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丑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这种私密的事情本来应该是媳妇亲自出马问的,但无奈媳妇不配合啊,同时她还附赠了一个超级大白眼,顺道怼了他一句,你怎么这么八卦,要问你亲自去问。
唐双小脸一红,没想到爹爹会问的如此直白,这让她该如何开口。
看着女儿扭捏的样子,唐丑一颗老心肝被震的稀碎。
还用问吗?
还用回答吗?
这神态,这表情……
“爹爹,我就要满十八岁了,二姑姑像我这般大的时候都生下李子霆了。”
“给老子闭嘴!”唐丑第一次对着宝贝女儿粗声呵斥了一句,随后满脸悲怆脚步踉跄的走出唐双的房间。
他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啊……
女大不中留……
老父亲仰天长叹。
第二天,司徒元烈来的悄无声息。
虽然他乘坐的马车奢华无比,但那金灿灿的外形,恶俗到爆的花纹装饰,无一不显示出这马车的主人一定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庸俗,太庸俗了!
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君臣之间的关系在几人之间早已淡化,再加上这一次司徒元烈是微服出宫,因此场面也并不拘谨。
一番热络之后,司徒元烈把唐双叫到了书房。
“跟朕说说你的未婚夫君吧。”司徒元烈坐在书桌后,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干女儿。
他以前还想着亲上加亲,打算让姐妹俩其中一人进宫当太子妃,但这想法还未落实就被杨湘湘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当他听闻双名花有主,金銮殿的龙椅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到东平郡来看看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敢觊觎他的宝贝干女儿,难不成比他家太子还要优秀?
“听说是个船把头?”
唐双囧,“义父,他是南宫镖局的继承人,东海半数以上的楼船都是他的,人家是幕后老板好吗!”
“一般这种专门经营楼船画舫的老板好像都是那种大腹便便花心风流的中年老男人吧。”司徒元烈叹气。
“南宫晟才没有脑满肠肥,”唐双坚定的否认,“他超级超级超级超级英俊的。”
“能有多英俊?”司徒元烈不满的哼了哼,“还能有朕英俊?想当年,朕也是盛天王朝的有名的美男子。文能定乾坤,武能平天下……”
“停!”唐双在胸前做出双手交叉的动作,兴趣缺缺的说:“我听出来了,您这是又打算变相的夸自己一番,如果您再这样,我申请拒绝和您说话。”
槽,居然被看出来了。
司徒元烈稳住心神,咳了咳,妥协开口:“好吧,那咱们继续说你的那个未婚夫君,南宫家的少当家。”
“他多大了?”
“二十三。”
司徒元烈皱眉,有点老啊……
这时,只听有人在砰砰砰的砸窗户。
说是砸也不准确,那连续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不断的往窗户上丢石子那样,小声又急促。
司徒元烈离窗近,顺手推开窗,看到了窗棱上站着一只信鸽,腿上绑着一卷纸。
刚才那砰砰砰的声音正是信鸽用嘴啄窗户发出的。
唐双立刻上前,司徒元烈却比她更快一步。
他展开纸条,被开头的称谓雷了一下。
双双吾爱……
唐双认出那是每日与南宫晟传递情书的信鸽,肯定是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寻到这里来的。
她赶紧抢下司徒元烈的手里的纸条,娇嗔道:“义父,你干嘛偷看人家的信啊。”
司徒元烈故作伤心,哀怨的看着她,“瞧瞧,这还是从小坐在我膝盖上陪我批阅奏折的贴心小棉袄吗?泼出去的女儿啊……”
第五百六十三章 番外 摔倒可不是小事
唐双略无语,义父现在这样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半分威严,简直比爹爹还要蛮不讲理。
她知道义父、干爹、爹爹,包括子岳叔叔对她和依依都是真的宠爱,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宠爱,有的时候也会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其实皇宫里也有真的公主,但义父却偏偏独宠她和依依。
用娘亲的话来说,那些公主都是政治任务留下的产物,因为背后还牵扯着朝中各大家族的势力,所以即使义父真的喜欢哪一位公主也无法表现出来,再加上本来义父对孩子娘就没感情,对那些孩子就更没感情了。
其实想想,皇帝义父也是一个挺可怜的人。
帝王风光无限,可身边却没有一个真心人能够共同分担这样的喜悦。
后宫虽然充盈,但皇帝干爹的内心却始终认为自己茕茕孑立,孤单影只。
她曾无意间听到皇帝干爹对爹爹说,现在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他只希望太子能尽快长大,到时他把皇位一传,就隐居到唐家村去做太上皇,与爹爹为邻,老了,就让依依和双双给自己养老送终。
可见,皇帝干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儿在疼。
唐双看着把伤心写到脸上的司徒元烈,终是微微叹了口气,哄道:“义父,不如我让他明天过来一趟吧,您帮女儿把把关?”
司徒元烈故意皱眉做思考状,看得唐双心惊胆战。
南宫晟那么好,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其实司徒元烈此刻什么都没想,他就是想逗逗这小丫头,眼看着唐双捉急的都要哭了,他才“好心”开口:“明天先见一面再说吧。”
“那你可一定要喜欢他,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唐双狗腿的给司徒元烈捏肩膀,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义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怎么办?”
“那你就跟朕回京城,朕给你指婚!”司徒元烈说的十分威武霸气。
唐双一脸哀怨,索性也不捏了,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竟然要指婚,简直没天理了!
她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想,如果明日皇帝干爹不喜欢南宫晟,她就说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南宫晟的骨肉,如果不让两人在一起,她就带着孩子跳东海,宁死不屈!
唐双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哎呀呀,不能想下去了,再这么想下去就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回房的唐双立刻给南宫晟回了字条,把明日要到郡守府与司徒元烈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有接到南宫晟的回信。
唐双一整晚都睡的不安稳,一会担心皇帝干爹不喜欢南宫晟,一会又觉得南宫晟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
再然后,她竟然梦到她嫁给了太子那个小屁孩……
第二天,习惯了早起上朝的司徒元烈一如平日在卯时起床,贴身太监六福伺候他穿衣洗漱之后,他开口吩咐:“朕想出门逛逛,不走远,就在这郡守府周围,你就别跟着了。”
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他转头又道:“让暗卫也撤了吧,在秦一天的地盘,朕还是很放心的。”
六福无奈,虽然很想跟着,但圣上开口,他也只能听命。
清晨的东平郡一片宁静,从东海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海腥味。
司徒元烈闭着眼睛感受清晨大自然的味道,正要抒发一下自己此刻的真情实感,却忽然脚下一滑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
真是丢人。
东平郡的海风除了带着海腥味还带着湿润的海水潮气,郡守府后院的小巷用青砖铺路,时间久了便会生出青苔,很是湿滑。
而司徒元烈恰巧就在闭眼的瞬间踩到了一块巴掌大的青苔,十分滑稽的摔了一个狗吃屎的造型,裤子被凸出的石子扎破,膝盖破皮渗出血来。
幸好后巷此刻无人,他用衣袍下摆遮住流血的膝盖,迅速整理好慌乱,打算站起身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偏偏天不遂人员,他试着活动一下脚腕,悲催的发现竟然扭到了。
如果在年轻的时候,脚踝扭到根本就不算个事。
可现在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脚踝扭到如果不还好处理,那很容易就瘸了……
这时,秦俊青从后门走出来,见后巷的路上躺着一个人,伤的似乎有些严重,正在咻咻的吸着凉气。
“这位……”秦俊青走过去,看清了那人,吓得差点跪下,“皇、皇上?!”
“嘘!”司徒元烈拉扯了一下秦俊青的衣袍,示意他低调,抬头小声问:“要去书院?”