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打自招?他这就叫做不打自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施子煜问。
高个大战士和石头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应该没有结过怨才对。
高个的战士破罐子破摔,把心里的话通通说了出来:“我看不惯那小子三心二意的态度,能得到营长的青睐,他就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吧,居然还和别的女人走得那么近。不打他一顿,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施子煜很诧异:“所以,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高个的战士点头。
“你误会刘大力同志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他这段时间只是为了帮我的忙而已。”接着,施子煜把自己想好的说辞,和高个的战士说了一遍。
高个的战士听完,惊讶得张大了嘴,他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施子煜腹下三寸的地方看:“营长,你那个……那个真不行?”
施子煜黑着一张脸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高个的战士立刻道:“没有必要!”
身为男人,那方面行不行,可是关系着男人的尊严,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
听到高个战士的回答,施子煜的脸更黑了几分:“部队上,我会为你多说两句好话,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做的事影响很恶劣,就算从轻处罚,记过也是免不了的。”
高个的战士听到要记过,立刻害怕了:“不至于吧!”
记过可是要记在档案里,跟着他一辈子的,哪怕以后退伍了也一样。
施子煜可不是在吓唬高个的战士:“来部队时背的军纪,你都忘了?”
高个的战士面如死灰:“没忘!”
施子煜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刘大力同志现在还在医护室,你去和他道个歉,争取获得他的原谅。然后明天一早自己去部队自首。”
“是!”高个的战士心想,自首总比被抓到面子上要好看一些。
“对了,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个人也参与到了其中,那两个人是谁?”施子煜问。
高个的战士道:“我不知道!”
施子煜背着手道:“你帮他们瞒着,并不是讲义气。一旦被查出来,他们的处罚只会更重!”
高个的战士嘴巴紧闭,就是不肯说。
施子煜叹了一口气:“你不说,只能由部队来审问了,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审问你,相信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有那么一瞬间,高个战士想把自己的同伙供出来,可最后,他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还能怕部队的审讯了?
其实,让高个战士开口的办法有许多,只是高个战士毕竟是为了他出的头,施子煜不忍心把他如何。
施子煜拍了拍高个的战士肩膀,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第二天,太阳依然照常升起。
时楚依起床去洗漱,杨柳见她走了,凑到路爱平身边,笑地说:“听说刘大力同志被人打了,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估计部队想不管都不行了。我的事也算是办成了,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起训练了吧?”
“你不是说要把时楚依给赶出部队嘛,这刚哪到哪啊!”路爱平淡淡地看了杨柳一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继续努力!”
杨柳见到路爱平这个态度,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她现在只盼望着,部队以时楚依品行不端为由,把时楚依给赶出部队。
这样的话,她就能取得路爱平的信任,以路爱平的背景,她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得多。
方程程将她们俩的对话听在了耳里,等只有她和路爱平两个人的时候,她小声劝路爱平:“你和杨柳同志这么对付时楚依同志,恐怕不好吧!”
路爱平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的,从头至尾,我什么也没有做。”
路爱平的确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引诱了杨柳几句而已。
方程程道:“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方程程,你别忘了,究竟是谁收留的你妈和你,又是谁给你机会来这里。”路爱平敲了敲方程程的头,“做人啊,要懂得感恩!”
“我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些,方程程又怎么可能对路爱平言听计从。
第五百五十五章 调查
方程程面上顺从,心里却并不是毫无怨言的。
她真不知道,她在外面伺候路爱平,她妈在家里伺候路家的一家老小,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早上上操的时候,施子煜看到队伍里的时楚依,大步走到她身边,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问道:“我不是告诉你,可以多在寝室里休息一会儿吗?怎么又来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时楚依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大声道:“报告教官,身为军人,就该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我熬个夜没有问题。”
时楚依都这么说了,施子煜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心疼。
早操一结束,施子煜就被钱师长身边的勤务兵给叫了过去。
钱师长见施子煜来了,一脸严肃地道:“流言的事我一直没有管,我以为你能够自己处理好,却没有想到愈演愈烈,现在竟还有人为了这事动起手来,我再不管是不行了。”
施子煜适当地表现出几分羞愧。
虽然外面的人非议他,按道理来讲,他也是受害者,但是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传言,和他本人的行为不无关系。
所以,他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钱师长看着眼前这位军区里的骄傲,问道,“关于流言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施子煜酝酿了一番情绪,将自己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师长应该知道,你上次执行任务,受了很重的伤,等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魏姗同志。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魏姗同志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心里很感激。
所以,当部队替我和她打恋爱报告的时候,我没有反对。
可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有想到我身体恢复的很顺利,却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
魏姗同志是个好同志,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嫌弃我,仍旧愿意跟我继续保持恋爱关系。
我这心里颇不是个滋味,既想这么过下去,又怕耽误魏姗同志一辈子。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了许久,直到魏姗同志打了结婚报告,汤谨言知道后黯然神伤。我才算是想清楚,不能再这样一直错下去。
我既然不能给魏姗同志幸福,就不应该和她绑在一起。
我想直接和魏姗同志退婚,可又怕毁了她的名声,只能想别的办法。
恰好,刘大力同志来咱们军区参加医护兵的选拔,我和刘大力同志是同乡,虽然我离开家长多年,但是我们两个还有联系,关系还算不错,我便托他帮我个忙,让人误以为我们两个是一对。
魏姗同志得知我真不打算和她结婚,也没有强求,就把婚事给退了。
我以为这事就算是结束了,却不曾想传出来了那么多闲言碎语,给部队带来了困扰,我深感抱歉。”
施子煜说完,把自己昨天去医院检查的报告拿给钱师长看。
这份检查报告是由军区医院出示的,上面还有医院的盖章,做不得假。
钱师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施子煜长得高大挺拔,却没有想到是个软皮虾,真是可惜了。
钱师长的态度比方才温和了几分:“关于时楚依同志,你有什么想说的?”
施子煜道:“我和时楚依同志儿时由双方的长辈定过婚约,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旧时代的思想糟粕,等到时楚依同志去E国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
钱师长之前给袁立业打过电话,证实了施子煜的说法。
时楚依一去E国就是好些年,连点音信都没有,她和施子煜之间,应该没有男女之情。
这么说来,施子煜也不算是玩弄女同志的感情。
钱师长放下了心,说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先回去忙吧!”
等施子煜回到训练场上,发现时楚依不在,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刚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把时楚依给叫走了。
时楚依并没有被叫到钱师长那里,而是被叫到了金政委的办公室。
看着眼前与金花有六分相似的脸,时楚依眉心一挑:“您就是金花常说起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