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番外(143)

外面偷听的顾翊秋:“……”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角带上了扭曲的笑容。

该死的,一个向导也敢跟他争了!

殷牧悠被路鸣的话给镇住,睁大了眼看向路鸣。

他全身上下的忐忑和羞色几乎溢于言表, 殷牧悠是傻了才看不出来。

他整理了许久的情绪,才斟酌着开口:“吸太多不好,容易沉迷……”

路鸣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背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的,显得尤为可怜。

殷牧悠眉头紧皱,虽然讨厌路鸣三年前的所作所为,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件事情殷牧悠还是同情他的。

他走了过去,拍了下路鸣的肩膀,以视理解。

谁叫情敌的精神体是猫。

谁知道路鸣拦腰就把他抱住,眼眶微红,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这样子,就像是吸上瘾了,戒不掉了。

[猫薄荷害人。]

殷牧悠嘴角一抽:[梧玄,你帮谁的?]

[这该死的香甜!]

殷牧悠:[……]

还好习惯了他的毒舌了,否则殷牧悠绝对想打人。

他才不想被人形容成该死的甜香。

一想到这个词,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刚才关紧的门忽然间被打开了,顾翊秋手里端着食物,眼神泛冷的走了进来:“送夜宵。”

殷牧悠一阵心虚,明明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少年,但对方这眼神就像捉/奸似的,那句送夜宵喊得跟个查水表一样。

殷牧悠双手都不知道放那儿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放、放那儿。”

顾翊秋看路鸣竟然还不放开,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两位关系真好。”

殷牧悠:“……还凑合。”

顾翊秋瞥了眼殷牧悠,气场都阴沉了下去:“凑合大半夜就抱在一起了?”

殷牧悠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解释什么,简直欲哭无泪。

他连忙对路鸣说:“你先回去。”

路鸣刚才到底没有哭,只是一时情绪失控。

他这段时间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每日每日的做着噩梦,脑子里全是那勾人噬骨的味道,闻过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了。

现在做出这种事,也绝非路鸣所想的。

路鸣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走的时候竟然比丁扬还着急。

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和顾翊秋,殷牧悠总觉得他熟悉,抬眸看向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怎么会没有?”

顾翊秋皮笑肉不笑:“我们这种修高墙的苦力,怎么可能有名字?如果不是阁下看中了我,那些中央区域的官员是不可能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的。为的,不就是讨阁下开心?”

殷牧悠缩了缩身子:“这都是他们擅做主张!我根本没这么要求过!”

顾翊秋眯起眼:“嗯?”

他不开心极了,为的却不是这件事。

刚才路鸣拦腰抱着殷牧悠的画面让他如鲠在喉,活活要被气死。

“……算了,既然你都被送过来了,这段时间我的起居还是劳烦你了。”

“多谢阁下收留。”

殷牧悠咳嗽了一声,板着个脸:“没什么,你把东西放下,也早点下去。”

顾翊秋端着走了过去,这具身体太瘦弱,他眼前一黑,手里的托盘也为之一抖。

可顾翊秋冷着脸,还是不吭一声的放下了东西,再大的痛苦他也忍着。

“我先下去了……”

“等等。”

“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殷牧悠刚才看他身体摇摇晃晃,便多嘴问了句:“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顾翊秋只能做个大致的推断:“……三天?不,或者四天?”

他这么逞强的模样,让殷牧悠莫名想起了某个人。

殷牧悠拉着顾翊秋,让他坐了下来,指着那堆宵夜说:“把这个吃了。”

顾翊秋微怔,疑惑的看向了他。

“我可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

顾翊秋的眼里露出了淡淡笑意,从以前开始,殷牧悠就是这样。

自己不过是谢家给他准备的工具,随时都可以丢掉。

可少时起,他总是偷偷塞食物给他,就像现在这样。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殷牧悠生了一场病,穿着白色的睡衣,虚弱的躺在床上。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脆弱得仿佛要化成泡沫。

“你吃,我没胃口。”

“可是主人不久前才说饿。”

“不那么说母亲会担心的,再说了,我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

拐弯抹角的关心,是幼时顾翊秋最无法抵挡的东西。

忍受了寒冷,忍受了痛苦,忍受了黑暗,唯独……忍受不了温暖。

“我这样的人,该被苛待。”

那时的他,和此时的他,回答几乎重叠。

殷牧悠眼瞳一缩,朝少年望了过去,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顾翊秋。

梧玄说顾翊秋的精神海被抽离,难道……

殷牧悠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推了过去,又拿起一小截面包,放在他嘴唇前:“吃。”

顾翊秋的目光全放在了他的身上,竟不知不觉的张了嘴,面包很快就喂到了他的嘴里。

殷牧悠的眼里带了些许笑意:“好吃吗?”

顾翊秋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咀嚼了起来。

该死,真好吃。

殷牧悠已经有七八成确认他的身份,刚才的顾翊秋肯定是在偷听。除了他,谁有那么强悍的实力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

殷牧悠走到了一个玻璃容器前,玻璃的表面有一层特殊的材质,像变色龙一样,可以根据环境做伪装。

殷牧悠触及到玻璃材质时,那一小块儿地方才显示出了原有的样子。

顾翊秋刚吃了半饱,就看到殷牧悠这副表情。

“阁下,请宽恕我的罪,刚才端着东西走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你和那位向导大人的对话。”

“算了,但别说出去。如果以后被我听到什么传言,你知道什么后果。”殷牧悠暗暗警告,到底有两三次不确定他是顾翊秋。

他冒不起这个险。

“……是。”

顾翊秋垂下眼,身体紧绷的站在原地,连东西也不吃了。

殷牧悠问:“怎么了?”

“谢家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我也有些好奇,阁下是怎么想的?”

殷牧悠抚摸玻璃容器的手微微一顿:“你真的想知道?”

“阁下会告诉我吗?”

殷牧悠叹了口气,才缓缓开了口:“……回答路鸣刚才的问题,如果不爱,不会待在他的身边。”

顾翊秋睁大了眼,心也仿佛被揉乱。

“谢家的事能传到天狼星这么远,可想而知闹得有多大。你听到了刚才的话,该知道我不是顾元帅,我是他的向导谢遥。”

“……嗯。”

顾翊秋竭力压下唇角,他向别人承认这个身份的时候,顾翊秋简直是狂喜。

“你知道吗?是我主动要求他标记我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什么?”

殷牧悠笑着,那眉眼越发温柔:“我可是谢家的人,如果真的排斥,宁愿死了也不会这么要求他。”

顾翊秋仿佛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一般。

“那你怪顾元帅吗?”

“我不怪他,从来都没有过。”

他傻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蠢,可完全止不住。

来到这具弱小的身体,顾翊秋是极度不适应的。

顾翊秋甚至怀疑有人使了鬼,控制着心里的暴戾情绪,小心翼翼的蛰伏着,戒备的观察着四周。

可听到了殷牧悠的真心话,来到这具身体,也不全都是坏事。

顾翊秋甚至感到后怕和庆幸,这已经成了他心里的结,他还永远问不出口。

他不问,殷牧悠也不会说。

如今心里逐渐松开,缠绕在他心上多年的痛苦渐渐消失。

他甚至不停追问:“你真的这么爱顾元帅?”

“很爱很爱。”

“多爱?”

“像爱自己一样。”

顾翊秋的心里极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加大。

他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

两人交谈了许久,说到最后,殷牧悠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别人总传言我是他养的金丝雀,让我很不爽,非常不爽。更可恶的是,那群人还骂了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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