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隔七八米远看一眼就知道我头发软？”
停住脚步，马天瑶又和这人扯了几个来回，最后把这人都给弄毛了，直接举起剪刀开口。
“你要是直接从根上剪，我能给你1000块！”
一般卖头发的，都会给自己留一点，有些甚至留的还能勉强扎个小辫，毕竟不难看，但如果从根上剪，就只能留个男人头了，连短发都算不上。
“你要能给我2000，剃光头都行！”
开玩笑，马天瑶是在乎好看的人吗？
收头发的老板一时语塞，他还真想杠一下拿出2000块给对方剃个光头，可咽了口唾沫，心说算了，这种滚刀肉虽然年轻，但讲价的功力已经达到了巅峰，自己犯不上拿钱撒气。
拿起剪刀，攥住长发，顺着发根，喀嚓喀嚓……
只是几秒钟后，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已经被那人细心的扎起来，然后放进了布缝的兜子。
“小姑娘，这是1000块，你数数……”
马天瑶接过钱，先是数了一遍，又拿起来一张张对着太阳看了看真假，这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
“呵呵，你这姑娘，比四五十岁的大人还精明，放心，我这钱都是从银行刚取的，不会有假的。”
确认钱都没问题，马天瑶眯着眼睛呲出虎牙笑道。
“大叔，你先别急着走，我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姐姐，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妹妹，也想卖头发，麻烦您进去一趟。”
“成！”
大叔重新又拿起剪刀进了屋，刚进门，趴在窗户上朝外看的马天柔立刻从后院垮塌的院墙上翻出去跑了。
马天瑶带着人先去妹妹的屋子，没看到人，然后又去了自己屋子，此刻石小小正侧身躺着，呼哧呼哧的打着鼾。
“嘘，轻点下手，我这瘫痪的姐姐睡眠不好……”
这人疑惑的看着石小小的模样，轻轻摇头叹气。
“唉，你姐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咋就瘫痪了呢？怪不得你一直咬住价格不松口，放心，咱都是庄户人，大叔给你这次给个实在价，你姐的头发烫过，也没你的长，你也别还价了，500块！”
石小小和马天瑶不一样，人家是破烂王的女儿，头发烫过卷的、拉过直的，不知道折腾过多少次。
但收头发的最不喜欢这种，烫过的头发发质不好，在价格上肯定要大打折扣，而且石小小的头发也稍微短一截，出到500块其实已经不错了。
马天瑶点点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大叔，我姐也从根上剪，能再加100么？”
这大叔都快疯了，看了看屋里破烂的环境，叹了口气点点头。
“算了，今天就当叔不赚钱了，600就600吧，你一个人伺候一个瘫痪的姐姐也不容易。”
害怕惊醒石小小，马天瑶轻轻把她的头发用手拢住，然后朝大叔点头示意。
喀嚓喀嚓……
几剪刀下去，石小小也和马天瑶同款发型了。
躲在外面墙后的马天柔拍着小心脏不放心的又跑远了些。
拿着1600块，马天瑶这下心里踏实多了。
等收头发的一走，她立马背起竹篓去镇上集市了，现在有钱了，系统的小米粥任务也不能不管，天天被电个半死不活也不像话啊。
仍然是马翠萍的粮油店，小米的价格却比大米贵的多，按最差的价格算，也要3块多一斤。
“小瑶，你把头发卖了？怎么剪的这么短？”
马翠萍笑着打招呼。
“呵呵，短了凉快，翠萍姐，有好点的小米没？给我称几斤。”
“好点的？”
马翠萍一愣，因为马天瑶来她店里无数次，不管是买油买米买盐买醋，还是买咸菜买种子，都要最便宜的，从来不管好坏。
所以她想向马天瑶确认一下。
“嗯，这次买点稍微好的小米。”
“行，那就称这种吧，5块2一斤，姐给你算5块。”
“好，谢谢翠萍姐。”
“都一个村的谢什么，先给你称五斤，拿着。”
马天瑶再次道了谢，拿着小米回了家。
刚回到家，就看到石小小目光呆滞的拿着镜子坐在院子里，头上的头发就跟狗啃了一样，看向马天瑶的目光有些瘆人。
第十二章 磨盘脑袋
“小小……今天咋没睡到天黑就起来了啊？”
马天瑶干笑着咽了口唾沫，石小小眼眶一红，啊啊啊的叫着就扑过来了。
“马天瑶，我和你拼了，你竟然敢剪我头发！！！”
马天瑶赶紧一边躲一边向她解释。
“喂喂喂，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别……你先听我解释一下啊！”
“解释你妹……我今天要打死你！”
“你打不过我……”
“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石小小说着，跑到角落提起劈柴的斧头又追了过来。
一个追一个跑，两人绕着院子转了好几个圈，马天柔啃着五六天的铁馒头端了个小板凳出来看热闹。
她一边啃馒头，还不忘时不时撩一下自己飘逸的长发，更是刺激的石小小原地爆炸了。
石小小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的指着马天柔骂道。
“解释？来来来，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小柔的头发还在？”
马天瑶干笑着摊摊手。
“呵呵，这可真不怪我，当时我也准备剪她头发的，可她跑了啊……”
“跑了？好！那你剪我头发起码也得问问我，好歹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吧！”
“问你你能同意？”
“当然不同意！”
“所以我就没问你啊！”
“你……你别跑，我要砍死你！”
……
追到最后，马天瑶一点事没有，她自己反而累的跟狗一样，对着镜子看自己头上被狗啃的头发哭丧着脸瘫坐在地上骂道。
“马天瑶，你变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能下这么狠的手……”
“还好吧，比你爷爷还差一点，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追也追了，骂也骂了，气该消了吧？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
“说吧，我看你能解释出花来？”
石小小哼了一声，越看镜子越心疼，干脆把镜子扣在了桌上不看了，抱着胳膊嘟着嘴等着马天瑶给她解释。
马天瑶干笑着开口道。
“呵呵，其实吧……你这个脸型啊，剪短了更好看，不信你问小柔？”
马天柔咬着铁馒头，摇了摇头，不过看到姐姐吃人的表情，立刻违心的的点点头开口赞道。
“嗯，我姐说的对，你这磨盘脑袋的确不适合留长发，短头发更精神一些……”
“磨盘脑袋？马天柔！！！想不到你也变了！！！”
石小小激动的又要站起来去提斧头砍人，马天瑶赶紧拦住，继续劝慰道。
“小小，别激动，你听我继续说第二个好处，这头发短了啊，你以后洗头的时间会大大节省，咱们班主任胡不够同志不是说过嘛，一次你节省十分钟，一百次就是一千分钟，一辈子算下来，你就相当于多活了好几个月啊，我这也算间接的帮你延长了寿命！”
“歪理……歪门……歪……哼，胡说八道！剪我头发卖钱，竟然扯到了帮我延长寿命？”
石小小是个学渣，成语没学好，一番话说的先把自己气个半死，马天瑶哈哈笑着接着开口。
“这第三个好处，我帮你节省了无数金钱啊，先不说长头发浪费洗发水了，光是你每次护理，都要花多少钱？还不算烫发、染发，现在多好，直接去理发店10块钱剪一下就行。就你现在这经济状况，其实也养不起你的长发了，你说是吧？”
石小小一愣，这次还真说到她痛处了，可心服口不能服啊，当即哼了一声。
“哼，你继续说，第四个好处是什么？”
马天瑶嘿嘿笑着，从口袋掏出一叠钱朝她晃了晃。
“这就是第四个好处，瞧瞧？”
“钱？这么多？哇咔咔！”
石小小激动的一下就扑上来了，马天柔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姐姐拿过这么多钱，顿时就有些后悔要逃跑了，不然自己头发也卖了，岂不是更多，正好能趁机让姐姐给自己分配几块钱零花钱。
她从小就发誓要把村里小卖部卖的零食吃个遍，到现在为止也没实现梦想呢，眼看机会被自己错过，气的嘴巴撅的老高。
石小小想去抢钱，马天瑶一把攥住钱就朝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