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唇微弯，秋书语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疑惑，笑意未达眼底，“这很奇怪吗？”
“封家是什么底细，想来不用我多说吧。”
“只是开了一间酒吧而已，怎么到了姜警官这儿竟像贩卖军火似的那么严重。”她盈盈笑着，说出的话却令人心中一震，状似不知自己三言两语间说出了多骇人的话。
姜灼面色微变，浓眉皱紧，“但是现在那间酒吧里死了人了。”
“这样啊……”
“你和封北霆很熟？”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姜灼不知怎么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熟。”
“那就是认识喽。”姜灼一笑，轻敲桌面，“怎么认识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秋书语扫了一眼旁边的摄像头，温声道，“封先生有意要追求您的妹妹，但似乎不怎么顺利，后来他听说，姜家和连家还有叶家的关系不错，他就想拜托叶成蹊帮忙拉线做媒，可叶成蹊不愿意和他有牵扯，所以就没理会，他无计可施，就把我请到他的酒吧聊聊天。”
不妨秋书语会把姜亦眠一起扯进来，姜灼面色一变，眸光骤然沉了下来。
“啪”地一下甩下一份文件，他的声音蓦然转冷，“我让人查了你的通话记录，这几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他的指尖点了两下，有几个号码被红线圈了出来。
秋书语垂眸扫了一眼，音色微淡，“不记得了，推销电话吧。”
“方便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吗？”
“当然。”
她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姜灼，十分配合。
翻了一下秋书语的通讯录，他明显一愣。
除了一个叫“小公举”的号码，其他的联系方式她一个都没有存，怎么回事？
“这人是谁？”
“我丈夫。”
“……”
她管叶成蹊叫“小公举”？！
姜灼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叶成蹊，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会有一个这么萌的名字。连姜灼听后都愣了一瞬，更不要说旁边的刑警了。
一时间，原本严肃的气氛忽然因为叶大少爷的这个昵称变的轻松了不少。
点开秋书语的来电记录，姜灼言归正传，“这么多通电话秋小姐都不存备注，能记得住吗？”
她笑笑，随手指了几个给他看，证明自己的记忆力非常不错，“这个是我父亲的号码、这个是奶奶的、这个是叶成蹊的弟弟阿佐的、这个是我婆婆的。”
“那这个呢？”
“这不就是你刚刚问我的？”秋书语笑着反问，把桌上的那份文件往他面前推了推。
姜灼抿唇，眼睛微微眯起。
难怪上午碰到陆川，对方听到自己让人带秋书语回来的时候会露出那么玩味的神情。
原来……
是在幸灾乐祸。
他倒是没想到，秋书语居然是这么难缠的主儿，赶上他家那个狐狸似的小妹了。
想了想，姜灼放缓了语气，“我可以用你电话回拨一下吗？”
像是担心秋书语不答应，他率先解释道，“例行公事，还希望秋小姐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她笑着，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姜灼拨通电话，按了扬声器，响了几声对方才接起，“喂？哪儿个噻？”
“……”
这是哪儿口音？
“说话噻！”见这边没有声音，那边的人显然是个急脾气，一言不合竟然骂上了，“我日你仙人板板，打电话莫得声音喽，你是故意玩我不嘚，你屁儿心心都是黑滴！”
“……”
说完，也不管姜灼这边是什么反应，“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秋书语微勾着唇，眼底的笑意忽然真实了几分。
姜灼彻底黑了脸，狠狠瞪了旁边那名努力憋笑的刑警一眼。
“谢谢秋小姐的配合。”把手机还给秋书语，他让人送她出去，出门前又补充一句，“最近有什么情况的话，可能还要联系秋小姐，所以希望您尽量不要外出。”
“……好。”虽说她没必要非得配合，但考虑到教父他们，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走到门边的时候，秋书语脚步微顿，似笑非笑望着姜灼笑说，“按理说姜警官您的妹妹正在和封先生谈恋爱，现在他的酒吧出了事，他成了嫌疑人，您难道不该回避这个案子吗？”
话落，她弯唇一笑，温柔无害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是外行不太懂你们的规矩，要是说错了，希望姜警官别介意。”
姜灼：“……”
另外一名刑警：“……”
这是狠角色，惹不起、惹不起。
☆、372：我就去跳河
封家名号叫得响，行事却十分隐秘，姜灼要抓封北霆的把柄并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秋书语这个突破口，还不铆足了劲儿盯着她。
秋书语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所以才觉得自己去国外陪叶成蹊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走出警局的时候，意外撞见了陆川。
“陆处长，好巧。”
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警局，陆川难得和她玩笑，“巧什么呀，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也是……”
“例行询问而已，不用担心。”犹豫了一下，陆川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虽然他觉得，依照这丫头的心智一定不会有丝毫胆怯。
估计，姜灼这会儿快被气疯了吧。
“谢谢。”说话的时候，秋书语不经意间扫过陆川身上穿的制服，眸光微动，“我眼神不好，竟然没发现您升官了，抱歉。”
“就是现在没发现，你也早就料到了吧……”
从秋君辞出狱，再到孟家破产，甚至连上面的几位都被牵连了进来，这当中虽然是连家和叶家在背后出力，但陆川压根不相信她一点都不知情，而且……
“那几个人相继死在了牢里，你知道吗？”之前，她就曾几次三番引导自己去调查那些人。
“您说笑了，牢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是吗？”
陆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却不免在想，这丫头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信不得。
她说她不知道，可得知那几个人的死讯她连一个惊讶的眼神都没有。
显然，她从一开始就料到了他们的结局，像他会因此升官发财一样，早在她的意料当中。
失笑着摇了摇头，陆川侧过身朝她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想到姜灼如今的境地，他就忍不住想幸灾乐祸。当初他被秋书语逼的无可奈何时，也没少被他们嘲笑，这下总算轮到他们了。
风水轮流转……
该！
＊
这两天秋书语都待在Ａ市哪儿也没去，期间姜灼的确是又来找过她一次，不过只简单问了两句就走了。
紧跟着，叶成蹊就回来了。
临近新年，叶家的气氛依旧和去年一般热闹，再加上老夫人大病初愈，大家更是开心。
只是，今年的叶成蹊却不像去年那么欣喜。
后来……
就算迟钝如叶成佐也发现了自家大哥的不对劲儿，但碍于俞迈兮在旁边盯着，他也不敢胡言乱语。叶成佑向来聪明又惯会看人眼色，可即便早就看出了叶成蹊和秋书语之间有问题，他却只当不知。
未免老夫人觉察出什么，过完初一他们就回了自己家，没敢多逗留。
年后叶公主的“病”也依旧没好，他还在持续作妖，但他作的又和别人有点不同。别人或许偶尔也和自家媳妇吵架，但有人是故意制造绯闻引另一半生气，要么就提分手吓唬吓唬对方，再不就狠心下进行冷战，对方不先低头就不肯罢休。
偏偏……
叶成蹊哪种都没做。
他只是自己生着闷气，偶尔再搞一些幼稚的小动作。
比如说，他总是不相信现在的秋书语有多爱他，所以会在不小心摔破碗的时候故意把手划破，然后还得自己用力挤点血出来，看她心疼的帮他包扎伤口，心里的那股闷气就散了不少。
再比如——
某天两人坐在一起看电视，看到女主向男主提了分手，男主明明想挽回却死要面子不肯开口，叶成蹊嗤笑了下，显然不赞同对方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