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她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词!
林茵忙收了收心,身体上也往后挪了挪,刻意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可是贺勋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感觉到她的疏离,带着几分恳求的开口:“林茵,我们两个重新开始好不好?”
话题跳跃的有点快,林茵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只听贺勋又说:“我全都知道了,当初是我妈私下里去找你,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可是你知道的,我和她好多年来关系都不怎样,她没权干涉我的婚事,我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
陈素心当初说的那些话,对于林茵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各种的贬低,挖苦和鄙视,林茵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这样不愉快的经历应该永远的掩埋,再慢慢的遗忘,可是贺勋现在提起这件事来,那林茵就忍不住说他两句:“你和陈素心当真关系不怎么样吗?如果你和她关系不好,那为什么当初还要千里迢迢的带我去京市见她?”
贺勋:“我带你去见她,只是知会她一声,我找到了对象,就要结婚了。”
林茵嗤笑一声:“别自欺欺人了!如果只是知会一声,一封信,一个电话就够了。”
“林茵,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贺勋很是郑重的说,“以前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以后我不会让任何的人任何的事伤你的心……”
“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你用不着向我保证什么。”林茵适时打断他的话。
贺勋最害怕听的就是她说“我和你没关系了”,怎么可能没关系呢?当初那样亲密的相处过,那样深情的相爱过,差了一点点就要去摆喜酒结婚,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误会不可怕,只要诚心的解开误会,曾经的那些坎坷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贺勋对林茵说:“我去年年底回了京市,已经和我妈划清界限,以后她是她我是我,我自己一个人单独过,我的事情她管不着。”
林茵听了,感觉很是可笑:“贺勋,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你觉得你妈会放了你一个人单独过?”
贺勋斩钉截铁的道:“不会也得会!我和她断绝关系,以后她跟我没关系!”
林茵心头一颤,感觉有些难受,她当初之所以选择和他分开,就是不想他们母子为了她针锋相对,骨肉相离。
可是她没想到,她和他分开了,也一样的没能化解掉那些矛盾。
从刚刚贺勋的话语来看,他和他母亲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被激化……
“林茵,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好的,其他的人和事统统都跟我们无关。”贺勋竭力的劝她。
林茵无语:“谁要和你在一起!”
贺勋:“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得到。崔建业配不上你,其他的男人也配不上,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会幸福。”
“切!”林茵鄙视他,“你也太自恋了!”
贺勋:“今天若是换做崔建业来跟你同路,你会不会坐他的自行车?”
林茵设想了一下崔建业跟他同路的情形,却根本就设想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会给崔建业和她同路的机会!
那么也就是说,她的心里对于贺勋还是很不一般的,至少她可以接受坐贺勋的自行车,却没办法接受和崔建业一路同行。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仅仅因为心里的那点感情就要跟他和好?那下次见着了陈素心,她又该如何自处?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贺勋很快猜到林茵的想法,对林茵说:“我和陈素心同志已经断开了所有的关系和联系,你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她永远都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林茵最怕的就是这个:“你这样做,我岂不是成了害人的祸精?”
贺勋:“你现在是县里学雷锋的模范,所有人都得向你学习,你永远都不会是害人的祸精。”
林茵还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和他说不清楚。
事实上,她自己的心里也不清楚了,到底她该拿这个贺勋怎么办?
两人一路上说着话,不知觉的就到了镇上。
在镇上的国营饭馆里面吃了顿饭,之后贺勋提出,去林茵去年在镇上买的那处房子里看一看。
当初林茵好贺勋分手之后,是打算将那处房子留给贺勋的,毕竟买房时用的是他的名义,她不想欠他什么,可是现在贺勋突然提出来要去那处房子里看一看,林茵忽然就有些紧张。
“你去那处房子干什么?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的。”她说。
贺勋:“现在时间还早,去县里的客运车还得两个小时左右才出发,你带我去那处房子里看一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第341章 瞎琢磨什么
今天早上两人从村里出发的比较早,天色刚亮起来就动身了,骑自行车比步行要快得多,来到镇上之后才刚只是上午,去县里的客运车中午发车,这中间可不就是有一两个钟头的空档么。
今天早上从村里离开的时间是他定的,难怪了他要这么早就出发,原来是存了这样的计划,要去镇上看那处房子啊。
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去看那处房子呢,自打她买下那处房子之后,他都没有去房子里看过,为啥今天突然要去那处房子你?
显然说去那处房子打发时间只是个借口。
那处房子曾经是她给向红军交货的秘密接洽地,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今天特意找了机会来质问她?
林茵迟疑了一下,回应说:“你不是要给公社小学的孩子印课本捐课桌吗?这一两个钟头的时间咱们去公社小学逛一逛吧。”
贺勋拉住林茵的手,目光郑重的看着她:“你知道,我要去那处房子,并不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林茵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贺勋压低声音,回答说:“崔建业的手里有一批货,眼下已经惹了不少的人注意。”
林茵嗤笑一声:“你是怀疑那批货在我的手上,所以想去我在镇上买的那处房子里一看究竟?”
贺勋道:“我没有怀疑什么,我只是关心你,那批货会害死很多人,你可千万不要和那批货扯上关系。”
林茵听着这话,不自觉的想起来她那天查看那批货时,见到的装了很多很多钱和票的大麻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那批货会害死很多人,林茵并不反驳,可是她帮着崔建业转移那批货的时候做得非常隐蔽。贺勋又是怎么猜到她头上的?
“你说的那批货,我只听说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直接说吧。”林茵说。
贺勋攥住她手腕:“路上人多,我们到了那处房子里再慢慢的说。”
他攥的很紧,她根本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她是被他硬拉着去到那处房子的院门外的。
都已经站在院门外了,逃肯定是逃不掉的,林茵只得掏出钥匙来,开了院门上挂着的大铁锁。
“这房子一直都在闲置着,每个房间都是空的,不信你自己看。”林茵一边推开院门,一边对贺勋说。
贺勋进了院子,在院中打量了一遍,之后走到堂屋门外,示意林茵开门。
林茵又掏出堂屋的钥匙来,开了堂屋的门:“你到底要来看什么?直接问我不是更方便?”
贺勋进了堂屋,四处打量了一番:“我问你,你会如实回答我吗?”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林茵满腹的警惕,又满腹的好奇。
堂屋左右各连着一个套间,贺勋在堂屋和这两个套间里面非常仔细的查看起来,一边查看,一边说:“现在各方面的形势都非常紧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现在开始,一定要听我的意见行事。要知道,疯狗咬起人来,可是没有任何先兆的。”
林茵越发的好奇了,只感觉贺勋的话里有话。
她紧走几步,来到他的身边,询问说:“什么疯狗,什么咬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勋没有说话,他在这个套间的一个角落里蹲下来,在墙根处最不起眼的一个凹缝里扒拉了一阵,扒拉出来了几粒米来。
他小心的将那几粒米捻了起来,放在手掌心里,给林茵看:“你说,这里怎么会有这样圆润饱满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