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同人)[维勇] 寻找莉莉娅+番外(40)

作者:我想做个好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勇利!”他开心地说,“我洗好啦——咦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什么汗?”勇利说道,竭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躲避着维克托的视线,逃进了浴室。留下维克托一脸的莫名其妙:“诶?????你没拿换洗衣服哦……”

糟了。胜生勇利洗到一半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忘记拿换洗衣服了。这就意味着,他要么把湿透的衣服和内裤再套上,要么就像维克托一样赤条条坦荡荡的穿着毛巾出去。就这样的,他的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了维克托的样子:腰间只搭着一条毛巾,结实的上身和修长的双腿上不断的有细小的水珠滚落……天啊,他赶紧在脑海里叫停自己,同时感觉有点反胃。他强迫自己换一个方向去打发自己的思绪,但却发现它总是围着维克托在打转,这让他心里只剩下了自暴自弃。

但是,等一下……他关上了花洒,侧耳倾听房间里的动静,似乎是悉悉簌簌的布料摩擦声——这会是维克托在寻找安眠药吗?他答应了勇利的,勇利似乎不应该怀疑维克托的诺言,但他知道那种被噩梦和失眠所折磨的滋味,白天是一回事,夜间又是另一回事。很多时候,失眠的人会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来一枪,只要能摆脱纷繁的心事的困扰。

勇利曾经很熟悉这种味道,车祸之后有大约一年里,他非常依赖安眠药和止痛药,他一面深深的迷恋于药物能带来的片刻的解脱,一面又在清醒时唾弃自己,直到他的医生郑重的告诉他再继续下去,他将和瘾君子没什么两样——这给他敲了一记警钟,接下来他花了不少力气才彻底摆脱药物的控制,直到他上大学之前,他才正式把这些小黄瓶都扔进了垃圾桶:它们给了他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失去舞蹈和维克托的陪伴在他生命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裂谷,药物带来的失重感短暂的填补了它,它们使他变得软弱无能。说是一个“过来人”不忍心看人重蹈他的覆辙好了,他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在维克托身上:行走复健和药物戒断是他做过最艰难的两件事它们耗尽了他全部的毅力才勉强做成。

浴室的门被敲响了。“勇利?”维克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上去欲言又止,勇利耐心的等待着。

但维克托只是沉默不语。

“什么事?”勇利问道,他等不下去了,对维克托的怀疑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但维克托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又过了一会儿,勇利身上的水珠开始蒸发,他开始觉得冷,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将死之人吐出最后一口气、彻底放手一般的叹息。

“换洗衣服,”维克托说道,声音里极力掩饰着什么,“我给你放门口了。”

“……好。”勇利回答道,这对他来说也同样不容易,“让维克托开心”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般的反应,他过去从不忤逆维克托。

他从架子上取过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推开了浴室的门——门边放着一张椅子,他的换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就放在那儿,安静又从容。他换上清爽干净的衣物,走出了浴室。

维克托正半倚半靠的坐在床上,他已经患上了舒适宽松的睡衣,两条长腿交叠放在床上,他正在阅读床头柜上放着的州政府印的旅游小册子。

“你知道向东五公里,有全国最大的私人水族馆吗?”当勇利走近时,他说道,“'想观看电鳗表演、欣赏电鳗标本、与电鳗进行多种互动吗?'……唔,基本就全是电鳗。想去看看吗?”他从小册子上方看着勇利,勇利擦着头发,对他无声的笑了。

“不,谢了,”勇利回答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唔。”维克托说道,又翻了一页,“嘿!”他发现什么似的叫起来,“这儿还有昨天那个Pub,很显然它是'本州唯一一家720度环绕立体声音响所有者'……720度是怎么做到的……”他咂着舌,又翻了一页,沉迷在考察旅游景点里,对勇利的小动作只字不提,就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但不知怎么的,勇利觉得他就是知道了。

他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了。“要去玩吗?”他问道,“不赶路了?”

维克托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含混的咕哝。“万一顺路呢。”他说道,“听听这个,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全世界最丰富的插头博物馆',还可以顺便学习怎样把国际插头改造成英式插头哦——呃,我觉得这个好像是违法的。”他说着,又翻了下一页。“蜜蜂庄园,没劲……有机水果市场,无聊……奶昔展销会,嘿!……哦,这个只在周末展出……派对,派对,化妆派对,复古嘉年华,派对,话剧演出……”他绝望的把册子一扔,“哦这里的乡亲们是我见过活的最无聊的人。”

勇利耸耸肩,“长谷津也举办过猪排节啊,”他明智的说,“这都是当地政府为了吸引游客想出来的点子。”

“猪排至少好吃。”维克托嘟囔道,翻了个身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还打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兔八哥一样的哈欠,“关灯睡觉。”

他没有任何要提起其他的话题的意思,勇利不由得有种逃过一劫的心虚感,他长出了口气,关了灯爬上了床。

“晚安,维克托。”他轻声说道,甚至不确定维克托听见了没有。

过了将近一分钟,维克托的床上才传来他的声音。

“晚安,勇利。”他说道,“做个好梦。”

第二十三章

如果因为维克托说了“祝你好梦”,勇利就错误的以为自己会真的香甜地一觉睡到早上,那他就不能错的更错了。

胜生勇利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维克托背对着他侧躺着,模模糊糊能看清一个被子底下隆起的细长一条——那让勇利想起一些绵延的山脉,也是这样安静、沉寂、一动不动。

房间里充满了静谧的味道。即使侧耳努力的听,也很难听到两人的呼吸,勇利自己是极力控制着呼吸声的,但维克托又是怎么回事呢?

“维克托,”他在黑暗中小声叫道,“你睡着了吗?”

不知道等了多久,维克托的方向传来一声悉悉簌簌的翻身声,木头床板发出微小的嘎吱声,维克托翻了个身。

“还没有。”他听起来非常的清醒,“……就快了。我吵到你了吗?”

实际上是你太安静了,勇利在心里说,有多少次啊,他在维克托的怀里安然睡去又醒来,脸贴在他的胸口……他当然知道维克托睡着时是什么样的,他的呼吸节拍会拉长,变得比清醒时沉重,也变得更加缓慢,他有时候会不经意的吸鼻子,显得出人意料的孩子气……他很轻易的就能分辨维克托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如果排除了疑神疑鬼的成分的话,他觉得自己甚至能说出维克托的情绪——当他开心时,空气里闻起来都是甜甜的味道。

……好吧这听上去太像变态了。勇利清了清嗓子。

“你睡不着吗?”他问道,维克托又翻了个身,这一次他是正冲着勇利的方向了,但他的五官在黑暗中依旧是模糊的一团。

“没有,”维克托说,手枕在头底下,“睡吧。我没事。”

于是他们又安静了几分钟。勇利的心在胸膛里翻着两面儿的煎熬,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安眠药找出来还给维克托——他用药物安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勇利又不是专业医生,也许真的不该让他一下子戒掉……也许他应该押着维克托去看医生……一回到校园就去……那么至少现在可以让维克托睡个安稳觉吧?没理由这么折磨他,但是,他又忽然想起,等回到校园,他们就没什么干系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白天维克托曾经这么说,勇利回忆着他说这话时的样子,他看上去很平静,但勇利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有那么一部分的维克托依然在试图暗示他放弃计划:让我呆在你生活里吧,他几乎能听见维克托的话自动改变了内容,说出了真正的弦外之音,让我留下吧,我会变得更好,我已经变得更好了……

他确实变得更好了,维克托的努力瞎子都能看得见,很难相信他和几天前把勇利偷偷带出公寓的是同一个男人,他几乎对勇利的所有决定都无条件赞成——勇利认识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整整一辈子了,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主,他知道维克托总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能掌握勇利的所有喜好,他总是他们两人中做主的那个,而勇利总是顺从的那个,即使在维克托认为自己对勇利有所亏欠的这几年里也是如此,他很少询问勇利的意见,总是自己做主,这在勇利看来其实是没多少所谓的,因为维克托通常是非常了解他的,但偶尔,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如果维克托能哪怕稍稍听一听我的话,那么……而现在维克托真的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了,甚至把他的话当成了行动指南,如果他不能从中感受到什么,那他就是完全的没心没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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