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头说,赏花宴上,安乐郡主也出现了,且带着她那头咬伤过人的藏獒。大家如今再瞧见那藏獒都有些害怕,而朱嘉芸不但不怕,还主动上前去逗弄那猛兽。
被朱嘉芸逗弄的藏獒显出本性,龇牙咧嘴,几欲咬人。
幸得安乐郡主及时制止,才没出事,但朱嘉芸因此受到惊吓,当场晕过去。
俞舒宁觉得自己表姐不该去逗弄那猛兽。
被猛兽吓晕过去,原本也没有什么,却架不住有人一再问她朱嘉芸身份。
有些话,俞舒宁没有在信纸上写得明明白白。
宋嘉月猜旁人或许笑话朱嘉芸,她是觉得多少跟着丢脸,难免埋怨。
坐在窗边将一封信看完,宋嘉月把信纸沿着折痕折好。
她默默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回信。
如果给俞舒宁回信,她自己那一手字,绝对没有办法提笔。
找夏露帮忙不知道会不会不妥当……
宋嘉月正想着这些琐碎事,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循声望去,却见俞景行从外面进来。她将信纸塞回信封,搁在小几上,随即离开罗汉床站起身。
俞景行径自走到宋嘉月面前。
两相对视,宋嘉月看一看俞景行此时的表情,有些迷茫:“怎么了?”
也不是俞景行表情多差。
无非过于正经,不是她往日熟悉的那种平静。
俞景行目光扫过小几上的信笺:“舒宁来信了?”
宋嘉月点点头。
俞景行看她一眼:“回信么?”
“嗯?”宋嘉月怔了一下,眉间微蹙,“是正在想回信的事儿。”
不知怎么,俞景行嘴角微翘:“跟我来。”
宋嘉月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俞景行带着往外走。
俞景行将宋嘉月带到书房。
书房别的东西未必有,纸墨笔砚必然不缺。
被俞景行带到书案后的灯挂椅上坐下,宋嘉月终于开始慌了。
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要她写字?
“你想想要给舒宁回什么,我先帮你研磨。”
俞景行的声音响在宋嘉月的头顶,她抬头去看他,发现事情真的不太妙。
宋嘉月难得磕巴:“我、我现在不写。”
“府里来的人还没走。”俞景行说,“正好晚点叫他们带回去。”
是这么个理。
即便知道是这么个理,也没有用,她压根写不出来啊!
“我现在有别的事。”宋嘉月努力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而且这是舒宁第一次给我写信,我得好好想一想回点儿什么,还想再给她准备一点其他的玩意。”
俞景行挑眉,问:“是吗?”
宋嘉月竭力避开俞景行的视线,垂下眼自言自语:“是啊。”
“我可以帮你写。”
俞景行慢悠悠说得一句,又补充道,“只要你喊一句夫君来听听。”
宋嘉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完全不明白俞景行在说什么。
“之前当着谢道长的面,不是愿意喊的么?”俞景行不紧不慢道,“可是自从那一日以后,我感觉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叫你突然不愿意理我了。”
“我……有吗?”
反驳全无底气,声音也低下去,宋嘉月埋头不看俞景行。
“你有。”俞景行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而后继续控诉,“往日都是要等着我一块儿用早膳、午膳、晚膳的,近日却总丢下我一个人,且也不同我去散步了。”
“昨天一整天,你只同我说了三句话。”
俞景行道,“今天若不是我特地过来找你,你便是半个字都未同我说。”
宋嘉月从他的言语之中,听出几分幽怨的意味。
好吧,她确实因为发现他没那么惨,觉得自己的关心和同情可以收敛一些。
但这些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他一不缺人伺候,二不缺人关心,想散步也会有人跟着……
“是有些忙而已。”
宋嘉月强作镇定、强行解释,“不是故意冷落你。”
俞景行轻轻笑了一声:“是吗?”
宋嘉月:“……”
“何况,我不懂医术,也不如别人会照顾人,其实帮不到你什么。”
抬头望向俞景行,宋嘉月勉强笑一笑,“不是不理你。”
“可是我需要你。”
俞景行一手撑着书案,低下头,同宋嘉月对视。
宋嘉月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犯懵。
俞景行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无从躲避他的视线。
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庞,让宋嘉月禁不住一阵一阵头晕目眩。
俞景行看着她,微笑着又说:“真的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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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诱惑
蛊惑般的话语,字字句句闯入耳中。
宋嘉月大脑空白了一会儿,方才找回几分理智,猛然醒神。
摆脱在她看来俞景行略显轻挑的触碰,宋嘉月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此时完全被困在了书案、灯挂椅以及俞景行之间。逃避这个选项被直接抹去,无路可逃。
暗暗深呼吸,宋嘉月在心底告诫自己冷静。
她怎么能被“美色”冲昏头脑?
绝对不能这么没出息!
要是俞景行勾勾手,她就一头栽下去,那可真的得完蛋了。
“我明白,你放心。”神思恢复清明的宋嘉月,视线落在书案上的一方青玉荷叶洗上,镇静道,“我会守好你的秘密,在你需要配合的时候,我也会配合你。”
“相信你是认为告诉我也无妨,才会让我知道这些。”
宋嘉月说,“既然如此,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俞景行眼瞧着宋嘉月从最初的呆愣犯懵到惊慌失措,片刻之后,再从茫然不解到强作镇定……耳边听见如是一番话,也无什么特别的想法,单单觉得可爱。
其实,他有一瞬想坦白他知道她的秘密。
但是看到她的这些反应,俞景行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要是真的坦白了,必定会吓到她。
说不得会直接把人给吓跑了,那便一万个不值。
“你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扳过宋嘉月的肩,让她面对自己,俞景行开口,“我在说吃饭的事。”
“还有散步。”
四目相对,俞景行轻声问,“为什么故意留我一个人?”
为什么故意撇下他?
这个问题,宋嘉月心里有十分清晰的答案。
因为她始终明白,俞景行对她好,更多是源自他们的夫妻关系。大约即使换一个人,依然会是这样的。她做不到自欺欺人,因而无法发自内心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