰。
门突然被推开,听见声响,夏朝霖立马将盖头上的小食随便的倒进了花瓷中,赶紧翻过另一面盖好坐回了床上。
她的心怦怦乱跳,王爷究竟长成什么样?洞房花烛又会怎样?夏朝霖竟然会有一丝的小期待!
殊不知,真正的王爷正在相邻的书房里,他正透过那丝丝烛火看着房里发生的一切。打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踏进那间房的意思。
夏朝霖正正经经的坐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她头上的盖头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夏朝霖一怔,这王爷这么刁蛮,怎么这么……夏朝霖越往下面想,越发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