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同人)[维勇] 寻找莉莉娅+番外(7)

作者:我想做个好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看上去全乱套了,头发凌乱,袖子堆在手肘之上,露出的小臂上淤青了一大片,脸上还带着一道四公分左右的伤口,创面不深,但已经结了血痂。他看了看勇利,话筒里披集还在发问:“喂喂,喂喂?勇利?你在哪啊?我现在就去管承吉借车……”勇利的身体像是忽然苏醒过来一般打了个激灵。

“给我……”他嘟囔着,试着去抢电话听筒,但维克托比他高,身体也更强壮,他伸出一只手抵在勇利胸口上,似乎毫不费力就将他推开了一臂的距离。勇利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听筒凑到了嘴边,并且转眼间露出了一个模式化的微笑。

“下午好,朱拉暖先生。”他说道,“我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披集沉默了一下。“勇利呢?”他勇敢的问道,“你把他怎么了?我要跟他通话。”

“他现在不会跟你通话。”维克托回答道,“我只想提醒你,我和且雷斯蒂诺教授一直保持着非常愉快的合作关系,如果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我不能保证后果。日安,祝你有个好心情。”

他说完,砰的一声将话筒扣回了架子上。

他转向了勇利,面色阴沉。

“你怎么想的?”他咬着牙问道,“勇利?”

“我……”勇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他突然回过神来。“你没有权利那么做!”他低吼起来,“你没有权利——扣我的电话!”

“如果你仔细回忆一下,”维克托说,“会发现我没有权利做的事多了去了,然而你现在在这儿,那就足够了。”

他看起来——可能只是勇利的个人看法——好像有点着魔了,这不太正常,因为维克托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是崩溃了,被悲伤和歉疚淹没了的时候,他也是竭尽所能的维持着风度的。而此刻他不仅外表看上去狼狈不堪,而且神情也是非常的混乱,就像是像要从一大堆毛线里找出一个线头,勇利发现想要理解此刻的维克托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深吸口气——试着压抑怒火和挫败感——转向了其他的话题。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嘟囔道,伸出手想抓起维克托的胳膊检查,被盛怒中的维克托躲开了。

“你别。”他说道,“别说的……那么轻松。就好像没事儿了似的,勇利。”

他的话重新点燃了勇利的怒火。“我他妈表现的——”他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你才是那个特别不对劲的人吧!绑架我,不让我下车,然后还禁止我和别人电话,甚至威胁我朋友!你——”他词穷了,“你怎么能……你到底怎么了,被打劫了?”维克托脸上的伤口实在太显眼了,就像在名画上割了一刀那样无法忽视,不管勇利再怎么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表达关心的时候”“这只会让维克托抓住机会”都没有用,尽管语气非常无礼,但关心的话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这让他觉得有点绝望。维克托转开了目光。

“这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厕所门上有个小钉子——没什么。”他刻意对手臂上那片更明显的淤青避而不谈,并且头一次没有直视勇利的眼睛,这让勇利下意识地就产生了“有问题”的怀疑。

然后他就说出来了。“不对。”他嘟囔了一声,不顾维克托的躲闪硬是掰过他的脸查看了一番,然后是手臂,勇利的力气没有维克托大,但也不能说软弱无力——在他的强硬要求下,维克托再不情愿也只能配合,他皱着眉头,垂着眼睛看着勇利,最后头一偏,又一次躲开了。“你这是怎么了?”勇利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撞那该死的门?”他以为维克托很快就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从天窗逃跑了,根本没想过他会觉得自己还留在厕所里,这完全不符合他对维克托的了解。

“你别——”维克托又一次试着躲开,他烦躁的说:“我慌了,好吗?这片区域现在不算太平,今天早上我在餐厅里听人说的,这里有一伙人专门挑落单的旅客抢劫——你身上没钱,你又不回应我,我害怕了,行了吗?”他有些生气的打开了勇利的手,“别看了。”

他的反应一时间让勇利哑口无言。他们面对面的又站了一会儿,目光可以在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东西上面停留,勇利才低声说道:“但我就只是……逃跑而已。你知道。”

维克托没说话。这让勇利感到非常的尴尬——他开始能体会到维克托被他冷待时的滋味了,那确实不好受,而维克托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这让勇利心中又一次涌起了歉疚和悲伤,我就是个混球,他对自己说,不折不扣的。

“维克托,”他说道,声调里带上了恳求的味道,“你让我回家吧。”

维克托不回答,只是将眼神重新转向了他,看上去平静了一些。

“如果我让你回去,”他冷静的指出,“你保证不会重新开始忽视我?”

——勇利无法回答这样的质问,只能低下了目光。

“那不好吗?”他轻声反问道,“我们就不能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吗?你非要——你非要把你自己跟我绑定能有什么好处?”

维克托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过去,就连勇利都开始放弃了等待时,他忽然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再度开口时,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尼基福罗夫氏特供表情——冷静、自持、充满风度和诚挚。

“我——我失态了。”他说道,双手不自在的背到了身后,身子朝前倾着,“对不起,勇利。我道歉,好吗?不要生气了。”不知道是否有意回避,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捏勇利的脸,“笑一个?来嘛。”

勇利下意识地想牵动嘴角——维克托的话一度对他有神谕般的地位和作用,他时常不假思索的服从维克托的要求,做完再思考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结果,因为他知道有一件事是很明白的:维克托绝不会害他,既然如此,有一个更加机敏灵活的大脑指挥自己的行动又有什么不好?——但他很快就按下了嘴角的肌肉。

——事到如今,我该为我自己做决定,并且为我自己的决定负责。他心中有个坚定的声音这样说着,早该如此了,他的盲目服从已经成为了维克托身上的一副枷锁,为了不辜负这样的信任,他不得不为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负责,而那是不公正的。勇利只希望维克托早点明白这件事:维克托是维克托,勇利是勇利,他们本来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维克托越早明白就越好,他还能拥有本该属于他的光彩人生。

想到这里,他的心变得更加坚硬了,这也反映在了他的神情上——他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渐渐变得凝固且冰冷。维克托的笑容消退了。

“维克托,”他说,试着把一些道理灌到维克托的脑袋里去,就像他早该做的那样,“听着……”

“不!”维克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的说道,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句拒绝来的有多突然,他后退一步,给两人间空出了更多空间。“不,”他换了一副柔和的口气,“先让我说。”

勇利只得停下了——他反叛维克托的经历是如此之少,以至于那股刚冒头的气势被他一打岔就开始有了缩手缩脚的趋势——这可不好,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定,但是他怎样才能忽视拒绝维克托、甚至让他失望带来的罪恶感?这真是太难了。

“对不起,”维克托又说了一遍,“我太急躁了,我总还把你当成十二岁,忘了你早就长大了——我总是替你做决定,而那是——那是不对的,你完全有理由觉得我太武断,现在我明白了,好吗?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样……原谅我,好吗?”

他看起来非常真诚,甚至有点儿像在示弱,这让勇利彻底失去了对接下来的行动的想法,只能微张着嘴看着维克托,嘴里发出:“可是……可是……”的声音。他支吾了一会儿,在维克托温柔包容的目光里越发自暴自弃,最后终于说道:“但你也不该……不该这样做!”但具体指的是什么不该,到底哪件不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对不起。”维克托又说了一遍,“你还在生气吗?要不你打我两拳,解解气。”他看到勇利飞快的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你是原谅我了?”勇利也说不准,如果一个人没有真的生过气,又怎么说原谅?他只能继续呆滞的看着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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