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的事情朕听秦一天说了一些,具体也不是很了解,说到底这也是你们家的家事朕不便参与太多,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把这些事情解决掉,免得日后生出许多罗乱。”
南宫晟听出司徒元烈的言外之意,立刻起身郑重的说:“请各位长辈放心,我保证南宫家的事情绝对不会给唐双带来任何不便的影响。”
说话间,午饭已经准备好,秦一天和黎默特意从衙门赶回来凑这个热闹。
大家围桌而坐,除了唐双和南宫晟,剩下的都是长辈,虽然秦一天和黎默对南宫晟的态度很随和,不似司徒元烈和唐丑那样不友善,但也足够小两口战战兢兢地紧张一阵子了。
“小的时候,依依和双双经常会去京城皇宫小住,现在娉婷楼还为两位公主留着,虽然唐家村是唐双的娘家,但京城皇宫也是她的娘家。”司徒元烈喝了口茶,开口说。
唐双立刻紧张的坐好,一听这开头就知道皇帝义父是要开始新一轮的“谈心”了。
“双双跟我说过,小时候最喜欢坐在您的腿上跟您一起批阅奏折,还说您日理万机,每次都要忙碌到很晚才能休息,她那时候便想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您,不让您那么辛苦。”
南宫晟在桌下握紧唐双的手,边说边温柔的看着她。
唐双一副感动的模样,心里却不禁疑惑自己小时候坐在皇帝干爹腿上是没错,但那时候她才六岁多一点,只顾着捣乱了,哪里会想得到长大孝顺这种事情啊。
司徒元烈一听这话,脸上的线条也不禁柔顺了许多。
可柔顺归柔顺,说出的话却依旧带着锋利的棘刺,“双双这么懂事长得又漂亮,她是朕最疼爱的公主,她父亲又是受人敬仰的镇海将军,她哥哥是司天殿最出名的国师,这样的身家背景,你觉得你又什么资格高攀得起?”
“义父……”唐双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依照这么说,恐怕整个盛天王朝都不会有人能配的上她吧。
南宫晟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态度不卑不亢,笑着道:“我知道我的相貌不是全天下最俊帅的,武功上的修为也不及唐将军那般高深,身份地位更是不及皇家那般尊贵,但是我一定会对唐双很好很好,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受委屈,以后的日子会一直疼她爱她,不离不弃死生相随。”
唐双眼底渐渐湿润,突如其来的告白,简直要感动死了……
杨湘湘也大为感动,看了唐丑一眼,心想你要是敢跟着司徒元烈一起抽风反对不同意,我就带着双双和南宫晟浪迹天涯!
“可如果朕还是不同意呢?”司徒元烈继续冷着声音。
南宫晟心头一紧,心跳加快,但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认真地问:“我能知道理由吗?”
“……”司徒元烈噎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啊,他只是不想这么顺利的放过这个拐了他宝贝干女儿的臭小子罢了。
想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双双她还小……”
小你妹!
杨湘湘差点就发飙了,眼睛瞪着司徒元烈,你要是赶把我这个好女婿给吓跑,我一定天天去皇宫长住,烦死你!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长大。”南宫晟柔柔一笑,“只是不知道皇上认为双双多少岁才算长大呢?”
司徒元烈再一次无语凝噎,这时只是他临时想到的借口啊。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唐丑适时出声打破了司徒元烈的尴尬。
司徒元烈松了一口,还是好兄弟讲义气,再这么问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义父,十八岁算是够大了吧,我记得当年义父您在东海从军的时候也才十七岁,娘亲说那个时候你已经有个要谈婚论嫁的心仪女子了。”唐双开口,一定要问个明白。
司徒元烈嘴里吃着菜,看着宝贝双双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立刻心软,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表了态。
“多谢圣上开恩。”南宫晟笑着道谢,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唐双开始哽咽,一方面是因为南宫晟的深情告白而感动,另一方面则是被司徒元烈故意刁难气的。
南宫晟温柔的为她擦掉眼泪,又把她喜欢吃的菜夹进了她的碗里,低声轻哄,“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下个月是你的十八岁生辰,到时候你就长大了,不急。”
“嗯,不急。”唐双破涕为笑,夹了个大大的鸡腿放到南宫晟的碗里,“你也快吃吧。”
南宫晟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众人:……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迫看两个年轻人秀恩爱……真是目无尊长!
吃了一会,饭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络,秦一天最近正好在处理南宫家的事情,便跟南宫谈了起来。
“月泊松已经认罪画押,与有夫之妇通奸、率人打劫青鸟号楼船,绑架杀害你和南宫越,数罪并罚已经呈报慎刑司,不日就会有结果公示。”秦一天道。
南宫晟点头,“有劳秦大人,那日洗尘宴上发生的一切,我爹和族长的意思是不宜外传,南宫爵虽然是幕后之人,但念在他始终是南宫家的人,所有的罪名便全都算在了月正天的身上,当然这也只是我爹的意思,可我觉得,这件事如此处理似有不妥。”
秦一天点头,“你说的没错,自古民不举官不究,但南宫爵所做的这些事涉及到了国之律法,月泊松、秦氏以及假南宫晟都已经被捕,人证物证俱在,恐怕南宫家也无法左右了。”
南宫晟点头表示理解。
第五百六十六章 番外 当年早产真相
终于,饭吃完了,杨湘湘说自己吃完饭需要回房平平胃,唐丑自然跟在后面一同离开。
秦一天也说衙门还有事带着黎默一起走了。
司徒元烈站起身,六福搀扶着。
右腿还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司徒元烈心里憋着一口气,抬起右脚踹了南宫晟一下。
不是很重,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踢孩子一样,收着劲怕把孩子踹坏,但不用劲又不解气。
南宫晟被无缘无故的挨了一脚,一脸茫然。
待司徒元烈离开饭厅,唐双立刻扑到南宫晟的怀里,激动的红了眼眶,“这一上午真是太紧张了……吓死我了……”
南宫晟则是紧紧的搂住唐双,心里默默的叹气,我比你更紧张啊……
从昨天收到唐双写给他的字条开始,他便无心处理任何事,满脑袋想的都是明日要见皇上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
府内现在一片混乱,只剩贞贞在他身边帮衬着。可贞贞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能懂什么,出的主意跟南宫越差不多少,既夸张又不实用。
“你衣服都湿了。”唐双搂着他的腰身,顺便向上摸到了他的后背,布料微微潮湿,想必是后背渗出的汗水。
南宫晟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是真的害怕皇上一个不开心就把你带走。他毕竟是皇上,一道圣旨下来无人敢不从。”
唐双仰头破涕为笑,“他要是敢下圣旨,我就带着你私奔,或者咱们干脆就在青鸟号上不下来一直在海上漂着,让他想抓人都抓不到。”
南宫晟宠溺的看着她,低头吻住她的唇。
许久之后,他才知道,皇帝之所以踹他那一脚,只是因为他是南宫越的哥哥,再后来他与南宫越重逢的第一件事便是当场暴揍了弟弟一顿。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过了司徒元烈这一关,至此两人的恋情总算是没有长辈再跳出来刁难了。
小两口也就光明正大的开始秀恩爱。
这边情场得意,那边家里的事情处理的也十分顺利。
秦一天亲自去南宫家与南宫鹤在书房长谈近两个时辰,最后悄无声的把南宫爵带走了。
第二天,南宫家放出消息,南宫家总管月正天因贪图南宫家财产,意图谋杀主人被官府收押,不日开堂会审。
整个告示只字未提南宫爵,也为提及偷龙转凤真假少当家一事。
月正天远在京城掌管生意的月家老大,还有在西南掌握南宫家重权的月家老二也一并被叫回东平郡,禁足候审。至于月泊松,慎刑司的批复已经传达下来,此刻正在城内公示,他的所作所为尽人皆知,一时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月正天这一脉算是彻底没落了,连带着其他月家族亲在南宫家的地位也跟着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