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输了五百块钱”,季萌说,“我赌的的是人家小孩五岁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手表白。”
谬笺白笑着说:“我赌的是小孩三岁。”
“我赌的是永远不会”,王克说,“这个秘密我们都准备和你一起带进坟里。”
“谁要和你一个坟!”
我要和她一个坟。
……
“给钱!”
季萌突然理直气壮的伸手要钱,“一人五百,快快快”。
“为什么给你!我们没有一个押对的”,从王克的语气里能听出来他对季萌这厚颜无耻的震惊。
“谁承想我们树能突然出息了,竟然真给他追着了”,谬笺白说。
“打赌的时候,我预留了备选可能,我说树没准会在结婚当天抢新娘”。季萌说,“所以我备选时间猜的最接近”。
打赌还带有预留第二可能的,季萌惊人的使出令人窒息的王者操作。
谬笺白嗤的笑出声,“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优秀”。
陈树坐着,仰头瞅他们一眼,有这么群朋友,心累的说不出话,等她孩子都五岁了,他还表白个什么劲。
“对方不想和你们说话,并向你扔了个嘉慕”,陈树说。
嘉慕懵b:“究竟是哪过她,她是哪锅?”
最后的贵族完颜嘉慕,祖籍是重庆人,初中没跟陈树是同学,高中才同班,还不知道陈树的情窦初开。
“就是她啊!”
“哪过她?”
陈树有扶额的冲动,这是又要来一遍。
而他们几个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个对话,乐此不疲。
“没想到陈树竟然是我们中第一个脱单的”,谬笺白说,“厉害了我的树”。
“世事无常啊”
“万万没想到”
“世事一场大梦”
“人生几度秋凉”
“方女士真是信了你的邪,这就是昨天不舒服的真相,啧啧”
……
几个人你一句我接一句,唱念做打像要搭个戏台子一样。
英语科代表是个文静的女孩,抱着一摞英语作业本进来,径直的走到最后面,到陈树面前。
从前门到后门,姑娘脸都走红了,脸颊到耳垂白里透红。
声音小小的叫一声,“陈树”。
“方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内一趟”,女孩一句传达通知的话,说的像表白一样,说完羞涩的扭头,迈着小碎步快速离开。
“这下有不少人要伤心喽”,谬笺白看这女孩发作业的背影说,眼睛一直跟着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有点开心。
陈树被方冬梅叫去办公室,不用听他们唱戏一样的长吁短叹。
但要进办公室听老方的长吁短叹。
一时间陈树竟不知道哪个更可怕一些。
陈树离开,完颜嘉慕还在困惑,“她到底是哪锅?”
谬笺白解释,“是陈儿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没敢表白,喜欢好多年了都”。
“忘了从初几开始的”,王克说,“反正情窦初开的有点早,还开的特别认真,这好些年,我都以为他早该忘了人姑娘了”。
“回头让树亲口告诉你”,季萌说,“我们就不越俎代庖了”。
嘉慕八卦讯问无果,踢一脚王克屁.股下的凳子,“起开,不说别坐我位”。
“哎嗨,我就坐,我就坐”,王克贱兮兮的说,“不仅坐,我还摩擦呢”。
说罢他在完颜嘉慕的椅子上扭来扭去,像一棵海藻。
陈树觉得他应该忏悔,竟然在方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诲时走神,辜负老师的一片苦心。
但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她。
遇到她,人生怎么会无味,怎么会白活。
她是人间至味。
早恋会不会影响学习这一点不好说,会导致分心这一点,陈树身体力行的证实了。
早恋,真是个让人悸动的词。
还没有正式恋,才勉强摸到早恋的门槛,相互加了微信聊天,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悸动了。
陈树是这样,乐瑥也是这样。
她翘着扭了的脚,躺在副业针灸接骨的老中医店里,琢磨,今天要怎么巧妙的遇到他,会显得操作比较溜,清纯不做作。
她的脚腕拍了片,骨头没毛病,就是摔那一下落地姿势成谜,给扭伤了。
看着鼓起来的大包挺可怕,膝盖手肘上还有淤青,她皮肤白嫩,一点痕迹就十分明显。
顾北昶手里握着听装的百事可乐,乐瑥叼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第9章 白到发光
顾北昶任劳任怨的手上拿着可乐,肩膀上担着乐瑥的脑袋,调整姿势让她靠的舒服点。
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我是病号,你就让着我点,不行吗?”
每每顾北昶要被乐瑥折腾的炸毛,她就搬出这句话,可怜兮兮的扭着胳膊让顾北昶看她淤青一大片的胳膊肘。
她就是用这句话,折腾顾北昶,说她喝冰阔落,还必须是百事听装带吸管的冰可乐,理由是摔的脖子也疼,不能仰头一口吹。
顾北昶已经习惯了,从小就是这样的模式,乐瑥生病打针的时候,要咬着顾北昶的手。
总之就是深刻贯彻有难同当原则,乐瑥不舒服,顾北昶得陪她折腾。
乐瑥整个人像被抽走希望的咸鱼王,即使喝着带吸管的听装冰阔落,都不能燃气她的希望。
好不容易昨天跟男神正面说上话,还用大号堂堂正正的加了微信,结果今天就要被限制行动了。
在顾北昶没来她准备睡回笼觉的时候,心里还设想着再见面的场景:
她可能会还穿上昨天那双粉色的人字拖,昨天见陈树的时候上到头绳,下到夹板拖,都是她以后幸运的傍身物。
她会从冰箱拿根冰棍,捎带了一瓶冰镇苏打水,去昨天的幸运老地方,坐在路牙子上继续看蚂蚁思考人生哲理。
等待再一次美丽的相遇。
有人说,看一个人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就看她有没有在空间朋友圈发非主流的话。
乐瑥觉得,“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这句应该不算是非主流的话,哪怕这句话后面有爱心星星和花朵。
她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戳戳戳,发完那句话又暗中窥屏陈树的朋友圈。
往下翻都是她之前用小号看过的,陈树的朋友圈只展示半年内的,翻着翻着,乐瑥的手指一顿,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乐瑥顿时危机感激增,恨不能现在就像个猥琐的痴.汉一样,去他学校附近蹲点。
可是脚腕那还带着一个鸡蛋大的包,要去蹲点不太现实,乐瑥突然叫焦虑起来。陈树长得那么好看,成绩又好,性格也好,无论在哪肯定都是男神,在学校里一定有很多女生围着他转吧。
那会不会有主动大胆的女生,故意跟他走的很近,他的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学生时代的异性同桌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高中时期,最容易冒出什么旖旎的念想。
乐瑥被她自己的脑内幻想逼的百爪挠心的焦虑,在位置上动来动去像身上长了跳骚。
“怎么了你,才老实坐着多大会就坐不住了?”顾北昶被她拧巴的心慌。
乐瑥猛的吸一口可乐,发出吸管吸进空气的刺刺啦啦的声音。“何止坐不住啊”,乐瑥说,“我都恨不得抱着手机蹲在椅子上”。
“朋友,抓心挠肺的感觉你知道吗”,乐瑥两只小手在空气中乱抓,“我知道啊”。
乐瑥心底是很认真的在焦虑,只是她平时说话也是这样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其实她是真的慌。
“你给的嬉笑太盛,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认真”,乐瑥小声嘀咕一句,“但我真的蛮怕的”。
那是她暗中窥屏这么久,第一次在陈树的朋友圈看到女生的照片,还是合照,还有一双大长腿。
大长腿,这是乐瑥做梦都想有,但天生没点亮这项技能的。天天晚上认真喝纯奶,大骨汤也喝了,身高像是被封印了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哥,给你看张照片”,乐瑥点开百度云盘找。
顾北昶今天被乐瑥叫哥的次数比往常一个月的都多,顾北昶有些适应不了。他发现自己也是有猫病,看别人家妹妹都是乖巧的叫哥哥,他妹妹总叫他小名,就很羡慕。
乐瑥认真叫他哥,不叫他顾天佑的时候,他又不适应,还是喜欢她活力十足的喊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