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咬了下唇:“他如果知道,也一定会赞成我的决定。”
施远晴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等你和子煜决定好了,再来和我说!”
时楚依知道自己让施远晴烦心了,心里十分愧疚:“施奶奶,我送你回去吧!”
施远晴将时楚依按在桌位上:“曹丫头离不开你!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我有司机送就成。”
时楚依看着施远晴苍老的身影走远,眼泪不禁湿了眼眶。
周睦在时楚依身旁的位置坐下,问道:“依依,你为什么坚持要取消婚礼,能和我说说吗?”
“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原因,没有别的!”时楚依不想让人知道,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是由曹雪倾提出来的。
周睦根本不相信时楚依的话,时楚依一直在家里,施远晴来家里商量婚礼的细节,时楚依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表示反对。
等他们商量得差不多了,时楚依忽然跑过来说婚礼不办了,这中间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周睦可不相信。
不过,时楚依既然不愿意说,周睦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转过头,周睦将家里的保姆叫了过来,问她时楚依在出现在楼下之前,究竟去做了什么。
保姆一直在厨房里给曹雪倾煎药,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周睦只好去问罗果夫,罗果夫没想那么多,周睦仅试探了两句,罗果夫便一五一十的,将在曹雪倾门口遇到时楚依的事和周睦说了。
罗果夫说当时时楚依的脸色非常不好,也就是说,时楚依和曹雪倾说了什么,时楚依才决定把婚礼取消了。
两个人谈话的具体内容,周睦不方便询问当事人,但是他能敏感的察觉出,曹雪倾和时楚依的关系,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周睦抬手捏了捏鼻梁。
他不希望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曹雪倾和时楚依走向陌路,可也不希望时楚依一味的退让。
曹雪倾是被时楚依给牵连了不假,可时楚依也是受害者!
第七百九十四章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周睦认为,他非常有必要找曹雪倾好好谈一谈。
不过,碍于曹雪倾目前的情况特殊,周睦并没有直接和她提,时楚依准备取消婚礼的事,而是将曹雪倾被绑架之后,时楚依因为克拉拉的身份被牵连,被带走调查的事情说给她听。
周睦虽然没有去都城,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时唯一回来之后都和他说了。
曹雪倾是很惨不假,时楚依受的罪也少不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时楚依随身带着能够防身的药,她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等周睦说完,曹雪倾神色淡淡地问:“周大哥和我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周睦直言道:“我希望你不要对依依心存怨恨!她不是不想救你,而且身不由己。”
“想当初在都城的时候,时楚依不顾男女大防,让罗果夫住进她的房子,导致罗果夫醉酒之后走错房间,害得我失去了女人最为宝贵的贞洁。
因为这不是时楚依能够预料到的,我在一番心理挣扎之后,选择了原谅她,和她继续做朋友。
而这次呢,田柯想要通过我来威胁时楚依,他明明给了时楚依很多次机会把我救回来,可时楚依却都选择了舍弃我。
我不是圣母,一次我可以大度的不去计较,可一而再的发生这样的事。
周大哥,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够做到不怨恨?”曹雪倾厉声质问。
曹雪倾的话让周睦一时间无言以对。
曹雪倾缓和下来语气:“时楚依是你的干女儿,你私心里向着她,我不怪你。不过,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类似的话!”
曹雪倾目前还不想和周睦离婚,因此,即便她心里对周睦也很有意见,却也不会傻傻的把周睦推向她的对立面。
“雪倾,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我希望你能忘记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重新开始生活。”周睦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曹雪倾好。
曹雪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也想忘,可这不是我想忘就能够忘得了的!”
如果不是她心里惦念着安安,怕他以后没了母亲,日子会过得很艰难,她早就在被三个男人侮辱的时候自杀了。
“唉!”周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他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曹雪倾目送着周睦离开,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周睦一向是个极温柔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和她说这一番话?
难不成是时楚依和他说了些什么?
曹雪倾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时楚依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就跑到周睦跟前博取同情,打的还真是一手好牌。
曹雪倾原本对提出让时楚依取消婚礼的事,在内心深处存着那么一丢丢的愧疚,如今看来,还是她太过于善良了。
此时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的曹雪倾完全忘记了,周睦是个聪明人,哪怕时楚依什么也不说,他也能通过蛛丝马迹寻找到真相。
或许曹雪倾并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理所当然的继续恨下去。
傍晚,施子煜和时唯一从警察局回来。
时楚依把时唯一支开,找机会将取消婚礼的决定说给施子煜听。
“为什么?”施子煜拧眉问。
尽管施子煜最近一直在忙,寻找杀害田柯凶手的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和时楚依的婚礼不上心。
他已经想好了,等忙完了田柯的事,他就和部队请几天的假,专心准备和时楚依的婚礼。
他忘了在E国的那场婚礼,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把遗憾给弥补上。
然而,他盼了又盼,最后盼来的却是时楚依要取消婚礼的消息。
他心里怎么能够感到甘心呢?
时楚依对周睦和施远晴选择了隐瞒,但是对施子煜,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她相信施子煜一定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施子煜的确能够理解,却仍旧不能接受:“我不同意,就算婚礼不大办,请亲戚朋友过来吃一顿饭,这总可以吧!”
六几年那会儿,即便家家户户都快要吃不上饭了,办婚礼的时候还要摆上几桌,煮些菜粥吃呢。
他们就算要顾及曹雪倾的感受,也不能办的比六几年那会儿差吧!
“现在不办,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办,等曹雪倾从打击中走出来,不再像现在这么敏感,咱们可以再补办一场婚礼。”时楚依努力说服施子煜。
施子煜板着一张脸,说道:“等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孩子怕是已经有了!”
“那不是更好,咱们的孩子可以在婚礼上给咱们当花童。这样的机会别人想要,还不一定有呢!”时楚依面带憧憬地道。
施子煜见时楚依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
“你既然想让咱们的孩子当花童,那我得多努力耕耘一下。”施子煜失去了一场婚礼,总要用别的方式弥补回来。
时楚依自知理亏,便没有拒绝施子煜。
于是,当晚施子煜无视周睦的黑脸,光明正大的进了时楚依的房间。
他们有好些日子没有亲密接触了,施子煜一要起来就不肯停下来,直到把时楚依给折腾得筋疲力尽,又哭又求饶,施子煜才肯收手。
第二天,不出意料的,时楚依起来晚了。
她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去给曹雪倾的伤口换药。
两个人离得极近,曹雪倾自然看见了,时楚依脖子上掩盖不住的吻痕。
曹雪倾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抓紧床单。
凭什么时楚依能和心爱的人结合,而她每每想到这种事,就陷入到噩梦之中。
命运对她未免太过于不公平了一些。
时楚依感受到了曹雪倾心存怨恨的视线,心里无奈无奈的。
她已经听曹雪倾的话,把和施子煜的婚礼取消了,曹雪倾还想要她怎样?
莫不是她的出现碍了曹雪倾的眼?
也是,换谁见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整天在眼前不停晃悠,心里都会觉得不舒坦。
为了能让曹雪倾心里舒服一点,时楚依换完药之后,叮嘱了曹雪倾两句注意事项,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