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那就是梁王呀。”不远处,几个女子在那叽叽喳喳“都说梁王心狠手辣,但明明看着就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呀!”
“就是就是!梁王看着简直太养眼了!”一些情窦初开的闺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太后坐在华盖下,望眼欲穿,长公主在一旁安慰“母后别急,大哥已经在路上了。”
终于,大柳树后的鹅卵石小道慢慢腾出一点空间。只听得女眷中发出轻微的感叹,很明显能感受到那种崇拜倾羡。
“诶!”慕战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万人迷,示意他看向梁王“你遇到对手了。”
“切!”万人迷不屑。
傅宣和舒葭并肩站在柳树旁,梁王从二人身边路过时,对舒葭礼貌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舒葭也回了个礼。
“这位是”裴胤看向舒葭旁边的傅宣,眼神复杂。
“微臣监察御史傅宣,见过梁王。”傅宣躬身自我介绍。
“嗯。原来是傅御史,果然是仪表堂堂。”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不着痕迹地交接。
待梁王从身边走过后,舒葭忍不住赞叹“三分温润,三分傲骨,三分杀伐,还有一分病弱。”
这话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慕战听到了,心中忍不住犯嘀咕“原来她喜欢那种类型的。傅宣是,梁王也是。”再回头看看自己,傲骨杀伐绰绰有余,可哪有半分温润病弱?
“诶,过来!”慕战向白迟招手,白迟很老实地凑过去“干啥?”
“如果你是女人,是喜欢像我这样英姿焕发,神勇无敌的,还是喜欢傅宣或梁王那种病歪歪的?”
“哪有你这样夸自己损别人的,人家那叫温润儒雅。”白迟指了指梁王,又指着傅宣,叹了口气“女人呀,都喜欢那种端着架子的,斯文有礼的,傅宣和梁王就属那种类型。”
万人迷对白迟的这句话再认同不过了。他伸开手,在原地转了半圈,淫.笑道:“再不济,像我这样风流倜傥,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
慕战很烦提到‘傅宣’这两个字,对着白迟冷冰冰道:“读书少不是你的错,但麻烦你别乱形容,那不叫斯文有礼,那叫斯文败类!”.
又转头对万人迷道:“你那也不叫风流倜傥,是好色成性!”
白迟知道他和傅宣那点‘恩怨情仇’,也就没和他争执。万人迷也懒得跟他这种‘鳏寡’计较。
慕战没在理他们,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吃闷醋。
另外三人倒是喝着小酒有说有笑。
“兄弟。”万人迷提这一小壶美酒过来,有些醉熏,拍着慕战肩膀道,“你别不承认了,白迟其实说得也没错。以我多年的经验总结出:女子确实大多数喜欢那种类型的。尤其是舒葭那种书香世家的女子,就喜欢那种风度翩翩有书卷气的男子。”
“难道我不风度翩翩吗?”慕战反问。
“你”万人迷上下打量着他,得出一句话“意气风发有,但绝不是那种书生意气。”
这下慕战没话说,慕家是武将世家,学不来书生的迂腐病歪歪,所以没书卷气可不能怪他。
再说,他小时候怎么也是做过太子伴读的人,也算是有文化人。芦苇花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差,有他这样一个绝世好男子不要,偏偏赖上了傅宣那种假惺惺,也不知她眼睛是怎么看得!
……
太后对梁王心心挂念,一朝相见难免不会泪目盈眶,拉着梁王的手问长问短。“胤儿,你在西川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劳烦皇祖母牵挂,孙儿一切都好。”
“你好就行,好就行。”太后拍着梁王的手背似又想起了什么,问道:“紫苏,紫苏那孩子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梁王敛目,心中一涩,看着太后枯老的身形,终究不忍,沉声道:“紫苏她已有身孕,不宜劳累奔波。孙儿私心,便没让她跟过来。”他双膝跪下“请皇祖母怪罪!”
“啊”皇太后手一颤,激动起来“紫苏有身孕了……”
在场的知情人都沉默不语。
片刻的安静,怕太后真瞧岀什么,长公主在一旁帮衬“是啊,母后。女儿也是前几天才得知这消息,这一忙就忘了跟你说了,用不了多久母后又要添一个小重孙了。”
“真好,真好。”太后激动地拉着梁王的手,眼角开始泛红“胤儿在西川有家了,皇祖母打心眼里高兴……”
裴胤心中像堵了块寒冰,他不忍直视皇太后,眼中的悲切隐藏得很好“孙儿不孝!”
……
皇太后拉着长公主和梁王说皇宫里的一些闲事,而梁王也很耐心地坐在一旁听,偶尔会回应几句。
正是踏春时节,莺声燕语,野鸭泛游,翠柳点水,白衣卿相吟诗赋对,腮红罗裙笑语嗅梅。夕阳斜垂,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万人迷带着老内和白迟勾搭佳人去了,只剩慕战独自在这焦急。
他为什么焦急呢?因为刚才长公主确实如万人迷说得那般,怕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就想给她指配一门亲事,对象是驸马的表妹。
慕战虽然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要把她表妹许配给他,但他一口拒绝了他,措辞是:他这个人性情乖张、凶狠残暴,因此不想耽搁人家姑娘的青春年华,如果实在要拉个人下水的话,他觉得舒学士的女儿舒葭可以,这样才算‘门当户对’,免得舒葭去勾引别的有妇之男,也算为民间除了一害。
言辞虽没有多委婉好听,却也表明自己的意思:他这辈子非舒葭不娶了,所以你们说什么也没用!
当时舒葭正和一些名门千金在不远处有说有笑,慕战的那些话传了过来,引来一众女子的哄笑“看不出来呀,慕战对舒姑娘势在必得,只是话说得有点不怎么中听,嘻嘻~~”
且不说舒葭同不同意,她脸皮薄,忒感没面子,她要嫁给谁是他慕战决定得了的吗?
空且,她什么时候勾引别人了?这脏水泼得莫名其妙,又不好当场发作,便带着恨意剜了慕战一眼,在众人的取笑中跑开了。
慕战焦急归焦急,但一点都不后悔刚才的话,要怪就怪那根芦苇花整天对着傅宣眉开眼笑,他醋劲早就憋足了。心想着总不能一直让他一个人难受,得把‘罪魁祸首’拉下来一起煎熬,这样也算是‘同生共死’,以后才能相濡以沫。
舒葭跑开后,一个时辰只内都没现身。
慕战还确实有点担心,联想到不久前京城里的刘地主家的女儿,就因为刘地主说了几句,他闺女就一时想不开要跳河。万一芦苇花也……
慕战越往坏处想就越觉得大事不妙,得知舒葭刚才往小树林后的小河边跑去。
遭了!她该不会真得想不通要跳河吧?
他来到了灌木林后面的小河边,果然见她蹲在水边发呆。
“哎”慕战正想喊她。
舒葭红着眼看了他一下,鼻子一酸,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跑。
慕战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怎么还哭鼻子了?
第7章 绝世好男人
天逐渐黑下去,长公主带着太后回了宫,众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一路人,慕战都有些心不在焉。
万人迷一看不对劲,拍着他肩膀道:“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走吧!”慕战摆摆手,他一人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后面那三人看情况不对,则跟商量好似地走到一排开起了小会。
“该不会是吃了一肚子气吧”白迟拉着万人迷犹豫地开口。
“吃醋?吃啥子醋?”老内纳闷。
万人迷斜着眼,吊儿郎当地摇着折扇“也是,好不容易来踏个春,结果全程是看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男子约会。若是约会的男子长得歪瓜裂枣也就算了,可偏偏人家傅宣出了名的仪表堂堂,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
白迟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看不像呀,慕战不像那种会吃闷醋的人。”
“这话我赞同,他不吃闷醋,他喜欢光明正大地吃醋。”老内附议。
走在前面的慕战突然停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傅宣上了梁王的马车。
慕战极快地环顾了一周,感觉不对劲,对那三人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话一说完,他就以风一样的速度从三人身边闪过。
三人瞠目结舌,他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像无常鬼在后面追着他索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