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钺听了半天，也知道了个大概。
沈知予，真的就是个暗中隐藏自己实力的学霸啊！
司钺咽了口唾沫，没忍住问：“作文算不算大题？”
沈知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秦湘倒是笑了：“不算，我听他爸说，知予他自从进入高二之后，不管怎么样都只做选择题，有时候会做填空题，这种要写大篇文字的，他肯定是不写的了，他的语文长期稳定在三十来分。”
司钺：……
我猜到你可能是个学霸，但是我没想到你学霸到这个地步。
语文的选择题，差不多也就这么几分，也就是说，沈知予平时写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对的，而且不写大题也就意味着，沈知予很多分都是白白丢掉的。
就算不提语文，那基本上就算是“大题”占大头，理综的大题也占了不少分数了，就这样沈知予还能在年级里排在中游，只是偶尔偏下，这根本就超厉害了好吧！
“要真是这样，他还需要补什么课？他给别人补课还差不多！”司钺没忍住嘴角抽搐着说。
而被招呼过来喝饮料的沈逍，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本来以为，沈知予成绩不好，还喜欢摆弄那些小东西，所以在得知父亲把他手办摔了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应该这样。
哪怕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劝着父亲，让他收敛一点，沈知予年纪还小，还刚受了打击，沈逍也没觉得自己父亲做错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他心里有底，知道自己水平，在力所能及之后再去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沈逍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对的。
沈逍倒确实被教导得挺好，当下就往沈知予面前一站：“那个，对不起。”
沈知予一下子收到道歉，他甚至不知道沈逍怎么就突然跑到他面前来道歉了，一时有点懵：“什么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沈逍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贼不好意思：“就是那个，我之前误会了，觉得你不干正事……”
沈知予这回终于明白了：“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没事。”
“不过，你为什么不把试卷写完？”
沈知予遇到这个问题就有点头疼。
他也不知道原主为什么不把试卷写完啊，这个原主简直比他还要做啊，他自己也只是不做作业而已，原主简直就是连考试都不写啊。
在下五体投地！
沈知予莫名背了个锅，硬着头皮说：“那种试题，不值得我留下我珍贵的笔迹！”
“好吧，我就是懒，我都会做为什么要做，还要写出步骤，超麻烦！”
沈逍看起来有些无语，秦湘则是闷笑了两声，倒是司钺在这个时候竟然认同了沈知予的话：“确实。有些智障题也不知道是谁出的，简直就像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要搞个选择也就算了，还放在大题，还要我一步一步写出来过程，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我会写出来都是给他面子！”
沈知予虽然被认同了，但对于司钺的发言也有些无语：“……真的不是为了保持你学神的人设吗？”
“哦，也有那么一点吧。”司钺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自从你高二掉下重点成绩之后，重点班里有些人又是庆幸又是嚣张，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嘲讽些什么，我觉得还是保持住我的人设比较好，我是一点都不想被人说闲话。”
“还有这样的事情？”沈逍似乎觉得震惊，“这种成绩忽然下跌的情况也不是很少吧，我以为最多也就是惋惜一下而已，你们高中生戏都那么多吗？”
“不要地图炮，并不是所有高中生都是这样子的。像我……”沈知予顿了顿，“关我屁事哦！”
司钺点头同意：“对，而且，你将来也会成为高中生，迟早你会把自己骂进去的，不过我们重点班里有些人确实戏精，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要是能把这些精力放在学业上，说不定都能超过我了，然而，呵呵！”
沈知予不以为然：“哪里都有戏精，而且，落井下石这种行为，其实很多人都喜欢。”
这下，就连秦湘都点了头：“这倒是，这种人不论在哪里都是挺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落，高考也加油！
九
司钺勉强算是了解过了沈知予的水平，本来打算好用一些比较基础的试题让他先巩固一下的计划彻底泡汤，当然，司钺倒也没觉得多少难受。
比起沈知予只是一个真实的学渣这种事情，得知他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学霸更得他的心意。
司钺不歧视学渣，但是他也更乐意沈知予的成绩能够更好。
丢掉原本给沈知予准备的基础试题，司钺也没打算重新给他准备一份，直接拿上自己平时做的高考真题卷。
周一的时候，这套卷子就摆在沈知予面前，司钺甚至复印了一份，打算跟沈知予一起做。
高考真题的卷子，有一般难度的，也有普普通通的，但是其中也有特别难的卷子，能让司钺带过来的，那肯定是属于很难的那张。
然而，真正的学霸从来不畏惧艰难的真题。
他们甚至还把最后的大题讨论出一二三种解法。
沈落合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新招聘进来的王婶：“王姨，哥哥他们都在讲什么？”
王婶：“……我也不知道呀。”
司钺很惊喜。
想他从事学习大业以来至今十八年，从未有谁是他对手，今天他终于找到他的宿敌了！
沈知予各科的水准都比他估计得要高得多，甚至，司钺猜测，沈知予私底下很可能都做些竞赛题，只不过人可能只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并不想要上赛场。
而且现在的Z六中除了司钺之外也没有谁有本事能上赛场，或许还有一个现在不被任何人所看好的沈知予，但是，老师们都不知道啊！
更何况，司钺一早就表示过，自己并不想去参加什么鬼的竞赛，因此六中也就没有老师组织任何竞赛班，六中的重点还是放在高考上面。
在中考结束的时候，司钺是真的觉得自己无所谓，他有着极大的自信，就算没有老师教，他一样能考上最好的大学。
所以，在中考之后，他很任性地选择了六中，原因就是，“离家近，不想住校”。
但是，真的踏进这个环境之后，司钺又觉得心里空虚。
高手，总是需要对手的，每次考试，他总是能甩开第二名好几十分，有时候甚至能相差百来分，司钺总觉得，这样的学习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有好几次他都想放弃这种完全没有动力的学习生涯。
他也想过，要不要让老爸托个关系，转去个好点的学校？
不过好在，现在终于让他找到对手了！
司钺一点疑问都没有，沈知予肯定有跟他相当的水平。
司钺走之前乐呵呵地问道：“知予你高三分在哪个班？”
沈知予跟司钺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才回答道：“高三分班好像是按照成绩排的吧，我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一个笔画都没写，实打实的最后一名，当然是在十二班了。”
于是，司钺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爹打电话。
“老司，帮我个忙。”
“哟，你不是很能的吗？也会来找我帮忙？”司向明嘲讽了自家儿子两句之后，才轻咳了两声，“咳咳，说吧，要我帮你干嘛？我要是心情好，就帮你！”
“我要转个班。”
“你都是重点班了你还要转什么班？”
“转去十二班。”
“……”司向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好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病吧？！你们高三的十二班，那是后进班，你就算是想要学渣的生活，也不是这么个体验法好吧？沈知予给你下降头了。”
“你在说个什么东西呢，谁要去体验学渣的生活了，他们关我屁事。”司钺当场怼了回去，“我是找到了我一生的对手了！”
司向明不知道要跟电话那头的傻儿子说什么好。
司向明身为司钺的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学习也是很放在心上的，虽然司钺的成绩打小就没让他失望过，因此，司向明很清楚，进入高中之后自己儿子对于学业越来越消极的态度。
本来司向明已经准备好，再过两天去跟一中或者二中的校长谈谈，托个关系把自己儿子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