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羽倏的回头,清冷的眸光紧盯着齐天泽,一字一句的问:“不存在?你怎么知道不存在?你找过?”
齐天泽双拳紧握,把视线复又投注在肖笑身上,淡声说道:“什么线索都没有,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爹!”
南宫辰羽面色微微一变,紧盯着齐天泽看了看,沉声说道:“就算如此,我们能把真像告诉她吗?她能接受积压在心里七年的希望突然间变成一场空吗?就算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我们还是要给她留一丝希望,不是吗?”
“所以,你想放她走?”齐天泽面无表情的问。
“可能吗?”南宫辰羽突兀的一笑,沉声说道:“不是我想放,而是不能不放。她必然会离开无极神殿,却不是她孤生一人离开,等办完了我的事,我会陪她去完成她娘的遗愿,只不过不是现在。”
齐天泽似笑非笑的望一眼南宫辰羽,没有说话,视线再次回到肖笑的身上。
与肖笑决斗的那只暴龙怪已经彻底发狂,不顾一切的追赶着她,卯足了劲朝她发起一波更比一波强烈的攻击。若是她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把它剥皮抽筋,让它肠穿肚而烂而死,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改变战略,说好了不能杀它们的。
几个虚招过后,暴龙怪累得气喘如牛,行动明显没有先前那般灵活了。肖笑瞅准时机,一个虚晃,她朝着暴龙怪挥出一掌。刹那间,一股强劲的寒气袭来,在笼铁里面幻化成一片浓得拨不开的水雾。趁着暴龙怪失了视觉,肖笑伺机跳出铁笼,再伸手把里面的水雾幻化成冰霜,朝着暴龙怪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朝着下一只铁笼走了过去。
院墙上的两人,“噗嗤”一笑,转身踱进了屋子。以她现在的身手,这些灵兽只是用来给她初试牛刀,让她找找感觉,他们并不担心她会失手。
果然,肖笑越战越猛,到黄昏的时候,她已经一口气战胜了五只灵兽,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远处的岳青阳眸光灼灼的望着肖笑,眼看着她俏皮的抹掉溅在脸上的一滴血迹,龇牙咧嘴朝着铁笼里面嗷嗷叫着的灵兽扮着鬼脸,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三年不见,这丫头出落的更加惊艳迷人,也难怪那两位的视线粘在她身上就挪不开了。他惊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艳,而是她比三年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灵力和修为。
以前听宫中一些高人说过,冰系法术的修炼者必然异于常人,付出的努力也要比别人多的多,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付出与回报却远不成正比,冰系法术的灵力,远远不及火系法术厉害。而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她的灵力已然不可估量。
只是他不明白,她从小被誉为天残,修灵之路远比别人要难走的多,且神殿里面也没有其他冰系法术的修炼者,她这一身的修为又是如何得来的?看她使的那样得心应手,看着她轻而易举的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转幻自己的灵气,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世间真的有奇人!
那两位都对这丫头情有独钟,看架势还不是一般的钟情。这事儿可不好办,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在尘埃落定以前,伤到谁都不是好事儿!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岳青阳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鬼使神差的,他躲在暗处跟在肖笑的身后,看着她进了第六只铁笼。
她的剑术,她的灵力,她的攻击,她的防御,每一招每一式都天衣无缝,那只可以变异的银狼被她逼得节节败退,发出一阵阵徒劳无功的嗷呜声。
眼看着她抽身退到窄小的门边,岳青阳右手一指,玄光一现,那根粗重的玄铁铁链竟粘合在一起。肖笑没能如愿打开铁笼的门链,身后的银狼却已经瞅准机会,抬起两只利爪扑了过来。
一阵劲风袭来,肖笑大惊,一边催动灵力护住自己的后背心,一边侧身滑了下去,险险避开了银狼致命的一击,但她的后肩却无可避免的被银狼的利爪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肖笑心知不妙,铁笼的门打不开的话,她就出不去,这只银狼就会不死不休的缠着自己,不是它死,就是她亡。怎么办?她答应过天泽不杀死这里的灵兽,她该怎么对付这只被她彻底惹怒的银狼呢?
银狼似乎知道肖笑无法从这里出去,它的攻击力竟然一次更比一次猛烈,逼得肖笑不得不奋起反抗。这头银狼和她之前在前山悬崖下遇到的银狼是同一种品种,都能变异,变异的时候浑身的毛发都变成了一根根锋利的钢针,煞是恐怖。不同的是,这只银狼的攻击力比那一只要厉害的多,两只简直不是同一个级别,很快,肖笑就已经被逼得狼狈不堪了。
后肩的鲜血顺着手臂一滴滴流了下来,流到手心,粘住了手心里的龙骨剑。肖笑持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一个声音在问她:杀,还是不杀?
第214章 震怒
不等肖笑做出决断,一道凌厉的玄光突然从外面袭来,击中了银狼颈口下方的命门,狠狼发出一声惨烈的狼嚎,轰然倒地。
“笑笑!”齐天泽的惊呼声拉回了肖笑的失神,她捂着微微发抖的右肩,疲惫的走到铁笼门口,安慰的笑道:“天泽,辰羽,你们怎么来了?别担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岳青阳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俩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赶过来,当下脸色一白,转身就走。
齐天泽的视线落在粘合在一起的铁链上,面色一沉,抬眼倏的望向某个角落。
“笑笑怎么样了?”南宫辰羽跑了过来,看见肖笑右肩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眸光骤变,脸上的神色瞬间寒了下来。
齐天泽双手握住铁链的结合处,暗暗一用力,铁链应声而断。
南宫辰羽上前扶住肖笑,带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对面的院落里走去。
走在身后的齐天泽阴恻恻扫一眼某处,寒着脸大步跟了过去。
撕开后肩的衣衫,肖笑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四道狰狞的血痕。伴着肖笑的一声倒抽气声,南宫辰羽的心尖儿都颤了起来。
“笑笑,忍着点!”齐天泽阴冷的神色比南宫辰羽还要冷冽几分,握着肖笑的手随着她的轻颤也跟着微微发抖。
肖笑跨坐在一张藤椅上,趴在椅背上咬紧牙关忍受着后背被撕裂般的疼痛,还不忘倒吸着凉气安慰二人,“你们别担心呐,一点皮肉伤而已,小意思呐!”
好不容易上好药,南宫辰羽顾不得擦一擦满头的密汗,扶着肖笑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只银狼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会被它伤到?”南宫辰羽面上有一丝冷敛的疑惑。
肖笑困惑的挠了挠头,嘟着嘴说道:“也许是我太大意了,铁笼的门一下子没有打开,被那厮偷袭了。”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它?”南宫辰羽厉声问道。
肖笑撇撇嘴,小声说道:“我刚才正在犹豫啊,犹豫着要不要杀了它。地宫圈养一头灵兽不容易,就那么杀死它,多可惜啊!”
“再可惜也不及你的性命重要!你满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不知道你的这条小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最重要的吗?”南宫辰羽怒了,音调陡然拔高了三分。
肖笑嘟着嘴垂着头,不吭气儿了。是她大意了没错,怨不得辰羽这么生气。
“算了,别再责怪她了,她伤的不轻,需要休息。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叫人给笑笑准备晚饭。”齐天泽深深的看了肖笑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没有人发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心疼与愧疚,还有那浓浓的、不可抑制的怒火。
黑夜降临,当地宫最后一盏灯火也隐进了苍茫的夜色中时,一道白影如白鹤展翅般掠过屋顶,淹没在浓密的树林中。
林中某处,一个黑影闪身朝着白影远去的方向紧追不舍,终于,两人在一处更为隐蔽的丛林中停了下来。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向天空一轮萦白的满月,神色清冷,带着凛凛的王者威严。
离他丈外远的黑衣男子不敢再逾前,单膝着地,跪地有声:“参见主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白衣男子没有回头,温软平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求主子恕罪,属下只是、只是不忍看到主子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