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荡妇。”维克托说道,他搂住勇利的脖子,狠狠地亲吻勇利的侧脸,然后,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开始了射精——他在勇利的身体里高潮了。
天啊。勇利心里尖叫起来,被粘稠的精液填满的一瞬间,他感觉一种全新的高潮将他送到了新的顶点,一波接着一波,他能实打实地感觉到快感拍打在身体上,撞得神志七零八落的感觉——他颤抖着,感到非常无助,太舒服了,这种感觉,被维克托彻底标记和占为己有的感觉,但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可怕的心理落差,他开始无法满足于只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他还想要更多,他想让维克托只属于他一个人,因为他已经完全属于维克托了……
“别哭……你别……”维克托喘息着说道,他还在高潮中,声音听起来很迷糊,他不断亲吻勇利的耳朵,在他耳边哀求勇利停下哭泣,但他又明白什么呢?他怎么能明白勇利心里孕育了一头怎样自私的野兽,他怎么会明白勇利真正的想法呢?
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维克托把他翻过去,温柔地吻他的泪珠,吻他的鼻尖和额头,但这都是不够的。
勇利搂住他的脖子,把嘴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喜欢吗?”勇利颤抖着问道,“喜欢吗?”
喜欢我的身体吗?喜欢和我做爱吗?喜欢我像个荡妇一样在你身下呻吟、被你用精液灌满吗?
……喜欢我吗?
“喜欢。”维克托轻声说,“再喜欢也没有了。”他扒开勇利额前的湿法,讲一个吻郑重地落在那里。
“最喜欢勇利了。”他说道。
第八十六章
维克托的手指沿着勇利脊背的凹陷轻轻滑动着。
手指下的皮肉结实细腻,稍稍用力能感受到年轻的肌肤富有弹性的被挤压的反作用力,能隐隐摸到底下藏着的骨节。这是一具散发着生机与活力的年轻肉体,其背后所蕴含的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自律。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一个醉心于健身的朋友来。
“背肌是最难练的,跟它比起来人鱼线只是小意思,”当时他一边喝着一杯散发着恶臭的蛋白蔬菜汁,一边充满苦涩地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质量不守恒的身体。”他说着,谴责地看着坐在他对面享受一个牛肉汉堡作为午餐的维克托。
维克托也认识很多退役的舞蹈演员,他们当中只有极少数还能保持过去的身材——在经历了经十年如一日的压抑口腹之欲之后,没有几个人能抵抗一个乳酪蛋糕的诱惑,但勇利不知道怎么的就做到了。这很不容易,要知道勇利即使在学舞蹈的时候,也是那个在体重及格线上左右徘徊的小家伙。不知道有多少次,维克托看着他咽下菜叶子作为晚饭,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流——因为美奈子老师发现他的体重比标准多了就那么一丁点儿。
维克托吃吃地笑起来。
“干嘛——”
勇利嘟囔了一声,他背对着维克托躺在床上,被子松松散散地盖在身上,大片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但屋子里并不冷,而他们俩刚进行了一番热火朝天的“运动”,火苗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熄灭呢!勇利朝维克托的方向胡乱挥了两下手,仿佛被他打扰了似的——因为他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听上去闷闷的,不像是发怒,倒更像是在撒娇。
“我刚想到一个办法,”维克托说道,性爱的愉悦和满足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他现在放松得仿佛泡在温泉里,身边都是温暖的热水,咕嘟嘟地冒着气泡——他感觉舒缓极了,只想漂浮着,随便说点什么。“可以让我们不用打破约定。”
“嗯——”勇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听上去对这件事的兴趣还没有睡一觉来得大,“请说吧,拜托了。”
用那样可爱的声音,即使说出满含讽刺的话,听上去也只是小猫咪在亮爪子一样。维克托想提醒他,但是他的意识已经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我听说这样的事很流行。”维克托说道,他的手指还在勇利后背上画着圈,仿佛在充分享受和那细腻紧致的皮囊接触的柔顺丝滑,“两个陌生人……定期见面……然后一起吃个浪漫的晚餐、看电影,也许聊聊今天发生的事……然后……你知道……”他声音很轻,好像在诱哄一只小梅花鹿,“然后一起庆祝生日、圣诞节、复活节,也许——只是也许!纪念日和情人节——或者也许……找上一天,开车出去,把规矩和条约都甩在身后……”
“维克托,”勇利说,声音忽然变的一本正经,“你是在邀请我做你的性伴侣吗?”听上去一副在搞清楚一个疑难问题的语气。维克托也尽力板起脸来,作出相应的正式回应。
“你可以那么说,”他说,用一种工作般地语调,下一秒他就笑起来,他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勇利,“哦拜托嘛!你不能否认我们很合拍。”
“嗯。”勇利敷衍潦草地哼哼了一声,维克托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继续试图说服他。
“我们很合拍,而且我们有一大堆历史,所以不用磨合期……我在考虑我们也许可以一周见个三次,当然了,周末是除外的——我毕竟还是你老师,希望你有点时间做作业——而且我在想我们最好是一对一的,因为你肯定也不想有生理健康的顾虑……拜托嘛……”
勇利从嗓子里发出了一连串咕噜声,听上去像是在抱怨维克托打扰了他的睡眠,他转了过来,胳膊塞在了头底下。
“好吧,”勇利说,一副觉得很有趣的口气,他看上去完全清醒了,“如果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什么人,该怎么办呢?”
维克托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微笑,“你是说如果你有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即使只是个没影的假设,也让维克托感到心脏底部仿佛被踹了一脚,他极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免得这个由他开头的玩笑变得不好笑了,勇利点了点头。
“就算是吧。”他说道,“如果那样怎么办呢?”
“唔,我不希望你对自己的另一半不诚实,”维克托说,勇利的眼睛闪闪发亮,它们光是安静地注视着维克托就让他心底颤抖,“所以如果你遇到什么人……那我们就自动结束了。”
“哦。”勇利说,听上去心不在焉的,“……好吧。”
“但是我在想,”维克托说,他忽然感觉困了,但嘴巴却还在继续说着,“我在想,在我们确定自己遇到了'对的人'之前,另一方应该有个表决权。”
勇利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就像联合国?”他问道,“有个一票表决?如果……”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觉得你的对象不好,我就可以pass她?”他语速飞快地说了这一句。维克托沉默了一会儿。
“差不多吧,”维克托含糊地说,其实他更多地在想勇利会遇到什么人,而不是自己,他已经见识了足够多的人来确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但勇利……紧接着他又想到,如果得知有其他的人对勇利做了至今为止只有维克托做过的事,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了,并且出现在维克托面前,那他还能保持风度吗?嫉妒会把他疯狂地吞下去。“也许我们应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全面地……检验一下。”
“检验一下。”勇利重复道,那双美丽的眼睛闭上了,他看上去就像是要睡着了,“好吧……”他顿了一顿,“那我们就做那个吧,性伴侣。”他说完就转过去了,不知道是这个话题让他不舒服了还是害羞了,他不再理会维克托了。维克托躺了一会儿,盯着那个长着乌黑头发的后脑勺,还有头发下修长的脖子和线条优美的脊背,他有种冲动靠过去从背后抱住勇利,但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自己也翻了个身。
——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一步就把勇利赶到“舒适区”之外太远的地方。
只要他还愿意留在维克托生命里,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他这么想着,慢慢地闭上了眼,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坠入梦境时,勇利那头却忽然又有了响动,一具温热的肉体凑了过来,从背后抱紧了维克托的腰,勇利把脸贴在了维克托的后背上。
“勇利?”维克托叫了一声,但回答他的只有勇利不耐烦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