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像以前,等魏敢发现她的好,主动来找她才是。
当然,现在尤珍珍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按她的性格,在感情这方面,她不可能会主动的。
还有给林蚕蚕写信这事,虽然陈秀梅没有怂恿,但也是因为陈秀梅铺垫的那些,让尤珍珍脑子一热,写了信过去。
“看我怎么收拾她!”尤珍珍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耍过,气了个半死,当下也不记得自己不好意思出门的事了,出门就往陈秀梅的宿舍去了。
蒋丽莎要拦,没拦住。
晚上林蚕蚕睡得特别好,魏敢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间,想到明天一早就能看到魏敢,林蚕蚕睡得特别香。
魏敢就有些难熬了,黑夜漫长,日思夜想的人就住在隔壁,可这里是基地,他就是想翻窗看一眼也不能……
林蚕蚕第二天一早看到的人居然不是魏敢,而是尤珍珍。
“对不起。”尤珍珍特别特别伤心,一脸伤地站在林蚕蚕门口,林蚕蚕一开门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说实话,昨天在市里遇到林蚕蚕时,尤珍珍都没有这么伤心。
再喜欢魏敢,还仅是止于喜欢而已,感情还收在了自己心里,但跟陈秀梅,尤珍珍是付出了真心实意的。
结果她跑去质问陈秀梅,开始陈秀梅还狡辩,狡辩不过去后,就开始数落尤珍珍的缺点,不好的地方,说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尤珍珍都傻眼了,对自己做人有了深深的挫败感,她晚上哭了半夜,早上想着来跟林蚕蚕道个歉,结果话一开口,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林蚕蚕,她是来这边震慑宵小,不过是当知心大姐姐开导情敌的。
“打架了?”尤珍珍那个惨样,林蚕蚕都不忍心看,眼睛是哭肿的,但脸上的指甲挠伤,肯定是打架打的。
尤珍珍点了点头,是她冲动先动手的,可那也是因为陈秀梅说话太难听了,而且她虽然是先动手,可她还没打赢陈秀梅。
这就更让人委屈了。
“对不起。”尤珍珍狠狠地抹着眼泪儿,“我不喜欢魏敢了,我保证再也不喜欢他了。”
说完,尤珍珍冲林蚕蚕鞠了个躬,就抹着眼泪跑了,蒋丽莎这才从楼道墙边露出脸来,她冲林蚕蚕露出个抱歉的尬笑,赶紧去追尤珍珍去了。
“……”林蚕蚕。
魏敢怎么总招这种傻乎乎的小姑娘呢?以前黄小兰有点儿,现在尤珍珍又是,林蚕蚕刚收到信的时候,还以为尤珍珍是什么厉害角色呢。
早上的事魏敢不知道,他失眠到早上五六点才睡,尤珍珍来的时候,他才刚睡着没多久。
昨到七点闹钟响,魏敢立马就起床,准备领着林蚕蚕好好玩上一天。
不过两个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魏敢还是听说了尤珍珍和陈秀梅打架的事情,不过他跟两人并不熟,又不清楚这俩人的矛盾和来龙去脉,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林蚕蚕倒是听说了不少同情陈秀梅,拿这事贬低尤珍珍的话,大多是男同志在议论,说尤珍珍仗势欺人,打了陈秀梅不说,说不定还会拿关系压陈秀梅,都是十分忧心的样子。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陈秀梅是有点段位的了。
女同志们倒是比男同志更了解女人一点,更多的还是同情尤珍珍,对朋友掏心掏肺地好,结果遇着个白眼儿狼。
林蚕蚕摇了摇头,尤珍珍要是真要拿家里的关系整陈秀梅,她就不会去跟陈秀梅打架了,看她早上哭得那样惨,看来是真把陈秀梅当朋友,也是真伤着了的。
不过这种事儿,听听就算了,林蚕蚕跟魏敢吃过早饭后,就开始研究去哪儿。
林蚕蚕没同意去什么远的,风景好的地方,嫌远,时间大半都要浪费在路上,毕竟她明天就得走了,她就想好好陪陪魏敢,两个人呆着就好。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因基地而兴起的小镇子,镇上虽小,电影院还是有的,两个人慢悠悠地晃了一天,走一走看一看,牵着手看看电影,再一起吃饭。
……
林蚕蚕到的第三天,也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了。
为了多陪陪魏敢,林蚕蚕买的是最晚一班的火车票,坐这趟车,林蚕蚕需要多转乘两次,要绕不少远路,十分辛苦。
但林蚕蚕没跟魏敢说,怕他自责。
“在厂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下次别跑过来看我了,给我拍电报,我回去。”魏敢买了火车票,准备陪林蚕蚕坐到下一站,然后再倒转回来。
林蚕蚕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说话,她很想控制自己在魏敢面前高兴一点,露出点笑来,可她不高兴,也根本笑不出来。
相聚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林蚕蚕上辈子不太爱听沧桑的情歌,因为她生活里全是快节奏的工作内容,听的也都是快节奏能带动工作情绪的歌。
但她现在突然就懂了那些情歌里的感觉,异地恋实在是太难了。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如果晚上半年认识魏敢,知道他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林蚕蚕想,大概她没有勇气来开始这段感情。
但现在因为是魏敢,她愿意等。
可只要一想到分别,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第一百零七章
回到厂里,林蚕蚕很快投入到工作中,但私人情绪还是缓了两天,才慢慢缓过劲来。
说起来,没跑这一趟的时候,就算想念,日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反倒是见着的人,猛地一分开,日子就变得格外难过起来。
林蚕蚕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潇洒的性格,真陷到感情里才发现,她跟其她女孩子也差不多。
她离开了这几天,厂里倒是风平浪静,大家都在忙生产,拼速度,倒是林家大大小小发生了几件事。
林真真终于嫁出去了,嫁的是林小叔选好的人,林荷花她们只去吃了出嫁酒,见到了男方一面,也没多说什么。
只知道男方样貌上还过得去,家庭条件,为人什么的,一概不清楚,不过当时林真真脸上倒是有几分笑容,想来应该是满意的。
“我觉得那个男的特别不好,耍流忙。”林家妹翻了年就满了十七,石碑岭这里,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嫁人当妈的都有,林家妹该懂的早就懂了。
她跟林蚕蚕说,吃酒席的时候,那个男的就坐在林小叔家的小院里,大庭广众之下,就让林真真坐在他的腿上,抱着林真真在说话。
这样的行为,放在十来年后,可能算不得什么大事,小两口子感情好亲密一些也无妨。
但放在这时候,其实是特别不尊重女同志的行为,这时候男女处对象,甚至是婚后两口子,感情都是很含蓄的。
虽然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男女走在一起,恨不得隔八丈远,结婚夫妻同骑一国内自行车还要查结婚证。
现在最亲密的,也就是胆子大点的牵牵小手而已,胆子小的还隔老远呢。
不管什么时候,社会对女性都是苛刻的,现在比旧社会好很多,但依然严苛。
想要抱什么时候抱不行,回到家里,没人的时候,由着你抱,但出嫁酒当天,都是新娘子父母两边的亲戚,还有女方家里相熟的朋友同事,大家看了会怎么想?
林蚕蚕光是听说,就对这个堂姐夫没什么好感了,“反正已经跟他们家闹掰了,你跟你妈说一声,礼节上有来有往就行,别的也不管咱们的事。”
林家妹点头,她特别不喜欢吃出嫁酒那天,林小叔趾高气昂的那股劲。
这段时间,林小叔的日子好过了不少,那些明里暗里的针对少了,跟他的女婿搭上线后,上门找茬的混混也没有了。
林小叔在别人面前还没什么,但到了徐来娣这样谁都能来打一拳的软包子面前,就不怎么掩饰他的得意了。
话里话外还挤兑徐来娣,说林蚕蚕是见不得林真真嫁得好,才特意避出去的。
他也就是在林蚕蚕不在场的时候才敢说这种话,就是林蚕蚕不去吃酒,在厂里呆着,林小叔估计都不敢讲这些。
徐来娣是不怎么会打反口,林家妹和林家珍是懒得出言怼,当然她们做为小辈,就算有话说,徐来娣也不会允许,顶撞长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反正用林蚕蚕的话来说,林小叔就是小人得志,得意也得意不了多久,总有他后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