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表小姐(48)

作者:寒花一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直到俞舒宁搁下筷子,宋嘉月才问:“有没有哪里不太合口味的?”

“有。”俞舒宁指一指凉面,“我不喜欢加醋。”

“是我疏忽了。”

宋嘉月暗暗记下,抬眼又见俞舒宁将那碗黄桃糖水端了起来。

“哎……你慢点儿吃,一下吃这么多,回头撑着了。”

俞舒宁抿唇而笑,牛气冲天:“我哪那么没用啦?不是我吹,差得远呢!”

尝一口黄桃糖水,俞舒宁想起一件事,又搁下碗。她看向宋嘉月,眨眨眼,压低声音:“大嫂,我听说大哥准备参加秋闱考试,是真的吗?”

俞景行要参加秋闱科考?

如果不是从俞舒宁口中听到这话,宋嘉月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在二哥那听来的。”俞舒宁发现宋嘉月似乎不清楚,意识到自己没准说了不该说的,连忙道,“可能大哥怕你操心他身体,想晚点儿告诉你吧。”

宋嘉月回神,笑了一下:“其实我晓得他在看书。”

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准备科考才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书房……

“不过科考很辛苦的,大哥身体能撑住吗?”

俞舒宁叹一口气,“其实我觉得这半年,大哥都看着挺好的。”

“你大哥可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宋嘉月见她皱眉,反而笑,“他年长你好些,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要你做妹妹的牵肠挂肚呢。”

俞舒宁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完全是怕她大哥怎么样,而是怕她大哥怎么样以后,她就没有这么喜欢的大嫂了。摸摸鼻子,她决定不说话,继续喝那碗黄桃糖水。

宋嘉月对秋闱考试不是全无了解。

她知道只有秋闱通过以后才能参加春闱考试,而春闱之后跟着的是殿试。

秋闱的考试时间通常在八月,考试的地点是贡院。

一旦考中,便等于有了举人的身份,亦即拥有做官的资格。

俞景行要参加秋闱,是想为自己将来踏入官场铺路?

他身体既有痊愈的希望,他若有抱负,现在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很正常。

毕竟秋闱三年一次,若错今年,又是三年时间。

宋嘉月想说俞景行要做什么和她关系不大,却想起他体内有余毒未清。

至少在别院,张神医和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要是这人又吐血,少也得休养三两个月,恐怕对他参加秋闱考试非常不妙。

一方面,宋嘉月认为俞景行自己必然心里有数、不会乱来,另一方面,没有和俞景行确认过,她始终不太确定。纠结到傍晚,见到人,她没忍住提起来了。

“当真打算参加秋闱考试么?”

宋嘉月努力装作对此无所谓的语气,问俞景行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个月买的黄桃!还莫有发货!

我还想做黄桃罐头呢QAQ

第37章 从心

“当真打算参加秋闱考试么?”

宋嘉月忽来的一个问题,落到俞景行的耳中。

俞景行面色如常,迈步至罗汉床前入座。

他眼帘轻抬,看向跟在身后的宋嘉月,微笑反问:“你不希望我去?”

“不是,只是有点儿好奇。”

宋嘉月在俞景行旁边也坐下来,眼巴巴看向他,“真的没问题?”

俞景行又问:“有什么问题?”

稍微犹豫过一下,宋嘉月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既然你自己想去……”

“担心我?”

俞景行脸上笑意渐深,嘴角翘起,“还是不确定要不要信我?”

“那我相信你吧。”

宋嘉月点点头,“你可以的。”

“外头一直流传着一些什么样的说法,我心里也有数。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左右不了,这不假,但倘若波及到身边的人还龟缩一隅,便该叫软弱无能了。”

他虽不喜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但也不抗拒这样的一条路。

因为要护得了想护的人,这条路便不得不走。

既然别无选择,反复纠结则全无意义。

“晓得你是关心我才问,”俞景行顿一顿,又笑,“我受用了。”

关、关心他?

宋嘉月下意识否认,心里嘀咕:也不至于多关心吧……

俞景行却伸手定住她的脸,看着她,语气认真:“外头有些人敢给你难堪、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无外乎是因为我这个样子。你不往心里去是你心好。”

“那些人总归欠了个教训。”

“何况……”俞景行笑容温和,“不能叫他们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即便他如今也有办法叫肃宁伯府的人知道疼,但毕竟指望别人替自己出头,和放这些人一条生路其实没有太大差别。他们依旧会轻视他,轻视他身边的人。

宋嘉月定定看着俞景行。

她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应该怎么说?

俞景行是在说白云寺那次的事吧,她已经忘了,可是他还记得。

不但记得,而且心里面是存着不满的。

这份关于董九给她难堪的不满,他没有保留的让她知道。

虽然俞景行长相俊秀、气质温文尔雅,不是会让人感觉高大英武的那一种,但宋嘉月并没有认为他好欺负。只是这和俞景行直接向她表露心思不一样。

是怕她哪天突然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好脾气一个人,会受到惊吓?

或者,是让她明白他的决心?

瞧见宋嘉月愣住,俞景行收回手,脸上仍有笑。

他眼帘低垂,复说得一句:“你看,我也不见得是个好人。”

“怎么样才叫好人?”宋嘉月回过神,心神稍定,“被欺负也不还手,被辱骂也不还嘴,是这样所谓的好人吗?如果做好人要被欺负,那还不如不做好人呢。”

“你也不用把我看得那么天真。”

宋嘉月道,“是非曲直,我分得清楚,非常事件非常手段同样能理解。”

“不过……我觉得,我更希望你做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做,才去做。如果是其他的原因,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万一将来失望了,很可能会因此而意难平。”

俞景行略略思索,问得一句:“为什么会失望?”

宋嘉月说:“比如,万一别人不领情?”

俞景行继续问:“那又为什么会不领情?”

宋嘉月:“……”

“是不需要还是有负担?”

宋嘉月:“……”

“是别人,还是你自己?”

宋嘉月:“……”

“你在外面置酒楼,你把夏露放出去……我知道,你说相信我,其实也无关什么信与不信。”俞景行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对宋嘉月说着最可怜巴巴的话。

“方才你说相信我可以的,但若我实际上不可以,你也不见得在意。你没有对我不好,你平日关心我、照顾我,甚至没准还有一点可怜我。”

“但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是不是?”

“你今后无论想做什么,我依然不会干涉,如果你需要,我依然会帮你。”

“这是我的态度,我不会骗你。”

俞景行说,“至于这些话,我原本不想提,可是总不能一直装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倘若真的到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那天……”他将宋嘉月的手掌摊开并放在她自己心口,“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我是否当真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俞景行没有说一句重话,言辞克制,宋嘉月却哑口无言。

窗户纸捅破便没有办法装傻了。

明明一直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但她依然生出口燥唇干的感觉。

又仿佛是被什么掐住脖子才无法开口。

觉察到俞景行要抽回手,宋嘉月全无想法的反握住。

他却微微用力,仍将自己的手抽走了。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