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震惊了。他怎么也变了，有些失落是什么鬼，不能这么矫情吧，人家欺负你你还习惯了？
白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就难入睡，冯东元回想着和卫一鸣认识到现在的相处，嘴唇不自觉勾了勾。
这个公寓的另一个房间里，卫一鸣把手贴着墙，这样就会离冯东元近些。他也在回想和冯东元的点点滴滴，他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婆婆妈妈，脸皮也厚了。
七
身体底子倒是还在，冯东元一大早醒了，感觉身体轻松、头脑清醒，反而卫一鸣破天荒睡过了六点半。
卫一鸣一走进客厅就闻到香味，餐桌上摆着黄澄澄的小米粥、金黄酥脆的葱油饼和小份的咸菜。
冯东元靠着冰箱在思考，看到卫一鸣出来，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你早上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我的口味和你家的食材来做了，我在想要不要热牛奶，因为冰箱里……”有很多牛奶。
他没说完，因为卫一鸣已经坐下拿着葱油饼开吃了，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就坐在了对面。
“很好吃，而且我不挑。”卫一鸣喝完米粥抱胸看着他，“为什么给我做早餐？”
冯东元不明所以，“就算在你家，我也要吃饭啊。”
“我是说，为什么不生气不离开早餐做了我的份还要在我家吃？”
冯东元被问懵了，“我……生气的，因为你未经允许亲我、带我来你家。”
“我在追你，我在合适的气氛下不做那些我还是不是男人。”
冯东元你你你了半天，憋出四个字:“无稽之谈。”
卫一鸣继续咄咄逼人，“那你怎么不离开？”“因为我觉得我走不合适，昨天你照顾我。”
卫一鸣拔高了音调，“所以你只是在报答我？”冯东元点点头，卫一鸣烦躁地站了起来，“那吃完饭了，你走吧。”
冯东元叹口气，开始收拾餐具。
卫一鸣气冲冲地走进厨房，用力抱住冯东元，哑声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以前不知道我喜欢你，那现在知道了怎么还不避嫌，为什么！”
冯东元想转过身去，可动弹不了，只能背对着他说:“……我不知道。”
卫一鸣把头靠在冯东元肩上，“我说过你是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在不为了什么的情况下。所以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我是说你可以不用回应我，但你对我好就是在回应我对你的好。你能不能表个态啊。”
冯东元感觉到肩上传来湿热，“你哭了？对不起……”他终于费力转过了身，两手抓住卫一鸣的胳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我害怕，可我又忍不住想跟你多些相处……我不知道……”
卫一鸣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要吻你了，你如果不反抗就是喜欢我了。”冯东元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没别开脸。
卫一鸣欣喜若狂，两人夹着泪水来了一个感觉不算好的吻。
“你不用害怕，你没我圈子大，你家没我家顾虑多，你有弟弟妹妹我没有，我还不怕你也不许怕，有事我顶着。”卫一鸣把冯东元的头按在自己的脖颈处，抱着他的腰。
冯东元苦笑不得，“你没事了？”
“我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不准反悔。”
冯东元认真地嘟囔，“一切都还早，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能担保。”
卫一鸣怪叫道:“那我白哭了？”
冯东元锤他的后背，“你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卫一鸣放开他，冲到洗碗池那里刷起了碗，“我知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冯东元去弄了湿毛巾给卫一鸣擦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正好是周末，俩人在家里放了个军事纪录片，冯东元不禁感慨很多，在部队的两年给他留下了难以消磨的记忆。
卫一鸣搂住他的肩膀，“我也很怀念。”
“你不是被迫去的吗，刚开始也不服管，怎么会喜欢那段时光。”冯东元嘲弄道。
“当然不喜欢，但让我遇见你就是我怀念的理由，我是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可你很快就离开了。”
“我回来参加高考的，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
卫一鸣凑上去亲亲他的侧脸，又很快缩了回去，“所以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相遇，回来之后又见，就是缘分啊。”
冯东元也不由得笑笑，确实如此。
卫一鸣缠着冯东元不让他回家，俩人在卫一鸣的公寓里过了一个平常的周末，但对彼此来说是难以忘怀的两天。
八
周一刚上班，卫一鸣被他爸的秘书叫进了会议室，他挑挑眉，会议桌两边坐满了人。
卫平川坐在主座，看他坐好，卫平川示意可以开始了，一个项目经理走到投影前，讲起四川一个度假区项目。
那片林子已经没什么树了，没有商业价值，林主打算卖了这块地，创盛看中的是它周围，空气好风景美，有温泉有雪山，交通也四通八达。当然，那里度假村也不少，但有创盛的品牌，他们有信心打入那里的市场。
卫平川看向卫一鸣，卫一鸣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鸣，给大家讲讲你的看法。”
卫一鸣走到前面，丝毫不怯场，“这个项目很简单，重点在于怎么低价收入这块地。”
下面开始议论，虽然他们有信心做的比其他度假村好，但也不是没有难度的，这太子爷关注重点全然不同。卫平川却是没有任何表示。
卫一鸣环视他们，笑到:“我们可以利用这片林子没有商业价值入手，压低价格，第一隐瞒做度假区的目的，第二就算卖家知道又怎样，周围有很多竞争对手，我们做不好就是稳赔。林主想尽早卖掉林子的话，他也清楚这地方买家不会多，还是像我们这样的大集团。”
卫一鸣看着他们的反应，又道:“至于你们担心的怎么做好这个项目，很简单的思路，创新和与众不同。但具体怎么创新还要去考察那边的市场和度假村的情况，这些是你们的事了。”他指指一圈。
其他老总们当然对卫一鸣讲的第一点很赞同，省钱嘛，谁不乐意。技术人员也觉得他说的对，只是讲空话容易，做起来还需要很大努力，就不太看好他。
卫平川赞扬地看看卫一鸣，缓缓说到:“都说到了点子上，但实施起来有难度。那具体的购买方案和建设方案就给你们项目组联合成都的子公司来做，另外一鸣将担任你们的总监。”
董事长一句话就把儿子丢进项目组，各位不服气的也没办法。
散了会，卫平川留下卫一鸣，项目经理和成都子公司的总经理。他笑道，“三位可以先认识一下，犬子拜托你们指点了。”然后拍拍卫一鸣的肩膀离开了。
三人讨论一上午，决定先去四川考察，了解林主和市场之后再定细节。临近吃饭时间，卫一鸣数次看表，那个总经理率先道:“时间差不多了，大致方案先定出来再行细节讨论吧。”
卫一鸣等了半天不见冯东元上来找自己，以为他害羞了，就打电话给他，“你怎么不来找我？”
冯东元吞吞吐吐，“那个，呃，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害羞？”卫一鸣窃喜。
“不是，我，我被派到子公司，离我家近我就接受了。”
卫一鸣的脸瞬间垮掉，“你家？那不是白新羽的房子吗，给你住你还当家了？这里还离我的公寓近呢，你住我家不行？以后住我家吧，我找我爸把你调回来。”
冯东元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付房租的。而且我不会住你家，经理说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他，可能知道了我们……”
越说他就越不知该怎么办，他心里就是认定，先不说他是个男的，他这家境也会被瞧不上的。爽快地到子公司，可能他潜意识里想提升自己。他自己不卑不亢，但控制不了别人的看法，还是卫一鸣家人的看法。
他也不清楚身边白新羽简隋英这两对过程中的弯弯绕绕，就觉得只有门当户对，或者说有利益可图才有可能被认可。
卫一鸣急道:“我爸没有不同意，我跟他明摆着谈过。”
“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吗，你还想让我住你家更让他误会？误会我是个……吃软饭的人，一鸣，我觉得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