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番外(86)

殷牧悠的笑容有几分苦涩,雨丝随风飘落至檐下,房子年久失修,就连屋子里都漏雨,更别提这里了。

温琅的确病得太久,就算是在身体好的时候,也沉溺道术修炼,不问温庄事宜的。

久而久之,便变成了这样。

“粮食的事我会慢慢想法子的,只是他的吃食万万不可断,若庄子里没有了,那便去远处买。”

“郎主,那只是个妖邪啊,郎主凭什么对他这般好?”

殷牧悠态度强硬了起来:“陶邑,唤你过来是让你找人查查死掉的那两个部曲的,不是让你过来质问我的。”

陶邑脸色微微泛白,到最后只能行了一个拱手礼:“谨遵郎主之命。”

望着陶邑离去的身影,殷牧悠在外伫立片刻又重新走了进去。

肉被他用清水洗过,重新放在了尧寒身边。

外面那些话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尧寒耳朵里,他趴在地上,耳朵都抖动了两下。

方才他发火翻了木碗,是因为怨恨殷牧悠强行签订的御灵术。这御灵术十分不成熟,还是最初级的那种。偏偏他刚刚复生,又刚踏上修行没多久,根本无法抗衡。

那一瞬间,尧寒的心里生出了怨恨。

甚至认为,殷牧悠和陆文龙是同一类人。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他昏迷之中杀了他。

可刚才的对话,却让尧寒心里触动。

这个人……对他好?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尧寒便再也下不去爪子,将那木碗打翻。

殷牧悠还在一旁翻阅着祖上传下的那本书,如往日一样,没有再过多的关心尧寒这边。

夜渐渐深了,殷牧悠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大雨催寒,虽然此刻是盛夏,屋子里有一个沾染怨气的妖兽,周围就更加阴寒了。

殷牧悠嘴唇泛着白,恍惚间却梦到了几个画面。

之前明明毫无印象的事情,在到达这个世界之后,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点亮似的。

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薄汗将他的额头都打湿,他的脸上只剩下了病态的苍白。

头疼欲裂,殷牧悠却快速的把记起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上一次,他根本就没赶得及。

为了复活尧寒,他主动以怨气相引。

天象的变化,让温庄死了太多的人了,怨气在温庄是最不缺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个地方极其适合魔修修炼。

在持续了多年,殷牧悠也不过炼出了一团不成形的黑气。

可那一团东西早已经不是尧寒了,而是失却了理智,只剩下报复和扭曲的怪物罢了。

尧寒想要身体,最好就是夺舍他。

在恢复了些许过后,尧寒便把他养了起来,束在自己身边。

尧寒的手里染血无数,最后成了一方魔主,可到最后……尧寒还是没有夺舍他,为了巩固身体,日日以怨气修炼,他越来越癫狂,失却理智,杀的人就更多了。

到最后,尧寒还是给人杀死了。

殷牧悠被人救出,脸上的表情只剩下麻木,多年来被囚在他身边,尧寒却并没有做出太多伤害他的事,唯一的束缚,就是不准殷牧悠离开他半步。

但凡他有离开的心,尧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见过尧寒疯狂的模样,被折磨得最深的不是陆文龙,反倒是他自己。

如果他最开始不是善良的,反而大奸大恶,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但事实……恰恰相反。

殷牧悠仰着头,不敢让眼泪轻易落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杀了尧寒的人是谁。

他甚至只知道尧寒大致的结局,中间的细节一概不知。

殷牧悠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护着他,不想再让他变成他所知道的那两个结局。

殷牧悠站起身来,朝着角落里走去。

下了许久的雨,今日才渐渐晴朗了起来。

阳光穿过了竹林,落入到雕花窗内,屋子里也洒下了星星点点的光。

尧寒趴在角落,耳朵一抖的一抖的,看样子并没有睡着,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立马苏醒过来。

殷牧悠看向了木碗中,里面的肉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

他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恰逢尧寒睁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

夏日静谧,熹微的晨光里,他浅浅而笑,那清冷的眉目也染上了温柔,如此神清骨秀,令陋室生辉。

尧寒瞥开了眼,身后的尾巴轻摇了两下。

嗤,看他吃个肉也能这么开心。

奇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晚点还有一更~

尾巴的反应其实是人间真实了。

第48章

日头已至正午,从窗棂映入, 格外静谧柔和。

殷牧悠大病初愈, 又失了心头血,反倒觉得身上都染了寒气。

他分明有自己的寝居, 却为了避开温家那些家奴,从而久久的居住在竹屋里。

无人照料, 殷牧悠终于病倒。

尧寒起初不明白他怎么了,一上午殷牧悠都没有起床后, 他才察觉到了异样。

角落里, 他撑起了身体, 金色的兽瞳直直的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低吼了一声,可对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抬起头轻轻的看他一眼。

他的心头浮现几分异样。

“水……”

微弱的声响从床上传来, 尧寒终于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全身漆黑, 自那日以后, 身边总是萦绕着一团黑气,将他牢牢包裹。

旁人若是离得近些,也要被怨气缠身, 继而生病倒霉,折损阳寿和气运的。

他已经成了不祥的妖物。

尧寒静静的站在床边,透过素白的床幔看着殷牧悠,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装的。

隔着素白的帷幔,一切都显得朦胧, 只是殷牧悠那张病白而憔悴的脸,还是映入到了尧寒的眼瞳里。

密密的薄汗将他青丝染湿,肤白如瓷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看那样子极其难受。

这个人,似乎真的虚弱。

这个时候,只要一口将他咬死,自己就能自由了。

破坏的信任并不好再次建立起来,殷牧悠强迫尧寒签下了契约,这已经在尧寒心里生出了难以磨灭的戒备。

尤其是,前面才出了个陆文龙。

一想到那刺骨的疼痛,尧寒就疯魔了一般,快要抑制不住杀意。

尧寒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只想将烹杀他的人全数咬死,还要让温庄的人陪葬。

他张大了嘴,想要一口将殷牧悠给吞食。

只是殷牧悠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他双唇阖动了一下,又不自觉的喊了起来:“水……”

尧寒没有咬下去,反而用舌头舔了下他的脸。

殷牧悠病得迷迷糊糊,脸颊烧得通红,睁开看了尧寒一眼:“怎么了?”

那声音细微得根本听不见。

殷牧悠咳嗽了起来:“是饿了吗?”

尧寒心头更加烦躁,他强迫自己签订御灵术的样子哪里去了!?

这么柔弱,完全可以一爪子拍死。

尧寒久久没有动静,殷牧悠却再次的沉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殷牧悠又开始叫冷,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冷,好冷……”

尧寒盯了很久,最终睡到了他身边,让殷牧悠靠到他的皮毛里,紧挨着肚皮。

他和旁人不一样,有御灵术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怨气不会伤到他。

殷牧悠果然不再叫冷了,朝他更靠近了一些。

尧寒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虽然这么做了,却比寻常时候还要戒备和不信任。

肚皮的位置最脆弱,将自己的弱点露出来,每一只九尾猫妖都不会彻底放下心。

竹屋的床本就不大,又加上了尧寒这个庞然大物,时间一久就承受不住,最后床都给压坏了。

听到声响,花霓急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郎主!”

这不是那只妖邪?两人怎么躺在了一起?

尧寒龇牙露出警告,那尖锐的牙齿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冲过来。

花霓不敢再刺激他,可又担心殷牧悠,只好轻声说:“郎主这样不行,他身子本就不好,才大病初愈。让大夫来为他看看可好?”

比起怀里这只,他更讨厌眼前这只。

叽叽喳喳的,烦人至极。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将殷牧悠裹得更紧,那模样已然在发怒。

花霓吓得面容失色,心脏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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