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耳垂红得透亮,很适合含在嘴里轻咬。
他唇瓣的颜色仿佛染了一层淡殷色的口脂,因为自己刚才的亲吻,才会泛出这样好看的水色。
苏衍的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被这股味道勾得越发迷醉。
他仿佛瘾/君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深深一嗅。
仿佛这样,就能多闻到一些对方的气息。
全身心被萦绕着这股味道的感觉,不知道有多好。
当着面儿这样,殷牧悠忽然觉得羞耻:“不准嗅。”
他的脸色涨红,眼尾都带上一抹媚色,艳得犹如淬血。
苏衍仍旧没能缓过神来,嗓子发干,喉头滚动。
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凑了过去,深深的吻向了他钦慕的人。
巨大的满足感笼罩了他。
不过这股味道,还在勾着他,让他体内的血液沸腾,高喊着想要。
殷牧悠没想到这丫的竟然还咬上了,刚想报复回去,就见苏衍眯弯了眸,金色的兽瞳宛如一汪深潭,里面裹着浓烈的欲。
殷牧悠顿时忘了咬,勾起了对猫科动物的恐惧。
仿佛总算是回过神来,苏衍停止了这个吻,直勾勾的望着他:“……我什么都不做,就是舔一舔。”
骗谁呢!
刚才就咬了他一口!
“要舔拿扶苍珠舔去!”殷牧悠嗓音沙哑,极度郁闷。
他费尽心力想阻止苏衍对扶苍珠上瘾,没想到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殷牧悠心里在滴血,这个系统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毒舌到戳心。
疼。
[我根本没想牺牲自己!]
苏衍之前还格外喜欢扶苍珠,现在一瞥,竟十分嫌弃。
“原来那天晚上在黑牢里闻到的味道就是你。”
闻过了这样噬骨勾人的味道,那东西就成了个笑话。
寻觅了这么久,竟就在自己眼前!
殷牧悠明明白白的看出了苏衍的嫌弃,心头一堵,不知苏桓看到这一幕该如何做想了。
还好他流的血不多,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苏衍抱着他,不肯撒手,眼底带着渴望:“我……”
“什么都不准。”
苏衍有些委屈:“我还什么都没说。”
殷牧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时候,不狠不行。
苏衍瞧着局势不对,就把那句想舔舔的话给咽了回去,反而问:“你连夜赶来,是知道这扶苍珠有问题?在担心我吗?”
“……”殷牧悠没有回答,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样子。
苏衍就跟吃了蜜一样甜,眉眼都笑得弯起。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眼前的人,光是这样陪在他身边还不够。
还想要抱着,亲着,永远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
正当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荣王,太平侯,这……你们不能进去啊!陛下已经入眠,你们这是……”
“滚!扶苍珠异动,紫寰宫走水,定然是这大周生出了妖孽!!你还拦着,届时陛下出事,第一个拿你是问!”
苏桓和太平侯带着三个大臣,外面又有小部分御军被他们所控制,显然是有备而来。
苏衍眸子幽深,静静听着外面的争论,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殷牧悠是在帮他。
倘若没有太傅的话……他又中了别人的圈套。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我太蠢,这扶苍珠竟是引子。”
殷牧悠还在生气,语气也硬邦邦的:“不怪陛下,扶苍珠沾染了特殊的药汁,会让陛下不自觉的着迷。还好我及时赶到了,不至于酿成祸事。”
“会不自觉的着迷?就这破东西?”
这口气狂妄到,根本不像是方才捏着扶苍珠嗅的人。
哦对了,他代替了扶苍珠的位置。
殷牧悠:“……”
苏衍压低了声音:“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现在就快要闯进来了,陛下能否忍住?”
“什么?”
“扶苍珠!倘若苏桓拿扶苍珠来试探陛下,陛下可否忍得住?”
苏衍刚想开口,李德忠就守不住了,外面的人就这样破门而入。
原以为真如苏桓和太平侯所说,明启宫里会有妖孽。
可谁知里面的场景,让众人吓了一大跳。
陛下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身着玄色长袍,裙摆用金线以云纹勾边。
那是一张极其清艳的脸,第一眼望去,就能吸了人的魂魄。
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无任何血色,苍白得仿佛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寒星一般的眸子仿若点漆,像是侵染了雪水,透着冷意。
这张脸极清,又极艳。
仔细想想,大周朝竟无一人比得上他。
上次参加过慕家寿宴的人,想起那日出尽风头的大周第一美人的慕雪兰,都不及眼前的人分毫。
“这……”
“放肆,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众人回过了神来,看事情不对,纷纷朝苏衍跪下:“陛下恕罪。”
殷牧悠忍住喉间的腥甜,朝苏衍说道:“陛下,不如先问问他们闯进来是为了何事?”
听到如冰珠落盘的声音,他们才恍然间知晓,眼前这绝世的美人竟是太傅!
嘶——
可慕今歌不是毁容了吗?
苏桓的眼里也闪过一道惊艳,怎么也没猜出眼前的人是慕今歌。
他站在原地,竟同其他人一样,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苏衍听了殷牧悠的劝,收敛了几分,耐着性子问:“你们夜闯孤的寝殿,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孤定要治罪于尔等。”
听罢,三个朝臣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打量了下苏衍。
他们也纳了闷,明启宫明明没有妖孽啊,陛下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难道……荣王和太平侯拿他们当刀子使?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涨红了脸说:“陛下,太傅,今日臣等夜闯寝宫,乃是受了太平侯跟荣王的蒙骗!”
“哦?”苏衍把目光放到了为首的二人身上。
原本是以苏桓为首的,他却迟迟未肯发声。
强烈的违和感笼罩了他。
苏衍为何没事?
见苏桓不肯开口,反倒是太平侯斩钉截铁的说:“扶苍珠是大周宝物,能辟邪震运,陛下敢不敢拿起扶苍珠!”
苏衍脸色一变:“太平侯这是什么意思?”
“臣只是担心外面的谣言,昨夜紫寰宫走水,必是上天的警告!”
“谣言?什么谣言?”
那些人互相推辞,不敢多说。
“说!”
其中一人只好硬着头皮:“听说是程江生前传出去的,说是愉妃大逆不道,混杂了皇家血脉,陛下也是个妖孽……”
气氛几乎要凝固,苏衍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可怖。
“所以你们今日来,也是为了一看究竟?”
所有人都沉默着:“太平侯说……扶苍珠是大周宝物,或可趁荣王进献扶苍珠之后,试探陛下。”
苏衍心底发狠,眼瞳都沾染了浑浊的黑暗。
他们这样说,完全把苏桓的嫌疑排除干净了。
他这个兄长,果然有几分本事。
“那些传言是叛臣程江之言!你们竟然也信?”
“十年前的叛乱,程江也在紫寰宫!他自然可以知道这些!”太平侯斩钉截铁的说,“陛下若想自证清白,那便请陛下手握扶苍珠!”
苏衍紧紧看向了他,因为发怒而脸色涨红,俨然像是一个受了冤屈之人。
这个太平侯,往日总是闷不做声,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太平侯手里捏着只有千数的士兵,也够不上威胁。
可如今,太平侯竟然敢拿这千人来逼迫他了。
殷牧悠自然要偏帮苏衍:“若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尔等可就犯下了滔天大罪。我看你们就是欺辱陛下年幼,还未亲政,这才敢这么做!”
太平侯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臣愿以项上人头谢罪!”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太平侯,这个平日寡言的男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太平侯一人就能谋算如此大的事情,我绝不相信!不过既然你都带了这么多大臣来,若不自证清白,恐怕你们是不信。”
殷牧悠转过头来,又朝苏衍说道,“陛下,扶苍珠是大周重宝,理应由君主使用,陛下请。”
苏衍当然要配合殷牧悠演戏,拿出了盒中的扶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