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卫一鸣刚到公司，发现小姑娘们看他的眼神不对，平时那种欣赏的眼神他能忽略，但这种看好戏、探究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果然，他刚坐到办公室里，秘书吞吞吐吐地说:“卫总，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卫一鸣皱皱眉，秘书还不到关心他这种事的地步吧，没什么温度地说:“其他工作都做好了？”
秘书连连摆手，“那个，有关于咱们公司的新闻……我先出去工作了。”然后快速退出去。
联合其他员工不太对的眼神，他冷着脸打开了浏览器，熟悉的字眼跳进他眼里，他的心慢慢往下沉……
等他看完新闻，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害怕……害怕冯东元会受不了，他阳光爱笑的眉眼，会不会黯淡下来？
他刚要给人打电话，一个电话打进来，看看来电显示，他有些头疼地接了。
“卫一鸣，新闻是怎么回事，啊？”卫平川的压抑过的愤怒的声音传来。
卫一鸣敷衍道:“挺平常的怎么了，八卦新闻不比这劲爆？”
卫平川更怒了，声音反而平静:“我问你怎么搞的，被拍了那么多照片却不知道。”
卫一鸣更加冷静了，“我看了，文章里特别提到成都度假村的项目，应该是那边搞得鬼，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
“……好。”卫平川顿了一下，“不知道公司会股票下跌多少。”像是在自言自语。
卫一鸣显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要联系冯东元，马上。
可他爹的声音又传来，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先把这事给我处理好，你的私事放后面。”
卫一鸣翻个白眼，“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就给冯东元打过去，可是一连几个都没人接。
他叹口气，仿佛预料到一样，尽管他快要爆炸了，但表面依然平静，然后就开始着手处理新闻。
创盛和他个人的资源都很广，公司负责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他负责找出幕后主使。
新闻很快就被删掉了，但还是有很多妹子存了照片，不过这都够不成威胁。卫一鸣看着“找不到该网页”的页面，眼里尽是冷意，想打击创盛，这招用的也太蠢。
只是给他的追妻路带来了不少障碍，卫一鸣打算先让冯东元冷静冷静再好好解释。
“浏览器后台只是负责把这篇报道爆出来的，而爆新闻的这个ID注册地址是北京……辉腾企业的员工号。”
卫一鸣用指尖点着桌面，“继续。”这家公司确实是在跟他们竞争成都的林子。
“这个员工的所有信息我马上发给你。”这个人突然笑了笑，“咱们大鸣少，说说那照片上是谁啊。”
卫一鸣点开微信，面无表情地说:“马上就是媳妇儿了，这不又被搅和了一下吗？”
那边又是一阵低笑，“长得挺清秀的，到时候可请客啊。”
卫一鸣看着吴江的照片，马上想起了这个人，“别惦记他，到时候看清况，挂了吧，忙。”
他马上通知公司，搜集辉腾的资料，制定收购这个小公司的方案。他就负责……让吴江后悔！
事情都处理完，已经下午一二点了，他打冯东元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想着没什么事了，卫一鸣给他爸汇报一下情况就离开公司了。
“对不起先生，该同学被处分已经不在学校了。”年级主任这样告诉卫一鸣。
卫一鸣点点头，道了谢，心里觉得有些慌，不过想想冯东元不会脆弱到想不开就安心些。
他没想到的是，家里也没人。一下子好像寒气浸体，心脏忍不住颤了两下。
卫一鸣想到什么，快速冲到卧室，粗暴的打开衣柜，冯东元为数不多的衣服不见了，放着重要证件物品的包也不见了。他又跑到储物间，行李箱也不见了，冯东元离开了，他离开了！
托人遍寻京城无果，卫一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已经是晚上了，冯东元没有开房没有消费过，他会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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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一鸣焦头烂额地知道人买了火车票回西安时，冯东元刚刚到家，父母很惊讶，他只是淡淡地说:“大三了嘛，学校事情少，就提前放假了。”然后他们高兴地准备饭菜。
妹妹冯婧元很好奇北京的样子，缠着他问这问那，倒让他有些忘了他回来的真实原因了，轻松很多。
二十五
卫一鸣被许多保镖拦着，他红着眼睛，沉声道:“滚开。”黑衣保镖不说话也不让开。
他买了飞往西安的机票，却被他爸注意着一举一动，让保镖拦住了他。
卫一鸣往地上啐了一口，打了他爸的电话:“放我走。”结果是肖然接的电话，“一鸣，你爸爸说男人要学会负责任。”
“我他妈不是在负责吗，我去找他，跟他解释，让我走。”
肖然还是淡淡地说:“如果公司这边处理不好的话，那就遂了外人的愿，让他还敢把自己交给你吗？连基本的隐私都会随时有泄露的危险。”她听卫一鸣不说话，又道:“况且，想做卫家的人……要经历的还很多。”
卫一鸣深吸几口气，把机票撕碎，“我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再次拿下项目，让想看创盛好戏的无机可乘;然后才能，才有资格，有底气去把冯东元找回来。
那边的肖然扶着肚子把手机还给卫平川，卫平川把人搂在怀里，赞许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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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东元晚上才敢打开手机，看着白新羽的电话一会儿才打过去，应该是他知道了打电话问他。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白新羽几乎是咆哮着:“冯东元！你怎么跟卫一鸣那小子混到一起的，还被偷拍了照片？”
冯东元调整一下，尽量用平和的语调:“新羽，你别着急啊，我……我跟他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那现在呢？”冯东元捂捂眼睛:“不知道。”
“没事，我就问问。”听出他的痛苦犹豫，白新羽换了一种安慰的语气:“你没事就好，那小子应该正忙着公司的破事，没工夫纠缠你了。”
白新羽他没立场指责冯东元和卫一鸣，只能说他不希望冯东元向他一样辛苦。
冯东元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新羽，你说，创盛出事了？”白新羽听他这么说，心里暗叫糟糕，“嗯……没太大事，你别想这么多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回家了，在西安呢。”
白新羽没问他为什么回去，只是跟他又讲了半天笑话，一直扯皮，直到冯东元要睡觉了才挂了电话。
冯东元没他那么大心，立即又去查那个新闻，他想他应该能坦然接受那些照片那些言语了。可他怎么都搜不到，别说去弄清楚创盛的事了，可他又不想去问卫一鸣。
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卫一鸣。
“我还要再冷静冷静。”他心里想，要不是他爸妈不怎么上网，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他把手机关了静音。
没多会儿，一条条短信发过来，冯东元忍不住点开。
“东元，我知道你回家了。”
“我现在走不开，也不想对你说抱歉，我想这只是我们关系公开的另一种方式。”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会去找你的。”
“我还会得到你父母的接受。”
“你终究只能是我的人，在家乖乖等着我去。”
……
冯东元一下子把手机甩了出去，跌在床的另一角。
卫一鸣的话简直像诅咒一样，扰人心神，还会圈禁他。
冯东元不能闲下来，寒假来临前，他在家里干农活，把父母的负担减轻。到了寒假他接下县城一个培训班的三门课程，一天五小时250元。县城不远，冯东元每天蹬着自行车往返，乐此不疲。
一旦有空闲，他会发疯似的想一个人，想他表情不怎么多的脸，想他尚带青涩的声音，当然也想他炙热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肢……
冯东元知道自己中了名为卫一鸣的毒，可他没办法，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让自己心累、让其他人有把柄可抓、如果父母知道还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和忧心。
而且卫一鸣已经一个月没出现在他视线里了，为了防止骚扰，他还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二十六
临近年关，培训班的课程减轻不少，让冯东元腾出时间去置办年货、给妹妹添新衣、还要帮助家里年老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