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鸣也不说话，就倚在桌子上看他整理。突然他一下子冲过去，抓住冯东元的肩膀，用一种暴怒的声音喊到:“你还是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啊？两年前我不就是……你就离开了，这么恶心我怎么还要出现在我视线里？”
冯东元也抓住他的胳膊，一条腿扫过去，卫一鸣往后闪的同时撒开了手，他以为冯东元要揍他，结果冯东元看着他，别扭地说:“我们是战友，我现在这家公司实习，不是故意要碰到你的。”
“你忘了最重要的事？”卫一鸣声音变小了，还带着一丝委屈，“你忘了两年前的事了？”
冯东元不是忘了，而是不选择记着，当做俩人没发生过越轨的事。其实他那时候就是不太懂卫一鸣亲了他是什么意思，之后他退伍参加高考，后来知道了白新羽和俞风城、简隋英和李玉的事，他才明白。
卫一鸣冷笑一声，“没事，我也忘了。”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重来也不晚，冯东元性格还是那样。
冯东元想离开，可这样的办公室让他难受，继续整理。
卫一鸣装模作样地翻着文件，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让秘书收拾。”
冯东元没理他，他又道:“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领地。”
冯东元回头看他，“那你自己怎么不弄好，这么简单的事自己能做好的。”
“我做不好，你能，所以……”冯东元数落他，他心里还是高兴的，“以后就你负责吧。”
“我有我的工作要做。”冯东元把最后一个文件摆到书柜上，“你要是跟我学习，别在我的工作时间，暑假里我周末休息，等开学，时间还要再定。”
卫一鸣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往前走，他上前，冯东元就退后，最后把人逼到了墙上，卫一鸣趁自己还能控制自己，就快速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最后，两个人都红了脸。
“你，你帮我看看这样的账怎么对啊？”
冯东元讲解一番才道:“以后你别做莫名其妙的事。”
卫一鸣笑笑，腿脚长在自己身上，你又管不了我。
三
冯东元想到了让自己帮卫一鸣的事可能是卫一鸣一手导演的，但经理把董事长都搬出来了，他又不能质问到底是何情况。
只是，卫一鸣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起昨天的那个吻，两年前的那个吻;昨天卫一鸣问他，是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两年前卫一鸣也问他，是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冯东元，现在被迫“照顾”卫一鸣，两年前因为卫一鸣自理能力差、思想不端正而主动照顾他。
冯东元不是没想过，卫一鸣误解自己了，可他根本没有什么意图。
到午休时间，冯东元因为上午发呆没完成自己给自己定的任务，就打算先完成。
卫一鸣左等右等等不来冯东元，以为冯东元在躲他，就怒不可遏地跑到了财务部的办公区。结果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他一个还在埋头苦干，顿时就觉得这人真傻。
冯东元太投入了，直到卫一鸣走到办公桌前面挡了他的光，他一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去找他。
“冯东元，你是不是傻，还当你在上学呢，这么刻苦？”
“我就是还在上学啊。”冯东元以为他要生自己爽约的气，小声说，“我没作完报表，想先作完再上去，结果花的时间长了。”
卫一鸣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那你就不吃饭了？”就快速收回了手。
冯东元也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忘了。”
“那你跟我去外面吃怎么样？”卫一鸣问的小心翼翼。
“你没吃？”冯东元笑了，“那我去食堂打饭，两份。”他往外走，又回头，“你先看看我的文件吧，我都写着笔记。”
等冯东元的身影淡出视线，卫一鸣才笑着用食指点点桌上的文件，笑着摇摇头。
卫一鸣去接冯东元手中的饭，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冯东元皱眉看他，他当做没看见。
吃过饭，卫一鸣就看着冯东元把报表的收尾工作完成。觉得冯东元认真的样子很……可爱，那是种死认真，一丝不苟又笨笨的。
“你下午没工作，来教我吧。”卫一鸣的眼睛亮亮的，期待地问他。
冯东元摇摇头，“没工作也不能离岗。”眼看着卫一鸣的脸塌下来，他只好说:“明天休息，你可以来我家。”
卫一鸣顿时又高兴了，生怕他反悔似的快速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去找你。”
卫一鸣离开后，一些回来早的看到俩人说话的小姑娘就围了过来。
“东元东元，你跟太子爷认识吗，你们关系好像很好哎！”
“你怎么认识的太子爷啊？他好高冷的。”
冯东元哭笑不得，耐心地说:“我跟一鸣认识，在部队的时候我带过他一段时间。”
“哇难怪，他在你面前有点可爱呢，好羡慕你啊！”
冯东元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不过真正可爱的是女生的各种奇怪想法。
“你不让我送你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明天我怎么找你。”卫一鸣扶着车门，有些不耐烦用眼神示意冯东元。
越来越多管理层的人向停车场走来，冯东元不想被人注视，就不再争论下去，上了副驾。
冯东元住的地方还是白新羽的公寓，不过他每个月付着房租。
卫一鸣是惊讶的，但他什么也没说。
四
第二天六点冯东元准时醒了，他刚洗漱完，有人敲门，潜意识里知道只有白新羽会来家找他，就忽略了时间问题。
看到卫一鸣站在门口，他下意识地问:“一鸣？怎么是你？”
卫一鸣心头火起，攥住冯东元开门的胳膊，“你想是谁？”
冯东元给他让开地方让他进来，“我以为是新羽呢，哎，你还记得新羽吗？”
他当然记得，那个就算不在三连也让冯东元记挂着的白新羽，还来警告过自己的白新羽！
他撒开他，有些泄气，就没好脸地说:“记得。”转身把两袋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冯东元纳闷道:“为什么我一提新羽你就不高兴啊？”
“吃早餐吧。”他把馄饨摆出来，自己坐下就开始吃。
冯东元咽了两个之后，觉得不能老是这样下去，就抬起卫一鸣的下巴，认真地说:“新羽是我好朋友，以前在部队是，现在也是。”
“那……你们没有其他关系了吧？”
“有啊。”他说完看到卫一鸣眼圈红了，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你？他还当过我的经理，这套房子也是他的。”
“你租的吧？”
“嗯，我怎么能白住。”
卫一鸣感觉好像经历了大落大起，“你以后说话说清楚，别让我老误会。”
“你怎么没长进，还是小孩子脾性。”冯东元忍不住想“教育”他。
卫一鸣哼道:“我没长进的地方还多着呢。”又正色道，“要是让你不满的你就说出来，我改。”
冯东元笑了，“以前让你改的时候你怎么不改改。”
卫一鸣不置可否。
冯东元给他讲财务方面的东西，发现他挺聪明的，一点就通，又或许是他本来就懂，也不戳破他。
卫一鸣看着他因为认真而线条格外明显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微抿的唇线，透粉的耳垂，慢慢凑下头去。
手机突然响了，俩人都吓了一跳，冯东元拿过手机，“喂，新羽。”
卫一鸣听不到白新羽的声音，只听冯东元答着。
“没事啊。”说完看了卫一鸣一眼。
“我问一个人……没谁。”就冲卫一鸣说，“要出去吃饭吗，晚上，还有一些人。”
卫一鸣兴趣缺缺，“你们的局我去干嘛，又不认识更不熟。”
“新羽没问题，我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挂了电话，卫一鸣突然抱住他，“我本来不想让你徒增烦恼，可是，我怕我不明说，你就一直装傻……你记住了，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要有自觉，不要对别人太好。”
冯东元果然僵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卫一鸣继续道:“但你，千万别有负担，不要疏远我……就平常就行了。但我会追求你，直到你答应……”
卫一鸣的脸红透了，冯东元呆呆地说:“我……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